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样的开支都将是一直持续的,甚至是没有回报的。
“这样不行,得找点银子了!”
陈三秋喃喃自语了一句,他现在倒是有些希望袁彬再找上门来了,起码,在人生地不熟的南京,袁彬和李通那些人,多少应该知道一些找钱的路子吧!
北京钦天监巡查房,能坐地收钱,那是他带着人打出来的,在南京想复制北京的模式,那基本上不可能,他现在宅子里的这些人手,想出去仿效在北京的时候,对那些民间的教派动手,只怕人家正眼都不会正眼看他们一点。
而在南京的官府,除了锦衣卫那边,他能得到一点有限的帮助以外,其他的衙门只怕也是无人理会他们的。
“钦天监巡查门下,这是个什么玩意?”
紫金山下,牛家庄内。
兴致勃勃而来的梅永往地下啐了一口,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耍我么?”
“再借给我牛能两个胆子,也不敢刷大人啊!”老人苦着脸说道:“具体的情形,已经书信给了大人,大人没收到吗?”
“我收到个屁,我从扬州过来的!”梅永斜睨着着牛能:“当初说送顾小怜给我做妾的是你,我可没腆着个老脸打她的主意,若不是看这丫头可怜,我动了恻隐之心,泰安这边每年五百引我会给你们?”
“大人这人是高升了?”
牛能脸色一喜,旋即就脸色又苦了起来:“小怜也给了书信给大人说明缘由,并送上了礼物,这这这,大人怎么就没收到呢?”
“少来这套,当我三岁小孩吗?”梅永哼了一声:“我不管什么狗屁钦天监不钦天监,哪里有这种好事,得了我的好处就想跑,是她不懂事呢,还是你们牛家觉得我真的拿你们没办法?”
他的手指都快杵到牛能脸上了:“我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扯皮,我得进城办事,今晚我会在盐商卫远家,明日离开南京之前,我若是见不到这女人,你们牛家的这群臭鱼烂虾,就滚出南直隶吧!”
说吧,他起身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二爷爷,怎么办,当初不是说过,只是借梅大人的名头让顾小怜滚蛋的吗,怎么他还当真了呢?”
牛能狠狠的啐了一口:“这就是官啊!”
“要不,让牛二去将顾小怜骗回来,绑了给他送去?”牛能身边的青年说道:“反正她也不算咱们顾家的人了,能为咱们顾家做最后一件事情,也算是她的荣幸!”
“我宁愿去做掉这个家户!”
一直没出声的牛二,脸微微有些发红:“反正我是觉得不会去请怜儿姐回来的!”
“说什么昏话!”牛能板起脸,叱责着牛二:“每年五百引,运到北边的话,就是上万两银子的进项,杀了他,这银子你给赚回来啊,咱们牛家上百口,你来养吗?”
“牛二你是一直都喜欢着顾小怜吧!”
“你胡说,二爷爷他污蔑我!”
“都给我闭嘴!”牛能大喝一声:“钦天监不就是道士的那一套吗,顾小怜拜了钦天监的道士为师,也算是出家人了,就用这个理由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说服梅永!”
“可他刚刚这样子……”
“那就实话实说,就说是钦天监的老道士看上顾小怜了,咱们抵挡不住钦天监的蛮横,不得不服软!”牛能哼了哼:“他不是仗着自己的官身可以欺压咱们么,让他们狗咬狗去,反正咱们谁都不得罪!”
“钦天监的那个,可不是老道士!”
牛二嘀咕道:“也就二十几岁,和我玉堂哥差不多年纪!”
“那就更好啦!”牛二点点头:“勇儿你去在那个盐商卫远家等着梅永回来,就按照咱们商议的说!”
“那要不要通知怜儿姐一声!”牛二抬起头:“万一这梅永悄悄的掳人,怜儿姐没防备可别着了他的道儿了!”
“不用!”牛能摆摆手:“没将她绑了直接送到梅永的床上,已经咱们牛家的人不忘旧情了,真要是她自己防备不了,或者是钦天监的那个家伙护不住她,那也是她的命,和咱们没多大的关系!”
“看好牛二!”他吩咐左右:“别让他往外面传消息!”
北京城,南镇抚司,指挥佥事孙玉林的署房。
一封书信在孙玉林的案头,他已经反复看了几遍,一边看,一边摇头。
“你们几个的意思如何,在南京开办一个百户所,这个法子可行吗?”
“大人,且不说这个事情没有先例,就说真要在南京开办一个百户所,这个百户所干什么事情,南京那边,可就只有一个锦衣卫千户所!”
“这不是主要的,以咱们南衙的职责,真要开了一个百户所在南京,只怕没多长时间,这个百户所到底是听北镇抚司的,还是听咱们南镇抚司的都不好说!”
“不可行!”
三个百户的态度基本是一致的,南镇抚司权限虽大,但是也只是针对北镇抚司而言,南京那边自成体系,若不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伸手不不过去!
而且,他们也不愿意伸手过去。
在北京南镇抚司自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啊,非得搀和到南直隶那边去,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呢!
那个新建立的第四百户,到现在还没被他们看作自己人,就这么直接送到南京去,到时候钱花了,人没了,还担了天大的关系,何苦来哉。
“我也觉得不可行,不过这事情……”孙玉林想了想:“算了,等我明日进宫回来,再做决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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