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
李岩苦笑道:“皇上,这一番整顿,可以说将将门在军中的几乎所有的关系都给砍了一个七零八落,也许将门之中的这些关系户,都不咋地,可是终究还是保留下来了一些,我们不用他们,去用谁?难道从京营、通州镇或者山海关镇抽调?这些军镇之中倒是有些不错的苗子,可是要么资历不足,要么职位有限,而且,从这些军镇之中抽调人选,可是会让这些军镇的战力快速下降啊,甚至就任之后,也未见的就能够适应的了新环境!”
朱慈烺皱皱眉头,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李岩答道:“以臣之见,还是要给勋贵们一些机会,毕竟勋贵太过弱势了,对于朝堂政局的平衡,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我们保留了八十个卫的建制,留下来的指挥使,指挥同知有一百多人,充入各个军镇的也足足有近百人,臣以为,将这些人列出来,有将门各个勋爵举荐,毕竟他们跟将门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甚至若是将门之中还有什么优秀的人才,也可以让他们举荐出来,在军镇之中任职,该给他们的机会还是要给他们……”
朱慈烺点点头,答道:“那就交给兵部来拟定人选,然后,有老国公召集将门统一进行考核,然后量才录用!”
“臣遵旨!”
李岩躬身道。
朱慈烺叹道:“这段时间,你也够辛苦的了,兵部的左侍郎,你可也要尽快挑个合适的人选出来,总是这样空着位子,不是个事儿,若是把你累出个好歹来,嫂夫人可是饶不了朕的!”
李岩沉声道:“是,皇上,臣也在物色人选,只是,如今朝廷名将凋零,文臣之中懂得兵事的终究还是少数啊,臣倒是以为南京兵部右侍郎吕大器品行能力尽皆有可取之处,还有……”
“既然如此,那就拟旨,准备调南京兵部右侍郎吕大器前来京城赴任,继续担任兵部右侍郎,”
朱慈烺沉声道:“其余的,兵部的事情,你自己看着酌定,过几天,朕要出京一趟……”
“出京?”
李岩神情一愕,疑惑道:“皇上,如今军制革新还未完成,朝堂上的事务繁重无比,这个时候,您如何能够离开京城?”
朱慈烺摇头道:“朝堂的事务繁重无比,跟朕有什么关系,一个朝堂,只有即便是脱离了皇帝,都能够良好的运转,那才是成熟的朝廷,证明朝堂的官员才可配位,若是离了朕就玩不转了,那朕岂不是养着一群废物了?没事,朕信得过你,朕也信得过石维屏跟马士英,况且不是还有老国公坐镇呢吗?”
“启奏皇上!”
就在这个时候,王承恩在门外说道:“英国公张维贤以及石大人、倪大人等人在宫门外候旨!”
“让他们进来吧!”
朱慈烺淡淡说道。
时间不长,众人纷纷走进了御书房,向着朱慈烺行礼。
“皇上,不知道您召臣等入朝,所谓何事?”
石维屏开口问道。
朱慈烺沉声道:“刚刚,朕刚刚向着李岩说了,过几天,朕要离开京城一趟。”
离开京城?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自从大明定都北京以来,除开几个皇帝北伐蒙元之外,还没有哪个皇帝离开京城过呢,皇上这是又要抽哪门子的疯?
“皇上,您这是要?”
石维屏皱皱眉头,问道,“要离开京城去哪里?”
朱慈烺站起身来,沉声道:“诸位爱卿,如今朕登上皇位已经近两年时间,大明各地到底如何,朕几乎一无所知,一切都是来自于诸位爱卿的奏章,来自地方官府的奏章,可是,这些奏章,多数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朕想要出京,然后巡视民间,看看朕的子民到底生活的如何,是不是真的如同你们所说的那样国泰民安!!”
几个阁臣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倪元璐愤声道:“皇上,即便是您想要体察民情,那也不必出京吧?您在京城之中照样可以体察民情,巡视地方?这一趟出去,您需要多久方才能够回来,多少朝廷大事等着您处置呢,这可是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
朱慈烺笑道:“倪爱卿,朕不在京城,难道朝堂的事务就不处置了?离开了朕,难道你们这些阁臣就玩不转了?若是那样的话,你们岂不都成了摆设?朕相信你们的能力,即便是朕离开一段时间,朝堂的事务,你们依旧可以处置的井井有条!”
“可是!”
倪元璐气道:“寻常事物,臣等可以处置,但军国重事,臣等如何决断?”
朱慈烺没好气道:“朕离开京城,老国公监国,军务由李岩负责,政务交由石维屏负责,你倪元璐检查百官,各自决断,遇有军国重事,内阁商议决断,若是真的遇到了难以决断的事情,可以派出七百里加急送给朕决断,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你们几个都决断不了的事情?”
李岩沉声道:“皇上,不知道您这一次离京,需要多长时间?”
朱慈烺微微沉吟,答道:“不会太长时间,朕轻装简从,不待仪仗,地方官府不必接驾,朕是为了体察民情,不是为了听他们歌功颂德,第一站塘沽,了解天津港口,第二站登莱,了解登莱水师,第三站济宁,勘察漕运,第四站松江,第五站杭州,到了杭州之后,折返京城,沿着运河一路返回,一圈下来,三个月,应该足够了,中秋过后,朕一定返回京城!”
三个月……
众人一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一个月半个月的话,内阁还能撑得住,可是三个月啊,能顶得住?
“皇上,这个……”
马士英正要说,朱慈烺摆摆手,阻止了马士英的话。
“朕已经决定了,该交代的也已经交代下去了,你们自行决断即可,除非大明面临战乱、入侵等事务,其他的不必让朕决断,只需要决断之后,命人沿路线送交各处驿站即可。”
朱慈烺沉声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朕也要出去一趟的,特别是登莱,跟济宁,这关乎着海运与漕运,朕不走上一遭,如何能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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