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瞧着赤峰那气血虚有其表,十分可疑,可别人没送进城呢,就死在咱们军营了。”
闾群那张破嘴又开张了。
瞬间,这一张酒桌上的人,皆恼火地盯向闾群。
“干,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闾群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同袍,少见的心虚了。
宁安侯褚云叹气道:“别和他一般见识了。这么些年了,闾群何时说过好听话。他这人呐,可惜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黑大汉陈梁柱捏着嘎吱做响的拳头,冷笑道:“侯爷,你瞧着这厮就是欠教训。我先带他下去醒醒酒,赤峰那头,我亲自去叫人。”
宁安侯褚云听罢,点了点头,也没打去见那什么长随,便对传信兵道:“你将刘大人的仆从带过去吧,告诉赤峰,好好配合刘大人行事。”
闾群被一把揪着往外拖,他气极败坏地挣扎起来。
“放开,放开我!我有话说,我说的话跟银子有关呐!
你们这群王八蛋,要是敢揍我,老子就让你们一辈子穷到死!”
扯他的陈梁柱迟疑了。
闾群趁着这个机会,奋力挣扎逃脱魔爪。
开玩笑,能不挨打,说几句话又死不了人,他可不使劲地瞎说!
就见这厮一边躲人一边大叫:“侯爷,您不能这么办事啊!那赤峰被叫去不是不行,可是您总得打听一下里头有什么事吧。
他可是出自江南第一世家,天知道肚子里有多少好货!
他自个说李家没甚好处了,你们听了就信啊!
明明刘大人就没信!
指不定人家在哪里打听到什么了,直接叫了赤峰去问!
您问都不问一句,就将人放走,看刘大人那样子,分明是不想跟咱们讲明!
那咱们岂不是什么也捞不着了?”
“咦!没想到闾群你小子还真有点头脑啊,能从赤峰这人身上,猜到刘尚书的打算?”
“别听闾群那张乌鸦嘴,他什么时候说过好话,都是哄人的!
刘大人可是和咱们侯爷站一边的,而且刘大人下江南才带了几个人啊,还想通过赤峰弄银子呢。
李家确实有钱,可是那钱也不是刘大人一个区区文官带几个仆从就能大捞特捞的。
侯爷,您别听这厮胡说八道。
刘大人在江南干什么,也绕不开您。
再叫他说下去,太阳都能让他说成方的!”
“咦!耀祖,你小子什么时候心眼子这么多了?”
胡耀祖把手中酒咣地一声砸在桌子上。
“无它,听闾群吹牛次数太多了。每次他都在咱们中间胡说八道,你们还每次都上当。你们没发现吗?
一旦这厮说话得罪了哪个,马上就能弄出一大堆的理由出来?
这种时候,你们就该知道,这厮就是在胡说八道,目的就是为了他自己不挨打。
上上次,刘杰,那厮嘴巴不干净,得罪了你老姑母。
他为了逃打,不就胡说八道一气,将该挨的打,给糊弄没了?
我告诉你们,面对闾群这种人,你们就该什么都不听!
我再警告你们一句,只要是这厮说的,都是假的!别听他的就对了!”
闾群大怒:“姓胡的,我什么时候坑过你!明明是你故意找我的茬!”
胡耀祖也不理他,直接起身,脱臭袜子!
闾群的脸变了色,他急吼吼地大叫。
“赤峰可是江南第一世家李家主的身边人物,你敢说,他对李家隐秘一点不知?
我告诉你们,他一定知道。
你们就瞧着吧,他先头能拿出一个秘库,被刘子奇严刑拷打后,就能得二十,三十个秘库!”
“胡说八道!”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刘杰气道:“赤峰身手不凡,就刘子奇凭几个仆从想严刑拷打他?别开玩笑了!”
宁安侯褚云也不由点了点头。
“这话在理。快把这厮带走!别扰了咱们的酒兴!”
“是,侯爷!”
胡耀祖坏笑着向闾群走去。
闾群大惊,一边躲一边叫:“才不是那么回事呢!你们也不想想,那刘大人堂堂一位六部尚书,凭什么使人请赤峰?
赤峰一个莽夫,除了几手武艺,他还有什么能叫刘大人惦记的?
你们这群蠢货,不去问问具体情况,别到时候什么好处都没了。
就像咱们这帮人拼了命要下江南,过五关斩六将的,还不是这里有白花花的银子!
赤峰他曾献给咱们一个五百万的私库,虽然咱们只拿了小头,大头叫别人抢走了。
可是侯爷你敢说,他肚子就啥也没有了吗?
可咱们实在,听他说了,就信了,刘大人没有!
您看到了吗?人家派了身边心腹过来请人!
那小子是真个肚里没货,就凭他一介草民,也配见到咱们当朝的尚书大人?
我跟你们说,不可能!”
不得不说,闾群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在场的诸位军中武官不由停下筷子,慢慢看向上首的宁安侯。
“侯爷,要不咱们去打听一下?要是真的跟银子有关,咱们也能从中过一手。起码那个赤峰这段时间一直住咱们军营,咱们插手,也很正常。”
“别听闾群胡说八道了。赤峰若是身上真有秘库,他早就指出来了。”
“我不怎么相信。”
“侯爷,要不属下过去问问吧。要是真有什么情况,咱们也别等刘大人了,直接动手好了。”
闾群连连点头:“对头对头,现在我还是一想起黑山山脉的银子心痛呐,那可是近三百万的银子啊,竟都叫人抢了去!
我心痛啊!
现在刘大人突然动了心思,要那个叫赤峰的家伙过去,这里边一定有事,还得是事关钱财的大事!
侯爷,刘大人想独吞,你可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否则咱们兄弟真的要穷得吃土了。”
这厮还在怂恿。
宁安侯褚云想了想,直接道:“那我先将赤峰在叫来问问,要是真有事,咱问问就是了。我瞧赤松那人还行。刘杰,亲自过去叫人。
对了,再将刘大人那个仆从叫过,我也问问,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要是咱们虚惊一场,那就丢人了。”
“是,侯爷!”
刘杰叉手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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