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龙王的接触,也仅仅是接触而已。
虽然和陈三秋接触的这个海龙王,仅仅是一个十一当家,但是,当陈三秋真正了解到海龙王这一股海盗的势力之后,还是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概是因为彭永峰得了什么吩咐,陈三秋再次询问的时候,这一次,就真的告诉了陈三秋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东西而已。
海龙王这个名字,不是真正接触到海贸这个行业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甚至很多人不清楚,那些在海上打着无数乱七八糟旗号的海盗,甚至可能仅仅是海龙王这个势力的某个当家的外围而已。
甚至不算是外围,只是允许他们打着海龙王的旗号行事,然后每次劫掠之后,将他们的劫掠所得按份额给献上去。
没错,海龙王就是这么狠,不仅仅对海外经商的商人们狠,对海盗们也狠。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人,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可没多好说话的,但是,如今那些不信邪的,大多都去见了真正的海龙王。
偶尔还有些漏网的小鱼小虾,无非是海龙王没闲心搭理这些小鱼小虾而已,若是他们真的认真起来,这大海之大,估计也很难有这些小鱼小虾的这些容身之地。
用号令四海来形容海龙王,这还真不是一个形容词。
“这么说,其实你也算是海龙王的人了?”陈三秋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今的一绝堂已经开张,虽然没有买卖,但是在自家铺子里看看的时候,到半闲斋里坐坐,和半闲斋的老板聊聊天,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其实,也就是十一当家赏口饭出!”彭永峰苦笑着摇摇头:“海龙王哪里那么好进的,不过是允许我们在海上做买卖的时候,打他们的旗号而已!”
“这个海龙王到底有多少当家的?”
陈三秋愈发好奇了起来:“昨日里我见到的那位是十一当家,后面不会还有很多当家的吧!”
“一共就十三个当家的!”彭永峰这次没有隐瞒:“各位当家的各自负责一摊,我也没有想到,上次大王托我给他们带过去的话,会让十一当家亲自过来!”
他很是认真的说道:“足以见得,大人的事情在那边,很受到重视!”
受到重视么?陈三秋微微摇了摇头,却是不这么认为。
大概是锦衣卫的身份受到重视吧,和对方接触的时候,对方几乎句句不离他身后的人,可见人家并不是看得起他陈三秋,而是看中了陈三秋身后的某位大佬。
陈三秋不知道自己之前,有没有锦衣卫的人和海盗勾结过,这种事情,肯定是极其隐秘的,没人会到处嚷嚷。
但是,眼下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锦衣卫百户找上门去,还是“求勾结”的这种,若是海盗们真有点风险控制的意思,肯定不会放过。
锦衣卫是兵,海盗们是贼,官兵抓贼,天经地义,若是贼和官兵关系稍微好一点,官兵抓贼的时候,稍微高一高手,那贼的日子岂不是要好过不少。
“不对,就是这样的话,也不至于亲自来一个当家!”
陈三秋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真的按照他的想法,海龙王那边随便来个小头目足矣。
以海龙王现在在海上的实力,直接控制和间接控制的海船,只怕不下上千艘,哪怕平均下来,一个当家的控制的海船也是几十上百艘。
这已经是很庞大恐怖的力量了,作为控制这样力量的人,真没必要冒险来南京。
“其实,你到现在还是海龙王的人,是吧!”陈三秋抬起头,看着彭永峰:“算了,不用回答,我心里有数就行!”
彭永峰笑了笑,没说话。
“若是十一当家没走,胆子又够大的话,明日来南京城里坐坐?”陈三秋说道:“恰好我知道一个地方,很不错!”
“我会将大人的意思传过去的!”彭永峰说道:“不过,十一当家行踪不定,离开了没有我是真不知道,至于会不会来赴大人的约,我就更不敢保证了!”
“秦淮河边,诗诗小筑!”陈三秋说道:“明日午后,我在那里等他!”
他嘴角露出笑容:“他会来的!”
了解到海龙王的规模和实力之后,陈三秋这的有这个推测,或许,看起来是自己在找对方合作,其实,是对方更有求自己。
在莲花岗见面说明不了什么,但是,若是对方真的敢进南京城,真的敢赴自己约的的话,那基本上他的推测就不会错了。
第二日午后,陈三秋在诗诗小筑见到了郑富,在彭永峰的引领下,郑富带着三四个彪悍的汉子,被带了进来。
“看来,你胆子这难道不小!”
见到对方连带微笑的坐在自己的面前,陈三秋手指下意识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你是真没拿自己当海盗,你确定我不会翻脸,直接将你抓起来!”
他看着对方:“亲手抓获海龙王的十一当家,这功劳可不小!”
“可我海龙王还有十来个当家,我这个十一当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郑富脸色很是平静:“抓我是小事,可是抓了我,大人海上的买卖可就没法干了,大人看到人家大把大把的从海上赚银子,自己却不能下场,到时候后悔了怎么办?”
“我大明可是有水师的!”陈三秋盯着对方。
“朝廷的水师么?”郑富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朝廷的水师,是朝廷的水师,可不是大人的水师,总不成大人每次买卖,都能驱使水师护卫吧!”
陈三秋沉默了下来,郑富的这话,似乎有些有恃无恐啊!
见到气氛有些凝重,郑富哈哈大笑了起来:“抓了我,等于得罪了整个海龙王,断绝了大人以及大人背后的大人的生财之路,这种事情,以大人的精明,大人怎么会做?”
“或许你说的是实情,但是,你说话的语气,我有些不喜欢!”
陈三秋皱皱眉头,他真有些不喜对方这嚣张模样:“你这么有恃无恐,自然不是因为你自己,若是这样的话,你应该是小心翼翼才对,所以,其实,你来见我,也不是你自己的意思,我猜的对吗?”
郑富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是我冒犯了,大人恕罪!”
他招招手,身后一个汉子,将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一点小小的礼物,当是给大人赔罪的,还请大人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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