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天魔的嘴角,有着一抹污浊的血色滴落。
祂的眸间,多了几分暴怒和狰狞,寒声狞笑着道:“不愧是玉虚宫的原始大天尊,不愧是当世惟一自证造化的存在,哪怕是我,也不得不说一句厉害!!在现世以两位大神通者为盾,阻拦我的一切行动,在过去以真身为矛,布下无量杀局,遍布一切的时间线,在斩杀‘他我’的瞬间,以因果之术追溯本源,伤及‘本我’!”
“这是对于光阴之道无穷圆满,对于因果之道极尽掌握者,才能够施展的神通法!”
祂的眉宇间多了几分疯狂,厉声道:“不过,祂还真是瞧不起我呢!我,可是踏入造化境万古岁月,早已彻底圆满,执掌几分古老权柄的存在!!就凭你们,也想挡住我的去路,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怕,你们执掌两大绝世神兵,都没有这个可能!!”
“既然两大绝世神兵无法挡住你的路,那么,三件绝世神兵又如何呢?”轻盈悠然之语响起。
虚空之间,陡然有着阴阳八卦流转,太极龙凤回旋!
古老而浩瀚的炼天化地之阵,瞬间让宇宙吞噬!!
无穷的虚空深处,两枚斑驳而古老的沧桑龟甲绽放翠芒,衍化无量神符。
天魔的瞳孔陡然一凝,“河图洛书!!”
这时,祂才察觉到,自己已然陷落于【河图洛书】布局的万象大阵之间!
“天魔,你自诩知晓万法,洞察一切。但是,这一局是你输了!”
梁萧咧嘴一笑,笑的无比灿烂,无比得意,仿佛要将心中的仇恨尽数道尽!
他寒笑着道:“你以为我和修罗道人为何只防不攻?因为,我们的一切攻势,皆为佯攻!目的,甚至不是拖住你的步伐,而是暂时夺走你的思绪。”
“我们真正的杀招,是以【河图洛书】为核心,十万三千件天神兵为令旗,共同布下的古老之阵。”修罗道人咧嘴一笑,“此阵,名为混元河洛大阵!!”
什么?
天魔的神情陡然为之变幻。
“不可能!这是荒古时代的杀阵之一,源于妖族的那位帝俊妖皇!巫妖大战之后,帝俊彻底陨落,怎么可能还有人知晓此阵?”天魔寒声质问道。
“呵呵呵,此阵除却帝俊之外,还有一人知晓。”清朗之语响起,陈五的身影悠然而至。
他的嘴角挂着几分神秘莫测的笑容,羽扇轻摇,目光幽深:“那就东皇太一!而很巧合的是,咱们的人皇陛下得到了东皇太一的东皇钟核心碎片,从中知晓了此阵!!”
天魔的神色,愈发阴翳。
当世人皇,即是玉虚宫原始天尊!
“三大造化境大神通者,三大绝世神兵,以作阻拦之盾!祂,还真是慎重呢!”天魔寒声道。
陈五呵呵一笑,故作恭维般道:“哪里,哪里!你可是盖世天魔,诸天之魔的源头,真正的荒古大人物。对于你,当然需要慎重,不是我吗?”
言语之间,虚空震荡。
寂灭黑暗的空间开始衍化,荒古时代的山川大河,日月星辰随之浮现!
天魔的眸间,少有的多了一缕暴虐的凝重。
混元河洛大阵,这是荒古时代四大绝阵之中,威力最弱之阵!
但,也是最强大的困守之阵!
身困于其中,而不知天地光阴之流逝!
幻化光影千万,一刹那似是万古,一眼似是万劫!
这一刻的天魔,心中第一次,多了几分不安之意。
一切的发展,彻底超乎了祂的预料。
执掌光阴刀,驾御光阴之神通更在昔年天帝之上的陈休,又有怎样的后手?
祂不知道。
西晋王朝,江淮城中,四通八达。
纵然不算大城,几条主街也修得颇为宽敞。
来来往往的江湖客和商人络绎不绝,倒也显得颇为气派!
