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打算?”
李青松的情绪不是太高,整个江左营,迄今为止,陈三秋就给他找了三四个回来,而这三四个人被李青松打发出去继续找人,就再也没有找到新的伙伴了。
石抹千云这样的地头蛇都找不到人了,他们这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家伙,又去哪里找去。
“兵部衙门那边我去了,现在那边人人都是忙的脚不沾地,像我这样没有特别军情的,连个主事的大人都看不到!”
李青松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希冀的眼神:“我好像听说,你以前就是在兵部当差的?”
“你听错了!”陈三秋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不过是扯大旗做幌子的事情,只是在他的刻意传播之下,现在越来越离谱,都变成他曾经在兵部当过差了。
他除了于谦和他的那个家将于小飞,兵部可是一个官儿都不认识。
“现在兵部那边可想有多忙碌,这个时候谁会搭理你!”陈三秋摇摇头:“得等战事平和些,那些大人们缓过手来了,你再去禀报江左营的事情!”
他顿了顿:“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到时候,有什么打算?”
李青松还是有些懵懂,陈三秋叹了口气:“如今你江左营几乎伤亡殆尽,你这个游击将军怕是幸存的唯一将领了,你若是京中有关系门路,能够调拨兵马粮草给你,重建江左营,那就当我什么没说,若是你这些都没有,咱们就得好好的商量商量你的前程了!”
“若是真有关系门路,只有战前我勒索你的那点吃喝的吗?”李青松苦笑了一些:“咱们可是州府战兵,守备地方的,眼下连参将大人都战死了,我哪里有那个本事,重建江左营!”
“我明白了!”
陈三秋点点头:“那么,就算到了兵部,确认了你的身份,你最大的可能还是被打发到地方,继续做你的游击将军,是这样的吗?”
“难道还能给我升官不成,我这样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出身,能做到游击将军就已经顶头了,再往上走,可不是有点战功就能升上去的!”
“如果,如果我能在京城里,给你谋一个职位!”陈三秋谨慎的说道:“未必能升官,甚至可能还要屈就你一下,你愿意不?”
他解释道:“京畿之地,加上你是有战功之身,但凡表现出色点,很容易就被某个大佬看重,比起你守备地方,做个有职无权,甚至无职无权的游击将军,好处不是一点半点!”
李青松沉默了下来,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做武将的,手下没有兵,上面没有人,那就什么都不是,即使是江左营重建,只怕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了,那些手握钱粮和兵权的大人物,可不会将他们的钱粮兵权交给自己和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武将。
他们有的是自己的心腹可以安置,哪里会看得上他。
“莫非家中有人放心不下?”陈三秋问道。
“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里什么家人!”李青松叹了口气:“和我朝夕相处的也只是我的那些生死兄弟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陈三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大战,朝廷兵马损失惨重,这是坏事,但是对你来说,也是好事,这意味着在京城的兵马中,大量的职位空了出来,比起平时来,现在将你安置在京中可要轻松多了!”
“还有,我也就是只是这个想法,问问你的意思,真要做好这件事情我得找人找门路,用银子打点好,任命没有下来之前,我可不敢打包票!”
他这样说,李青松反而觉得陈三秋这话可信了,若是真的对方拍着胸脯保证如何如何,他还真有些信不过对方。
“那就……有劳陈兄弟了!”他抬起头:“道谢的话就不说了,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反正日后有事,你随意招呼就成!”
“有你这句话就成了!”陈三秋点点头:“安心养伤,等我的消息吧!”
走出门来,石抹千云还没回来,他想了想,朝着巡查房后面的屋子走去。
“人还老实吧!”走到后面的屋子前,他问门前的看守:“没给咱们找麻烦吧!”
“大人,老实着呢?”看守咧嘴一笑:“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的比咱们舒服多了!”
陈三秋点点头,走进去,屋子里的胡广义抬起头来,看到进来的陈三秋,忙不迭的站了起来。
“看来恢复的不错!”陈三秋端详着他的脸,脸上曾经刀鞘击打后的的乌黑之色。如今变成了青紫色,微微有些死皮脱落,看起来这张脸再也不像是要死的人的脸了。
“多谢大人给了小人一条生路!”胡广义谄笑道。
“你的生路是你自己换来的,可不是我给你的!”陈三秋哼了一声:“要是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就准备开始做事情了,眼下我正是缺钱财的时候,你知道的哪些八卦教的香主坛主的,可以一个个找他们去了!”
“这些天我早就想好了!”胡广义脸色一凛:“我至少知道三个身家至少上万银子的香主他们的窝巢在哪里,大人,咱们这些人就算骗到了钱财,也都是浮财,等闲不敢买宅子置产业的,所以,只要找到他们的窝巢,抄没一下,必定会有所得!”
“东城一处,西城两处,不过,和他们比起来,我身边几个人算是寒酸了,他们场面比我大,花银子请些亡命之徒护卫也是可能的,大人最好有所防备!”
胡广义给陈三秋提醒道,他那点小打小闹真上不得台面,那些有身家的坛主香主,身边哪里会不养着是十个八个亡命之徒,像他指望几个伤兵给他看场子的事情,这说出去是要被人耻笑的。
进钦天监这些日子,他也算是见识了,钦天监可不像他这样单纯靠着装神弄鬼吃饭的,人家可是真真实实的兵强马壮。
光是这所谓的巡查房,只怕就是上百的好手,更不说在钦天监里,居然还驻扎着朝廷的兵马,就这个阵势,他觉得自己当初嘴硬吃的那一刀鞘真都不冤。
人家没当场弄死他,都已经算是人家心慈手软了。
“少废话,人名,地点……”陈三秋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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