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洛似乎对他的离开并不怎么意外,她给了陈三秋几个人的名字,这些都是曾经在青云楼受惠过的,若是陈三秋在南京那边需要帮助,这几个人或许能帮上点忙。
到最后,陈三秋才回到巡查房,和宋伊人说了此事。
宋伊人很不开心,她就好像一个大人不在独自做了好多事,然后等待大人回来夸奖的孩子,可是夸奖没等到,大人却是回来晃了一晃立刻就要离开,这让她很不开心。
“好好的将这巡查房给我看好,不要怕花钱,若是李大哥他们没有空教习咱们巡查房的新丁,在军中多请些厉害人物来做教习也是可以的!”
“那我可以给你写信吗,我若是遇见我不懂的事情,我可以写信问你吗?”
“当然,运气好的话,我很快就办完事情回来了,若是耽误的时间长,你直接写信问我就行!”
陈三秋笑道:“这里才是我的根本啊,我不会不管的……”
冯长信那边,陈三秋本来想去一趟,毕竟朋友一场,此刻离开京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是,鉴于现在他招惹事情的敏感,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找冯长信。
说实话,他现在真不敢随便乱接触人,本来是好好的叙叙旧,若是被人联想道他受太上皇的命令到处奔走联络的话,那不仅仅是害了他自己,更是害了自己的朋友。
冯长信的锦衣卫身份,还是敏感了一些。
当然,若是袁彬的话,陈三秋就无所谓了,哪怕袁彬也是锦衣卫的人,但是,属于知情人士,他和对方走得再近,也没有联络奔走的意思在里面。
就在他紧锣密鼓的做着离开京城的准备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离开宫城,就有人在注视着他的动静,关注他的行踪的人甚至不止一拨,而其中的一拨在确定他回到了钦天监之后的行踪后,很快就将这些消息送到了京城某个大宅的内宅深处。
在这深深的庭院之中,几个人正坐在一起商议着什么,而陈三秋念叨的袁彬,正在这几人之间。
“消息确定了么,他回到了钦天监,南宫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陛下让我离开的时候,南宫那边已经是戒备森严了,甚至宫内在那南宫外面筑起了高墙!”袁彬摇摇头:“若想知道现在南宫那边的情形如何,只怕这陈三秋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那将他绑来,一问不就清楚了吗?”有人说道。
“为什么要绑,咱们又不是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直接请他过来,他难道还不过来吗?”
“若是绑过来了,此人就不好处置了,若是灭了他的口,以袁总旗对他刚刚的描述,只怕很快就会有人追查他的去向,但是,若是不灭了他的口,他这前脚一离开咱们这里,后脚拿人的锦衣卫和军队,只怕就将这宅子围了!“
几人连连摇头:“不妥!”
“那怎么办,宫里打探不出任何的消息,这陈三秋知道内情,不找他问找谁问?”
“要不,我去拜会一下他的,趁着现在天还没黑!”袁彬看了一下天色:“以我的身份,关心一下还在宫中的陛下,无可厚非,哪怕宫里的那位知道了,也知会赞我忠义,而不会想到其他!”
众人想了想,同意了袁彬的提议。
袁彬很快的起身离开,一个时辰不到之后,他又匆匆的回到了这里,只是这一次,他脸上的身份有些复杂。
“问出什么来了,陛下现在如何?”
“看守南宫的是禁军是哪一部,带兵的是谁,有宫里的侍卫参与吗?”
“人我见到了,不过,我没有得到我想要得到的问题的答案……“袁彬有几分纠结的说道:“陈三秋似乎不想谈这个事情,而且,明天一大早,他就要离开京城去南京,据说是钦天监的派遣差事!”
屋子里安静了一下,然后有人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这家伙是要避风头,枉陛下那么看重此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无胆鼠辈!”
“总不成真的将他抓起来拷问吧!”袁彬摇摇头:“再说了,他身边的那些巡查房的人手,也不是摆设,想要抓他,几位大人的家将,怕是不弄出点动静来不可能!”
众人再度沉默,袁彬沉吟了一会儿:“苏大人,经历司那边对我有什么安排,朱指挥使有没有对我的去向有什么具体的吩咐?”
“这个倒是没有!”这被袁彬称呼为苏大人的人苦笑了一下:“若是你是一个百户,朱骥关注上你也正常,只是可惜,你的官职太小了,哪怕你是陛下身边忠心耿耿的勇士,只怕也是入不得朱骥的法眼!”
“那若是经过你的话,将我调拨到南京的千户所里,继续做我的总旗,应该也无人关注了?”
“这个没问题,一纸公文的事情!”那苏大人好不犹豫的说道。
“那就好办了!”袁彬微微一笑:“那么,明日他起身去南京公干,而去南京履职,大家一起同行,以最近和我他的关系来说,他应该是没道理拒绝的!”
“然后呢?”
“然后,问出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然后就回来了!”袁彬说道:“这样的大事情,指不上他这种有勇无谋的人!”
“不,若是真是宫里在南宫外面修建观星台供钦天监使用的话,那身为钦天监的巡查的他,还真能指望几分!”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慢慢的说道:“有了他的加入的话,那么,他就变成了咱们在宫里的眼睛,南宫里发生什么事情,咱们都知道,而他钦天监的那些人,也可以变成咱们的人!”
他冷冷一笑:“这样的人,怎么能从咱们手中溜走!”
众人齐齐肃立,躬身对此人见礼。
“袁总旗,如此就辛苦你一趟,以履职的名义随他前往南京,一路上尽量说动此人参与咱们的大事!”他摆摆手:“这事情也就你做合适,无论你怎么游说他,他都不会翻脸的,但是,换做是他人,只怕不行!”
“若是到了南京,我依然没说说服他呢?”袁彬迟疑的问道。
“那就跟着他,他总归是要回京城的!”对方笑了笑:“若是回到京城之日,他依然不愿意参与咱们的大事,那就是他自寻死路了,咱们自然是留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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