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想先对哪家下手？”
姜怀想都没想，直接道：“我觉得楚寒山一方比较好下手。
他那里全是李家族丁，只要我将寒水卫大帅李修锦的人头送去，稍加挑拨，他们就能跟联盟军打起来。”
杨振却持不同意见。
“我觉得世家联盟一方更好动手。
要知道，李家上下一心，那人头在李家族中也占有重要地位。可是你忘了此次李家三军主帅却是楚寒山。
楚寒山此人，执掌李家暗卫多年，其人毒辣果决，更被李家家主托付三军。
他的权威之盛，可见一般。
以这种人的性格，他必然能令手下如指臂使。
不能用的，早就被暗卫给弄死了。
像你我这种小计，在人家眼里，可能啥也不是，一眼就能看穿。
可联盟军此人就不一样了。
黄德芳的长子陷于咱们军中，只要咱们拿了徐君禄的脑袋，再加上黄大公子的玉佩，用以逼迫黄德芳当李家的狗，你觉得对方会不会动手？
我觉得，他必须动手！除非他不想要他那位宝贝儿子了。而徐君禄这颗人头，就是他说服众人出兵的借口。
姜怀的眉头顿时皱成一团。
“可姓黄的只是顶着个名头，他能决定联盟军的事务吗？
要是江宾等人不同意，坚决不出兵，黄德芳又能如何？”
杨振笑了笑：“姜怀，你想简单了。黄家能做江南顶级世家，作为黄家主，黄德芳绝对有能力达成他想达成的目的。更重要的是，黄柏宴是他的嫡长子！这才是我敢以此威胁的原因。”
“嫡长子？就一个嫡长子，就能令黄德芳用尽全力？这……”
姜怀迟疑地看着杨振。
杨振点了点头：“黄家最近的变故，以你在锦麟卫中的关系，应该知道吧。他庶出的二儿子靠着太子的军队，强抢了黄家家主的宝座。”
“这事我知道。黄家父子两个早闹翻了，就因为儿子抢了老子的位置。当时我知道时，还哈哈笑了一整天呢。”
姜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杨振道：“那你想过没有，要是黄德芳的嫡长子死了，他二儿子可就成了实际上的长子了。
姓黄的想从他二儿子手里抢回家主之位，可能又要难了。难度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觉得但有一线生机，他都不可能放弃他黄柏宴。
现在咱们算计他一把，直接暗示此人，那块代表黄柏宴的玉佩，是楚寒山送给他的。你觉得他会怎么干？”
姜怀眼中精光一闪，“如果是我的话，就算不想抢回嫡长子，也要试探着进攻一次，看看姓楚的是什么成色。要是很弱的话，估计黄德芳就直接下狠手了。
杨兄弟，我这就派人给姓黄的送一份大礼。咱们且在这青溪县坐看风云！”
姜怀说罢，雷厉风行的起身去安排了。
……
白石城。
离城主府有些距离的一处五进大宅里，黄德芳住得一直很焦躁。
自打军中江宾等世家又来了一波私军后，这伙人就又抖了起来。
城主府现在成了正经的统帅府，能在里边住的，都是联盟军领兵大将。
黄德芳因为几有几百人护身，竟是连进门都需要通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派出去的偏师最近竟也没了动静。
还有他那嫡长子，竟也在同一天失联了。
这些事交织在一起，令他越发暴躁了。
砰！
院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黄德芳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房前屋后的侍卫瞬间纵出去好几个。
“什么人？”
“保护家主！”
数只侍卫队现身，直接将黄德芳所在的屋子围个水泄不通。
这时，抢先出去几名侍卫抱着一只包裹回来了。
“报！队长，发现一只包裹！”
“打开瞧瞧。”
守门的队长说着话，身体还往前挡了挡，将屋中的黄德芳紧密地护在身后。
嘶啦！
小小包裹的皮被人一刀挑开，露出里面一个腌制好的人头。
“啊！是徐君禄徐将军！”
几个黄德芳身边的亲信侍卫同时惊呼。
躲在后头的黄德芳愣了，他地把将来几名侍卫推到一边，亲自去分辨人头真伪。
看了半天，黄德芳的眼泪掉了下来。
“徐兄啊，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我派你去打寒水卫的主意，你怎么可能就英年早逝啊。徐兄弟啊，我对不住你啊！
你放心，等你下葬后，你在老家的家人，黄某一定不会辜负！
来人，马上给本家主查，查清徐君禄军队是怎么败的！为何本家主一点消息也没收到？正常来讲，我派出三万人马，怎地会一个活人也没逃回来！”
黄德芳一边悲恸地下令，一边伸手将那颗人头抱在怀中。
与此同时，就听啪嗒一声。
一块极为眼熟的玉佩，竟从那人头嘴里掉了下来，很巧拿砸在了黄德芳的脚面子上。
“啊！”
黄家主被吓个倒仰，他手一抖，竟是将徐君禄的人头扔了出去。
咻！
就在那人头被抛远前，有一个侍卫出手接住了它。
刚才悲恸得不能自己的黄德芳，此时一点也没关注徐君禄的头。
他死死瞪着自己脚边的那块玉佩。
那上头刻着的黄字，让他不寒而栗。
“为什么？为什么我儿的玉佩也在这里？难道我儿真的出事了？可是我根本没叫他去找徐君禄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也会死在这里！为什么？啊！啊啊！”
黄德芳脑子乱糟糟，人也癫狂地疯叫起来。
“家主，家主！您冷静一些！大公子只有一块玉在这里，人头却不在，想来人应是没事的，只是暂时落到了寒水卫手中。
家主您还是想一想，该怎么从敌人手里，将大公子救出来。”
黄德芳还在喃喃自语：“我儿啊，爹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害。爹知道你小子最怕黑了，可是到了下面，爹又如何给你点亮一盏灯啊！啊啊！痛杀我也！”
“家主！家主！”
侍卫们久叫，而黄德芳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终于，打头的小队长狠了狠心，扬起巴掌，对着黄德芳就是一个耳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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