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盐课司的盐副,虽然是小妾,但是,貌似这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陈三秋看着手中的来信,陷入了沉思。
那个盐课司的盐副,不会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吧,要不然,以顾小怜的身份,真不至于求援到陈洛洛那里,然后陈洛洛特意来信说此事。
他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顾小怜的身份摆在那里呢,所谓的盐帮,不过是官府眼里的一群盐枭而已,这和那些山贼水匪本质上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可能更甚。
哪怕这些盐帮打着倒卖盐引,或者是帮有需求的人从盐场取盐之类看起来还算正经的幌子,但是,谁都知道,他们的主业还是倒卖私盐。
倒卖私盐,那是重罪。
换个角度想,顾小怜要洗白上岸,这其实就是很好的一条路。
不过陈洛洛既然来信请他若是能帮下顾小怜,他觉得自己还是了解一下情况好,别的不说,给人做小妾不做小妾的他管不了,但是,真要出事,他保顾小怜的平安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顾小怜的情况,他询问了一下顾非。
原来顾家本来是一个殷实家庭,前些年遭了官非,瞬间就破败了。
顾小怜死去的丈夫在那一次的官非中,出了不少力气帮顾家的人,顾小怜感念其恩德,就以身相许了。
顾家兄弟也是那个时候随着顾小怜进了这牛家盐帮的。
到了盐帮之后,顾小怜显露出她经营的本事来,短短的几年间,牛家盐帮从一群不入流的亡命之徒,慢慢竟然有了洗白的趋势,而且,在她的长袖善舞之下,明里暗里结识了不少官府中人。
生意做的好,官府中有人照拂,牛家盐帮在紫金山下定居,也渐渐被当地默许了。
双方的默契大概就是你只要不在我的辖区内做这些盐枭的买卖,那我就可以当你们是正常百姓。
照着这样下去,整个盐帮慢慢的将私盐买卖全部转移成依附到盐运衙门,成为盐运衙门认可的那种半黑不白的民间盐引中间人指日可待。
可惜,就这个时候,顾小怜的丈夫却意外重病亡故了。
而牛家的人觉得目前牛家的这些买卖人脉什么的,都是牛家经营积累下来的,全部掌握在顾小怜的手中,那是他们绝对接受不了的。
他们从以前的敷衍,排挤,到现在直接打算将顾小怜送出去给人做小妾,更加变本加厉了。
而顾小怜在牛家,除了顾非顾言两兄弟,也就一个牛二可以用了,完全抵挡不住牛家人。
顾非甚至怀疑,上次他和顾言出去办事回来,被巡检司扣押羁留,就是牛家人的出首告发的,若非顾小怜请陈三秋出手搭救得快,这两兄弟能不能出来,多久能出来都不好说。
反正唯一能确定的是,牛家的人是绝对不会拿钱出来疏通门路将他们救出来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要留在牛家,离开牛家,她得了自由,牛家的人也得了安心,何乐而不为呢?”陈三秋问道。
“凭什么,盐帮到现在能有这样的局面,都是我姐和我姐夫胼手胝足打拼出来的,他们坐享其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赶我姐走,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情!”
“他们要的,全部给他们,你姐既然这么有本事,到哪里都比在牛家过的好!”
陈三秋完全理解不了这种思维,若是他是顾小怜,只要牛家愿意放人,他绝对掉头就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样的话,就不会走到现在强逼顾小怜给人做小妾,甚至拿整个盐帮绑架她的地步。
“可那样的话,我姐和我姐夫就再也没有丝毫关系了!”顾非声音有些黯淡:“姐夫是个好人,对我姐和我们都是极好的,实话说,若是有可能的,我们也不想和牛家的这些人翻脸!”
他摇摇头:“牛家的人,也不是全部都是看我姐和我们不顺眼的,也有平素里对我们不错的!”
“当断不断,必有后患!”
陈三秋一针见血的说道,果然,女人就是再有本事,也是感情用事的动物,真正能做到杀伐果断的,那比例真是少只又少。
“那现在这事情,你觉得怎么办?”
陈三秋坦然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你姐将求救的信都送到京城我和他共同的朋友手中了,她没有告诉你们,大概是不想你们也牵连在这个事情当中,可此事既然我那位朋友拜托我了,若是能帮上忙,我还是愿意帮点忙的!”
“大人真能帮忙?”
顾非眼中露出惊喜之色:“那这事情就好办了,大人不是和锦衣卫南京千户所那边的人关系极好吗?直接请他们出手,查一查那个盐副,此事不就了结了吗?”
“你是说,将那盐副弄下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陈三秋想了想:“不妥,就算真的弄倒了这个盐副,那么下一次,没准还有某个盐监,某个巡检之类的,这样做,花费了人情精力,又结了仇家,还治标不治本!”
顾非露出为难之色。
“她真的舍不得离开牛家盐帮吗?”陈三秋问道:“如果她舍得丢下现在这一切,我倒是有个办法,让她既能对牛家留个念想,又能安然脱身,而牛家的人,也不会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了!”
顾非苦笑着摇摇头,若是有这样的好事,她堂姐肯定是毫不犹豫的。
“是什么办法?”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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