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想起的则是蒯彻和武涉,这两个人虽然稍微差了一个档次,但上次却一唱一和的成功忽悠了臧荼,只可惜刘盈把他们扔到大汉公学去当老师了。
毕竟现如今这个年头,纵横家学子的数量比后世的大熊猫还要稀少,而且将来出使西域东胡等国的时候,也需要大量合格的外交官。
否则碰见那种一言不合就把人家国王宰了,要么就是那种为了留名青史而肉身开团的二愣子就麻烦了……
然后,刘盈就看到了队伍末尾,郁郁寡欢的刘敬。
嗯,他不错,上次把刘邦都忽悠瘸了,区区匈奴蛮子应该不在话下……刘盈轻轻点头,看向刘邦说道:“我觉得奉春君可堪大任!”
奉春君,就是刘敬的封号。
刘邦满意的点点头,其实他也属意刘敬,只是想要考验一下刘盈才会故意发问,如今刘盈和他不谋而合,着实让他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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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郡,秦长城以北,岱海以南,后世被称为凉城县(内蒙乌兰察布市)的地方。
寒风吹过,远处的湖面上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一顶顶圆圆的帐篷如雨后的蘑菇般散落在河谷的草原之上。
这里,是冒顿选择扎营的地方。
他进攻汉国失败,如今被汉军士兵一路从山里赶了出来,而为了防止汉军再次攻入草原,他只能选择在这里集结兵力,打一场保卫战。
毕竟从这里向北,再翻过一道山,就是昔日的云中城(呼和浩特),如今的单于本部!
草原虽大,但已无退路!
此刻,冒顿斜躺在虎皮靠垫上,呼吸急促,脸色煞白,而在帐外的旗杆上,吊着一个光着膀子,背后满是鞭痕的男人。
那人,正是擅自杀了左骨都候的挛鞮稽粥。
冒顿醒了过来,右贤王试图上位大单于的计划泡汤,那些和挛鞮稽粥眉来眼去的匈奴氏族,立刻对冒顿献出了自己的忠诚。
所以,惩罚就不可避免了。
但冒顿也并不打算要了挛鞮稽粥的命,在他看来,小狼只有经受磨难才能成长,当年他如果不是被自己亲爹送到了月氏为人质,恐怕也成为不了如今的冒顿单于!
在冒顿有气无力的痛骂着萨满巫师是个庸医的时候,左大当户从远处策马狂奔而来。
俄顷,他走入帐篷,抚胸行礼后说道:“单于,汉使求见。”
冒顿喘了一口气后问道:“是汉,还是韩?”
如果是韩使的话,他打算直接把对方宰了,毕竟当初韩王信也把他派去的使者给杀了。
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这是你先的!
左大当户摇摇头:“是汉,那人是汉国皇帝派来的!”
冒顿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让他进来吧……嗯,不要抹脸了……”
他说的抹脸,是一种匈奴的习俗,也就是前来匈奴的使者‘不以墨黥其面,不得入穹庐’,具体的方式则是将碳灰将脸整个擦黑,然后才能进入匈奴的大帐。
但这其实是一种略显侮辱的礼节,如今刘邦接连战胜了他,自然而然的,汉国的使者就不必遵守这个礼节。
片刻之后,刘敬手持牦牛尾做的节杖走入,他学着匈奴人的方式抚胸行礼后,正襟危坐在冒顿面前的地毯之上。
左大当户代替冒顿问道:“汉使此来,意欲何为?”
刘敬正色说道:“为两国盟好而来,为表诚意,鄙臣还将之前被我家太子请到汉国做客的诸位阏氏送了回来……”
一瞬间,冒顿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请?
你管那种方式叫请?
而且,他女儿呢?
大草原上的最亮的那颗明珠,百灵鸟一样美丽动人的女儿呢?
但冒顿毕竟是个政治家,他平复了一会问道:“何为两国盟好?”
刘敬说道:“皇帝陛下宽宏大量,不计较此次贵国的入侵,双方各自罢兵返家,缔结盟约,永不起刀兵!”
“只是为表诚意,尚需贵国做出些许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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