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朝会正式开始,姬松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武官之首的位置,闭目养神。今日诸多朝臣神色莫名,时不时地看向姬松的位置,然后窃窃私语。
「陛下驾到,迎!」
「吾等拜见吾皇,吾皇万年!」
「大唐万年!」
李承乾龙行虎步,大刀阔斧坐上龙椅,环视一周,沉声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宦官张成一步上前,唱喝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其中一人上前道:「启奏陛下,微臣弹劾户部右侍郎卢延尸位素餐,作为户部侍郎,却一月之间竟然有一半时间不在衙署办公,臣接到举报,说有人看到他出入青楼勾栏之所,放荡至极。除此之外,还邀请同僚多次夜宿其中,简直不堪入目。」
「陛下,作为朝廷四品重臣,竟然如此渎职,怠慢公务,简直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中,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如此之人,有何面目屹立于朝堂之上?」
「陛下,如同此人同立朝堂,请陛下罢免微臣,臣羞与此人为伍!」
说完深深一礼,面色悲痛,好似痛心疾首!
「陛下,臣附议!」
「.......附议!」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十余位官员附议。
户部侍郎卢延气的直哆嗦,指着几人怒道:「胡扯!」
「陛下,臣冤枉啊,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不然臣还有何颜面立于朝堂之上,请陛下还臣一个清白!」
于此同时,太原王家之人,礼部主事..........裴家.......侍御史.........足足至少有十余位官员为其求情!
但这还没完。
只见门下省侍中姬青上前道:「陛下,据臣所知,这其中至少有一半人都与其同流合污,请陛下明察!」
静,大殿落针可闻!
要是之前大家还以为是一场官员之间的攻女干,但现在,当姬青站出来后就是傻子也看明白了。这哪里是攻女干啊,分明就是有预谋啊!
「陛下,姬侍中所言不实,请陛下明察!」
其他人也跟着道:「请陛下明察!」
「刘明理!」
最先站出来开启这场争论的中年官员躬身道:「臣在!」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其他人,最后看向闭目养神的姬松,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好啊,斗起来好啊,这要是一天和和气气的,自己这个皇帝还怎么当?
「你身为御史,当知道诬陷同僚的罪过?朕给你一次机会,你说的可都属实?」
刘明理想也不想大声道:「臣愿为一切后果负责!」
「好!」
「可有证据?」
「有,就在宫门之外!除此之外,这是微臣明察暗访,搜集来卢延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证据和账目,请陛下过目!」
当刘明理拿出厚厚的一沓证据和账目后,满朝文武全部哗然。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要置卢延于死地啊!
「贞观十七年,卢延身为河州刺史,在大灾前隐瞒事实真相,收受当地世家豪门钱财地契财物,合计约一万五千贯。」
「贞观十八年,其调任延州刺史,在任期间,多次与草原部落交易兵器铠甲,合计五百有余。另交易战马上千匹,并且利用自家商道,转移至海外。」
「贞观二十年,此正值太上皇东征高句丽期间,在太上皇及大军被困之际,多次秘密接见草原部落首领,具体详谈何事,微臣未曾探查得知,请陛下责罚!」
「除此之外,账目上还有他做户部侍郎这几年,倒卖粮草等证据,此人看似忠厚,实则乃大女干大恶之徒,请陛下明察!」
李承乾刚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些小事,但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黑。上面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就是他看着都怒火冲天。
哗啦~
「混账!」
李承乾怒不可遏,将手中的账本直接砸了出去,怒道:「好一个卢延,好一个还你清白?你他娘的还有清白吗?心都黑了吧?」
「你卢氏缺钱吗?还是朕少了你的俸禄?还好草原异族勾结,倒卖军械军马,倒卖粮草,你的脑袋够几次砍的?」
卢延此时已经傻了,他没想到自己当年做的事情竟然全被翻了出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其他为其求情的官员有的悄悄退回去,有的则彻底傻眼。作为世家,他们同气连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就算是当年你裴氏海外造反,他们也付出一些代价也保下了裴氏一脉。
但这次,太远子弟,礼部尚书王远,上前死死地盯着卢延道:「卢延,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放心,要是被冤枉的,无论如何我等必还你一个清白!」
卢延张了张嘴,想要狡辩,但..........
王原仰头叹了口气,直接跪倒在地,不言不语!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由大理寺,刑部,监察御史三门会审,朕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更想知道他当年在大唐为难至极都谈了什么?」
「查,仔细的查,谁要是敢徇私枉法,朕严惩不贷!」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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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松被宦官推出大殿,刚准备离开,长孙无忌来到跟前,道:「你倒是好手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手段还是如此的犀利。」
姬松没有回头,轻声道:「赵国公在说什么?本公怎么听不懂?」
长孙无忌眼睛微缩,就在他要暴走的时候,姬松恍然大悟。
「您是说那个什么侍郎来着?唉,你看,这不是诽谤吗?他咎由自取和本公有什么关系?不过做下这么多恶事现在才被揭发,确实有些晚了。」
「不过还不错,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这下好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算是老天开眼了啊!」
长孙无忌脸色黑的像锅底,低声咬牙道:「你和老夫装什么蒜?说你到底想如何?朝堂自有朝堂的规矩,你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这是大忌!」
姬松回头看了他一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直到看的对方不舒服,这才道:「我就做了,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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