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窗口前浓烟忽然发生了不自然的转动,王弋见状想都没想就是一箭。
可惜还是太晚了,这一次的刺客是绝对的高手,等王弋发现羽箭已经可以轻松躲过了。
一个身形瘦小,手持两柄长刀的蒙面人忽然从浓烟中窜出来,双脚踩住了他面前的一面盾牌。
别看他瘦小,力气似乎非常大,直接将拿盾牌的射声营士卒踩在脚下。于此同时长刀挥动,周边的四个射声营士卒脑袋冲天而起,瞬间毙命。
太快了,太近了,此时射声营其他士卒根本来不及射箭,纷纷扑过去将此人抱住,拿出匕首一通乱捅。
可这个小个子反抗非常激烈,三两下便将几人甩飞,目光更是看向了车子里的王弋。
那是一种纯粹的冷漠,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无谓。
王弋知道这人是个死士,可死士又能如何?再恐怖能恐怖得过战场吗?他面前的人可是久经战事!
“你是何人?”王弋咧嘴一笑,仿佛像是在闲聊般询问着对方。
王弋必须要问,因为他可以从对方的回答中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对方却不想回答,猫着腰就要从车窗钻进来。
噗通!
小个子刺客再次被扑倒,这一次射声营没有给他机会,后面的士卒直接将长刀捅向了自己人的身体,刺入后用力向下一压!
一瞬间,两副心肝肠肚肺伴随着血色的喷泉就落在了地上,刺客和士卒双双毙命。
击杀了此刻后,士卒甩了甩刀上的鲜血,一言不发捡起一面盾牌站在了马车边上,继续着自己护卫的工作。
但是护卫的工作并不好做,他前面的浓烟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王弋见状迅速朝浓烟中射了三箭,从另一面赶过来的吴成也同时射了两箭。
嘭嘭嘭嘭嘭!
五声闷响,就连王弋也能听出来两人全部射在了盾牌上。
一只大手从烟雾中深处,一把捏住士卒的脑袋。
啪!
士卒的脑袋一瞬间就像是个摔在地上的西瓜,彻底爆了开来。
大手甩了甩手上的红黄之物,而他的主人也从烟雾中走了出来。
王弋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不是因为眼前的壮汉和典韦的体型差不多,而是这个壮汉的速度快到惊人,射声营会行气的士卒竟然也无法闪避。
这一切都在几乎一瞬间发生,壮汉扔掉盾牌,张开大手就要穿过车窗抓住王弋。
这时,王弋肩膀上忽然架上了一支玉手,手中紧紧握着一柄金属小弩,一箭便射在了大手上面。
王弋认得这柄弩,还是他曾经送给甄姜的。
弩箭穿过手掌直接射中了壮汉的眼睛,壮汉疼得哇哇大叫。
吴成借着这个机会迅速射了两箭,一箭瞄向了对方脑袋,却被捂住眼睛的手臂挡下,一箭命中对方侧胸。
但是这个壮汉实在太壮了,威力强劲的羽箭竟然无法立即将他杀死。
王弋回身踹开车门,将三女全部推了下去。
壮汉因为受了上,彻底发狂。一只手按住车窗,暴喝一声,竟然将这个侧面的厢板从马车上扯了下来。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抱着连弩的王弋!
噗噗噗!
如此近的距离三发全中,王弋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床弩的后坐力撞断了。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壮汉脖子、胸口、腹部各出现了一个血洞,再也没了行动的力气,轰然倒地。
王弋送了口气,准备将自己的大小老婆弄回马车,毕竟车里面比外面安全。
“主公快跑!”
王弋刚打开车门就听见吴成的喊声,刚刚顺势下了马车,吴成便比他先到达车子的另一面。
透过车门看到一个和刚刚那个壮汉长相一模一样的壮汉出现在马车边,踹飞吴成的大脚还有收回来。
“娘的!没完了是吧!”
