“那、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现在出手灭了吐蕃,以绝后患!”李君羡顺着萧锐的思路去想,真是细思极恐,将来的吐蕃还真是一个大敌。
“可吐蕃有号称天神庇佑的诅咒,外人不得进入,这般天险,我们劳师远征似乎很难拿下。若非如此,侯爷您今天也不用费尽心思跟他谈买卖了。”
萧锐点了点头,感慨说道:“吐蕃,区区四十万人口的小国,如果不是防着他将来为祸,这种地方大唐去占领了,真是得不偿失。”
“鸡肋、鸡肋!食之可惜,弃之无味。”
李君羡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您那本三国里面,曹孟德兵败时候的话嘛。侯爷,这话可不吉利呀。莫不是连您也拿吐蕃没办法?”
“不应该呀,您既然敢开赌,以我的了解,肯定是有底气破解那个劳什子诅咒的。”
萧锐嗤笑道:“诅咒?屁的诅咒!哪有什么天神庇佑?只是人类见识短浅,对未知的恐惧罢了。”
说到这里,萧锐愣了一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如果没有天神之类的,那自己灵魂穿越怎么解释?咳咳……还是不扯这个了,万一犯了忌讳咋整?
“为什么外人一去吐蕃国,就会感觉头晕、呕吐、浑身无力,纷纷病倒?从兵法的角度来看,这是吐蕃占据了地利。具体怎么说呢?”
萧锐想了半天,好像不好解释氧气、海拔之类的,“这样,明日我们一起去爬山,带你亲自体验一下。”
啊?这个季节?爬山?山上已经下雪了吧。李君羡暗暗叫苦。
“禄东赞看穿了我的谋划,不过也反映出他怕了,他怕吐蕃失去赖以生存的天险,呵呵,他以为不让我入吐蕃,我就破不了诅咒?”
“刚才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诅咒不过是水土不服而已,甚至诅咒?用来骗外人的。”
李君羡疑惑道:“有吗?他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自己露底呢?”
萧锐笑道:“他看破我第一次交易的时候说了,我派两千护卫跟随,就是想轮换下来适应那里的水土。呵呵,被他猜到了,自然不肯。这就证明我是对的,他害怕我们的人适应吐蕃水土。”
“五哥,试想一下,假如真的有那个天神庇护,诅咒外人。那么除了吐蕃人,外人上去病倒,应该是医治不好的,毕竟谁会祛除诅咒?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水土不服,不是说适应一下就行的。”
“可他怕我们适应,呵呵,说明什么?懂了吗?”
李君羡一拍脑门,“说明根本不是诅咒,就是普通的水土不服!”
“普通的水土不服并不可怕,经过军医治疗一下,没几天就能好,身体好的人不用治疗,自己坚持几天就能好。”
“侯爷,真的不是诅咒,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
萧锐指着门外大笑道,“要不然,你觉得那禄东赞为什么吓得落荒而逃?”
一个时辰后,禄东赞在长安城里找到了吐蕃使团,这帮人刚刚在鸿胪寺重新登记入住,折腾了半天午饭都没吃上,可禄东赞回来后立马催促起行回家,大家十分不解,甚至有些抱怨,瞎折腾什么呢?
直到一帮人用了几天的时间走出长安所辖范围,禄东赞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后面有人追杀我们吗?大家这么日夜兼程的跑了好几天,人困马乏,快要坚持不住啦。”副使担忧道。
禄东赞长出了口气,“大唐冠军侯萧锐盯上了咱们,这是个无法无天的煞星,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派人追杀我们,只要我们在大唐境内就不安全。”
什么???
“大相,他到底找您去谈了什么?”
禄东赞沉声道:“他看上了我们吐蕃,想要使用阴谋诡计,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我们,呵呵,被我看破了,恼羞成怒,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
说到这个,禄东赞回忆起了萧锐说的那个赌约,萧锐肯定想凭借空口白话,甚至一张废纸就骗自己入局,可我禄东赞也没有那么傻,我吐蕃只要不赌,那就立于不败之地,何必冒险下场呢?
说到底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又能骗的了谁呢?
什么???我们吐蕃有天赐之险,他怎么敢?
禄东赞把在萧家庄的遭遇讲述一遍,副使冷汗连连,捂着胸口说道:“大唐冠军侯太狡诈了,还好是大相您出马,如果是下官去了,怕是第一个陷阱都看不破,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不对呀大相,我们吐蕃人少地少,穷困偏远,别说跟大唐剑南道比了,就是跟西域被灭的高昌比,跟东北强国高句丽比,都远远不及。他看上我们什么了?不去拿下那些地盘,非跟我们吐蕃过不去?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禄东赞冷笑道:“是啊!这一路上,本相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并没有什么准确的答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怕了。”
噗……
什么?怕了?怕什么了?
“大唐冠军侯天不怕地不怕,连大唐皇帝都不怕,他能怕什么?不可能怕我们吐蕃。”副使不信。
禄东赞猜测道:“他怕的是未来。我们吐蕃虽然偏安一隅,但得天独厚,无有外敌入侵,虽然人口少、地盘小、发展缓慢,但给我们足够的时间,一代不够就五代、十代,终有一日可以强盛起来。”
“哦,他怕我们强盛起来,威胁到大唐?”副使点了点头,“可我们强盛起来也只能自保,大唐那么强盛,我们似乎威胁不到他们吧。”
禄东赞眼神深邃道:“大唐现在是强盛到让人望其项背,不敢稍掠其锋,可如果他衰弱呢?中原没有长盛不衰的王国,几百年前的强汉、几十年前的强隋,呵呵,如果将来有一天,中原再次陷入战乱,我们吐蕃正好强盛呢?”
副使眼前一亮,嘴角露出贪婪的笑容,“那我们就可以杀入大唐剑南道,逐鹿中原,再也不用偏安一隅饱受苦寒了。”
禄东赞唏嘘道:“是啊,大概是萧锐看出了这个隐患,所以他怕了。这个人,野心不小,不仅想当世无敌,甚至还想把未来万事的隐患都解决掉,简直是痴人说梦!”
“萧锐,本相等着中原再次陷入大乱的一天。”
副使嘴巴张了张,想提醒一下大相,我们这代人好像看不到了。萧锐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相国,我们跑路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在害怕。
长安城这边,为了顺利逃亡,禄东赞临走时候留下了后手,萧锐拿剑南道打赌一事被传了出去,弹劾的奏折满天飞,萧锐被抓去皇宫受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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