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曲子的大致背景故事。”
“不算很长,相传曲子和曲谱就是因禅心留下。”
“从曲谱的残卷而观,曲韵多佛家的出尘韵味,弹奏之,多灵台空明,无牵无挂,想来那也是禅心最后的心绪。”
“却也有一丝绵绵不尽的别样情意,也如一句话所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哈哈,说多了,说多了。”
“那首曲谱有些残缺,我便是正在思忖给予修补。”
“过些时日,就差不多了。”
“也是因那个故事和曲子有感,得了一首诗词!”
秦钟一口气说了许多,貌似对一群小姑娘说那个故事有些不太好,咳咳……却也说完了。
得!
明白的自然明白一些,不明白的就不明白。
时下风气,一个个小姑娘早熟的厉害。
“……”
“……”
似乎,说的有点多了。
一个个小姑娘此刻都不说话了,这算什么事,秦钟轻咳一声,宝钗她们已经将纸笔准备好了。
如此,那就把诗先写出来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林伶俐水眸生光,看向某个正在写诗的人,樱唇轻启,念叨一些话语,这个故事第一次听。
却……也能够触摸一些事情。
能够感知一些事情。
禅心、云水真人。
郁郁而终。
曲子和曲谱留下。
真是……无言的凄凉伤感涌上心头,令人难过,而钟哥儿所说的那句话更为入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
呸!
悄然间,林伶俐不知想到了什么,粉面微红,双耳都觉得热热的,心间轻啐一口。
钟哥儿那是说的什么?
有些胡话的感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鲸卿,你说的真好。”
“唉,想来那位禅心是极美、极聪慧的,定是一位钟灵毓秀的女儿家,真真可惜了。”
“只恨我现在生于此,相隔数百年,不然,就能与之相见了。”
宝玉赞叹道,面如冠玉的神容上,若有所思,似有所感,目光偷偷扫了身侧一人。
鲸卿说的真好。
却是那位禅心太可怜了。
太让人怜爱了。
“……”
宝钗亭立桌案前,钟哥儿的那句话似是出至《牡丹亭》,却又多了一些,自己补上的?
林妹妹她们应该没有读过那样的书。
幸而大嫂子不在这里,不然……就有些不妥了。
“曾虑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两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钟哥儿,你……,写的真好。”
一共四句话,钟哥儿已经写了出来,带着一丝江南软糯的口音,宝钗将四句话一一道出。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钟哥儿,我想……那位云水真人离开之后,也不会很好。”
“对了,钟哥儿,云水真人不是道士吗?”
“怎么这首诗却落于佛家之名。”
素手研墨的探春小姑姑也是叹言,钟哥儿所言的那个故事……大致意蕴可以明白。
似是非大嫂子所教的那些。
可……大嫂子不在这里,听一听也无碍。
禅心和云水真人相知,最后却有那般结局,实在是令人遗憾,和往日里自己听闻的一些才子佳人多不同。
但是。
自己发现了一个问题。
“《金刚经》有语——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小姑姑着相了。”
“这首曲子本就是一首佛曲,我想之所以会残缺,就是因难以得双全法的缘故。”
“是以,引用佛家之言。”
“世间之事,多难以两全,那位云水真人,故事上没有他的后续信息,想来也会抱憾终身的。”
“咳咳,倒是说的有些多了。”
“这首诗就是昨儿所得的!”
秦钟放下手中毫笔,是否道士、和尚、佛家之言并无大碍,主要是诗中的一些内蕴。
“钟哥儿,我来了。”
“我来了。”
未待几个小姑姑和宝玉对那首诗继续品鉴欣赏,上房的红毡厚实帘子被掀起。
刚离去的贾环,又进来了。
手中还拿着一个扁平小木盒。
“环叔,这么快?”
“你一路跑来的吧?”
“先喝点水!”
算是自己考虑不周,好端端和几个小姑姑说那些事做什么?秦钟正觉不知该如何继续说的时候。
贾环来了。
来的正好。
好家伙,刚刚好。
那个木盒内应该就是小说文字,察贾环大口喘着粗气,便是拿起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嘿嘿,多谢!”
“钟哥儿,你先看看!”
“幸好没有遇到凤姐姐她们,不然就挨骂了。”
贾环不客气的双手将茶盏接过来,大口喝着。
一边喝着,又将小木盒推过来。
“那我就瞧瞧。”
秦钟将那个小木盒接过来,暗扣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摞子纸张,贾环的字还是可以的。
看得出,也是练过的。
估计是因探春小姑姑的缘故,她那里的帖子多,从字体来看,明显有些颜体的经络,就是还有些稚嫩,大体上的痕迹还是不错的。
“环儿,这几日你都在写?”
探春正将桌案上的那首诗拿起来,看着上面的二十八个字,钟哥儿的字很有力量。
这首诗……也很好。
就算不是为那支《云水禅心》的谱子所做,也是极有道理,世间之事,欲要鱼与熊掌兼得,本就是艰难。
又扫着钟哥儿手中的小说文字,环儿倒是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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