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继续‘醉意朦胧’询问:“成婚,是不是还有件事情没做。”
话中,朱棣松开,拍了拍脑袋,眼神‘迷离’看着徐妙云,“是不是还得喝合卺酒?”
话音未落,身子左右晃动,这回却向后倾斜,‘下意识’抓住徐妙云胳膊,才‘堪堪’站稳。
演技太拙劣了!
徐妙云抿唇强忍笑意,顺势配合起身,扶住。
经历了过了,她才明白,为什么成婚时,长辈们允许客人给新郎灌酒。
坏家伙装醉为了什么。
人家别的新郎真醉,就为什么。
在徐妙云搀扶下,二人来到桌边,在同一条长凳坐下。
朱棣瞥了眼桌上铜制酒盅,已经斟满的酒。
这肯定是三个小姨子的杰作。
两个人手指微微动着,悄悄接近,距离自己最近的酒杯。
一个‘醉眼迷离’看着对方。
另一个配合装作没有识破,看着对方。
缓缓举起酒杯,两个酒杯红线相连,双臂交织,在相互注视中,饮下合卺酒。
彼此都知道,这杯酒意味着什么?
这杯酒……
敬自己!
敬彼此!
敬天地!
敬往后人生!
从此,他们合为一体,命运相连,苦,同受;甘,同享;
双臂分开,酒杯刚刚放在桌上,朱棣就摇摇晃晃,扑向徐妙云,下巴枕在徐妙云肩头上,晃了晃脑袋,闻着徐妙云秀发的淡淡清香,一边偷笑,一边醉意朦胧道:“那些婶子太热情了,灌我喝太多了,我摇头,你能听到我脑袋里,哗啦作响的水声吗?”
说着,朱棣又摇晃脑袋,乘机抱紧徐妙云,“大丫,听到了吗?”
噗!
徐妙云再也忍不住,笑出声的同时,含笑张嘴就往朱棣肩膀咬去。
嘶!
朱棣故作夸张倒吸凉气。
徐妙云松口,笑问:“那些婶子是因为伤心才灌你,对吧?听说,村里二十几家想把女儿嫁给你?”
才来一天就知道?
数字都知道的这么准确?
朱棣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抬头,又是晃动,又是用手拍打脑袋,“有吗?我……我不知道,你没吃东西吧,先吃点东西,我去院子里冲个凉水澡,醒醒酒……”
徐妙云看着朱棣‘摇摇晃晃’快步离开,低头掩嘴笑了。
然后,才开始仔细打量小屋。
茅草屋顶,没有直接铺茅草,最下面铺着一层稻草编织的席子。
这样的好处是,屋顶不会毛毛糙糙,干净整洁,容易打理。
席子明显是新编的。
西边灶台方向,编织的有些粗糙,很显然是不熟练,从西向东,越往东边,席子编织的越好看。
肯定是四郎自己动手编织的。
如果请村里乡亲,品相应该都很不错。
村里的百姓,编织手艺差不了。
屋内泥坯墙面很平整光滑,很新。
明显是刚不久,用细腻的黏土粉刷过。
老旧的小窗、床榻,擦掉了陈旧的灰黑,露出了木质的底色。
……
怪不得二妹她们惊讶。
还说她会很幸福。
小屋虽然简陋,却十分温馨舒适。
没有付出认真,没有对生活的认真,是无法把一个简陋小屋,打理成这样的。
徐妙云看着这一切,悄悄笑了……
……
徐府。
徐达在府门口站着,一直等看到马车时,才匆匆转身往府宅内走去。
等徐辉祖兄妹四人抵达府宅客厅。
迫不及待询问:“怎么样?你姐夫那边的起居环境,是不是很恶劣?”
徐辉祖兄妹相互对视笑了。
刚才在府宅外,他们远远就看到,光影下张望的父亲。
“爹,伱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徐膺绪冷嘲道。
徐增寿接住话茬儿,添油加火,“可不,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用,您要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大姐过不下去,厚着脸回来求助,给咱们家丢人现眼吧!”
啪!
徐达黑着脸拍案,“滚!”
徐膺绪、徐增寿满脸不忿离开后。
徐达眼神殷切看向徐辉祖四人。
兄妹四人相互对视,全都笑了。
徐妙绣年纪最小,最沉不住气,迫不及待举手道:“阿爹,我讲,我讲,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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