北市颇为热闹,贩卖猪、马、牛、羊等牲畜,又有西域的奇异鸟鹊,故此多为豪门子弟所钟爱。
司马彦与琅琊王氏的王涛漫步于古道之上,踏着残雪,饶有兴致地挑选着骏马。
“怎么,云公子这是不敢兴趣?”王涛颇为戏谑地道:“哪怕是西域的汗血宝马,也入不得你眼?”
司马彦微微摇头,叹息道:“王兄,你还是别打趣我了。你也知道,我出生于皇室,毕竟是受封的亲王,见惯了世间的华丽。西域的汗血宝马,对于寻常人而言,确实珍贵。但于我而言,却是实在平常,无足轻重。”
王涛略显无奈地道:“那我可就没办法了。我都说了,让你从我家直接选一匹,这多好啊。你倒是不满意,非要亲自来挑选,还说什么体验人间百态。这里又脏又乱,要是伤到了你,我还真觉得头痛呢!毕竟,你是皇亲国戚,龙封的亲王!”
“我这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吗?人间走一遭,总得长些见识吧?”司马彦淡笑着道,依旧在打量着市场。
王涛知晓自家好友的性格,不由地无奈长叹一声,陪伴着司马彦站在了街旁,也安静地打量起了这略显匆忙和拥挤的江HB市。
这里是北市,贩卖马匹和奇珍异兽的商贩较多。
不得不说,这里的马匹都很优秀,属于上品。每一匹马都养的肥膘体壮,油光水滑,哪怕是他这帮豪门贵子,都为之点头。
商贩是西域人,带着厚重的毡帽,披着兽皮大衣,皮质的长靴上挂着一口弯刀,手中提着一根马鞭,显得颇为彪悍!
在不远处,有个卖桃水的摊子,甜香扑鼻。
店主是位素衣白裙的小姑娘,笑容甜美,身段婀娜,引得诸多顾客流连忘返。
“这里怎么会有糖水铺?这里是贩卖牲畜之地,污浊不堪,在这般地狱贩卖食物,简直是不懂营商。而且你看她的手,过分的白皙光滑,不像是经常干活的手!这个姑娘,有些不对劲!”司马彦微微皱眉,话语间多了几分古怪。
“彦兄,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人家小娘子,多好看呐。再看看人家的生意有多好,你就明白了。人家啊,卖的根本就不是糖水。”王涛怪笑着道。
这时,司马彦的耳畔有着稚嫩的童声响起:“几位大爷要不要算一卦?咦,这位大爷,我看你印堂发黑,脸颊发红,今日或许有血光之灾啊!要不,我帮您看看?三十文足矣,绝对童叟无欺!!”
王涛神色一寒,陡然回首。
映入眼帘的,是披着道袍,略显斑驳的少年。
他的神色无比庄重,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腰间悬着一把古旧的铜钱,上面挂着铁口神算的招牌。
“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居然敢说他有血光之灾?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王涛厉声怒吼道。
司马彦可是正统的皇亲国戚,容不得冒犯!
“抱歉,抱歉!这位爷,实在打扰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小道这就告辞!”似乎是感觉到了王涛的不好惹,算命的少年打了个寒颤,连忙拱手,当即转身,继续向别的行人推荐着他的相术。
“什么玩意儿啊,居然骗到我头上了,还真是胆大包天!”王涛嘟囔了一句。
这时,他听见司马彦凝重无比地道:“那个孩子很不简单。”
嗯?
王涛神情变幻,“司马兄,此话怎讲?”
司马彦望着少年的背景,沉声道:“落地无声,行步无痕,方寸之间无法听到他的呼吸之声!他的修为,很不简单,而且轻功了得!”
王涛微微一愣。
足以让自己的这位好友说出修为不简单,那可不得了!
这时,司马彦的眸子看向了另外一边,凝声道:“那位剑客,也很厉害!”
又有高手?
王涛不可置信地朝着正前方望去,只见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正在专心致志的挑选着白马,他的左手在梳理着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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