王弋一边怒骂,一边伸手扳动了一个木杆。
整个马车的三面车厢四散倒地,王弋用力一扯,马车底盘一阵晃动成为了一架上满弦的攻城床弩!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王弋使劲按下了那个拉杆,弓弩上的矛直接贯入壮汉的身躯,将他射飞到不知什么地方。
这是马钧为王弋设计的保命底牌,不光车架可以变成床弩,就连长矛也是特意打造的,发射的并不是长枪,而是船锚形状的长兵器。
马钧的思路非常正确,如果王弋需要用到这个东西,那么情况一定危急到了极点。这时候杀伤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为王弋破开一个口子。
将壮汉射飞,王弋也不去检查,反正必死无疑了。他气急败坏的走到马车后面,拉出来了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有数柄连弩。王弋将驽弦上好,大小老婆一人一个发了下去,并且叮嘱:“看到不对的地方,对着那里不停的扣动!”
“来啊!”做完一切,王弋拿回自己的弓箭,对着烟雾中喊道,“我还真就不信了!老子打仗都没怂过!来!弄死我!让我看看你们都是谁!”
没有人回应他,不过他这么一通喊叫,却将射声营的士气提高到了极限,纷纷恶狠狠的盯着浓烟,等待那些不要脸的刺客出现!
万万没想到,最先发现不对劲的竟然时吴苋。
也不知她是不是神情过于紧张,反正闭着眼睛,举着连弩,对着一个方向疯狂输出!
有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那个方向还真有人。
不过这个死耗子有点厉害,只听一阵叮叮当当,吴苋所有的弩箭似乎都被人挡了下来。
射声营的将士迅速分出来一队将吴苋护住,王弋的心又沉了下来。哪怕是以他的经验都知道那人绝对是个超级高手,他们可能真的要全都死在这里。
来人当然是个超级高手,因为他叫赵云。
赵云已经结束了所有的战斗,无论是浓烟外的还是浓烟里的敌人,都已经被他清理干净了。
“主公,云让你失望了。”此时赵云非常自责,他觉得自己有些废物,带兵带不好,护卫也护卫不利,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
王弋没有怪罪赵云,反而问道:“活口呢?”
不问还好,一问更是懊恼。赵云垂头丧气低沉的说道:“都是死士,而且嘴里还藏了毒。”
此言一出,王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赵云不懂,他还不懂吗?射声营还不懂吗?要不是自己将射声营拉回马车,说不定还能抓住几个活口。
无奈之下,王弋只能让人在原地待命,等待烟雾散去。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是有第二波埋伏,一定会出现在浓烟的交界处,因为浓烟就像是一道心理屏障,无论多么集中注意力,出了浓烟人会下意识放松。
如今王弋手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放松的一瞬间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浓烟才散去,看着周围惨烈的情景赵云更是自责,想要说些什么王弋却没时间理会他。
不知为何甄姜在疯狂呕吐,王弋怀疑可能是点烟的时候刺客中哪个傻子混入了毒草,导致比较敏感的甄姜中毒了。
还好吐了一会儿甄姜就好了许多,王弋便丢下她,命人立即赶路,天黑前务必到达高阳,三天之内必须回到邺城。
这次对于王弋来说损伤过于惨重了,一百射声营折了一半,关键是吴成死了!
壮汉那一脚堪比典韦,踹断了吴成的肋骨,肋骨刺穿了他的心脏。
又一个很早就追随王弋的人离开了,王弋的心难得产生了一丝悸动。战乱的年代就是这么残酷,哪怕是跟在王弋身边,生命也很难得到保证。
“或许正是因为跟在我身边吧……”王弋感叹一句,合上了吴成的双眼,命人将他放在只剩地盘的马车上拉着。
别看这辆马车残破,马钧可是花了大心思的,只剩地盘跑起来也比一般的快。
之后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队伍平平安安的回到了邺城。
王弋回到邺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简雍,质问他情报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临时改变的路线会被人早早知道?
其实这只是王弋发泄的手段罢了,他不认为简雍能给他答案。想要修建那条巨石滑落的轨道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那时候他还在高显呢。
王弋估计两条路上都有人进行了埋伏。
然而简雍询问过后却真的给出了答案,这个答案让王弋大吃一惊。
“主公,您听说过‘大谁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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