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一直以为,妈妈的病情是她从娘胎里带来的疾病,治不好。
直到今天,才知道全是被沃克害得,还是经过了爸爸的手。
这样的事实她都接受不了,何况如此深爱妈妈的爸爸呢?
也难怪他会气血窜涌,急晕了过去。
沈烟抹了下有些湿润的眼角,回头看向顾北笙:“笙笙,爸爸他真的睡一会儿就能醒吗?”
“药已经服下去了,不会有大碍。”顾北笙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就让他陪你母亲好好休息一会,等醒来,我们再谈其他事情的解决方法。”
沈烟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里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这几天若不是笙笙,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度过,也不会查清楚母亲患病的真相。
沈烟感激的蹭蹭她的手,随后站起了身,几个人一起退出了房间。
沈烟关上门,回头道:“笙笙,你们今晚可以在这睡么?我怕爸爸他——”
万一醒过来,再情绪激动,就不好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顾北笙本来也没准备走,点头:“好,放心,有什么事可以让人去叫我。”
沈烟心中的谢意,说再多都只能表露万分之一。
她上前抱了抱顾北笙,又感恩的看向傅西洲和时青。
之后,让下人领他们去了准备好的房间。
等走廊里安静了,沈烟才往后退了退,身体抵到墙上,腿有些发软。
她的心里有后怕,有惊忧,种种复杂的情绪到现在才能冒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但是她不能倒下,她也绝不会再让叔叔一家害她的亲人了。
沈烟深吸一口气,擦掉了脸上的泪,看向前方的宫殿。
偌大的王宫,像牢笼,锁住大家的贪婪和野心。
叔叔和爸爸,明明是亲兄弟……
她眯了眯眼睛,正要收回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半靠着睡着的时青。
周围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安静极了。
时青沉沉的睡在那里。
他一只胳膊垫在脑后,另一只手就搭在胸前。
上面有猩红的血迹,已经干透,纵横交错着,格外醒目。
那是他徒手握住了那块碎片时受的伤,是替她受的。
她之后有注意到丹妮拉为了伤她重一些,故意挑的满是尖锐的棱角。
也不知道他握住的那一刻该有多疼。
他一定是很累吧,才会这么疲倦,在这里就睡着了。
笙笙也没叫走他。
她有些好奇,他是去拿了什么东西回来,才那么辛苦。
目光触及到他手上的伤,轻轻咬了咬唇。
随后放轻脚步,动静很小的翻出了医疗箱,走回到沙发边。
这才清晰看到他的睡颜,英俊、安静,还带着些风尘仆仆的疲倦。
沈烟的目光从他的眉眼往下,落到坚毅的下颌,划过他的胸膛,最后看向他的手。
她拿出酒精和棉签,以及其他工具。
试探着,将时青的手翻过来,先用沾湿的棉签湿润血迹,再擦掉。
之后,等伤口完全暴露出来,再给伤口一点点上药。
她的动作格外的轻,就连呼吸都很轻,生怕惊醒了他。
一番操作下来,时青没有醒,她却累的够呛,脸颊因为憋气而泛红。
终于,绑好最后的绷带,沈烟松了口气,关好医疗箱。
正欲离开,一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寒沉深邃的眼眸。
她的心,猛地一颤。
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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