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其他棚子的村民。
“这是哪个村儿?”
“土桥村!”
“他们是在打扫吗?矫情!又不是要在这里长住,浪费这个力气干什么?”
……
涌出来观看的村民,看到朱棣等人的行为,或不解,或嘲笑议论着。
土桥村众人不予理会。
看热闹的,也渐渐自觉没趣,纷纷返回棚子内。
一个时辰后。
朱棣带着众人,把燃烧剩下的草木灰,融化在水中,再把水洒在棚子内外,清理干净的地面上。
大扫除结束了。
众人瞧着劳动的成果,纷纷满意的笑了。
八叔在棚子外的篝火堆旁,招呼道:“水开了,大家过来盛水,就这热水吃点干粮,早点休息。”
……
就当众人吹着夏季夜晚清爽的风,吃着干粮时。
前面的棚子,突然又变得热闹起来。
“花船来了!”
“快来看花船,花船里的姑娘,又白又嫩!”
“咱们这些人,一辈子,连人家的手都没机会碰一下,能看一眼,都是老天爷恩赐!”
……
临近的棚子,面向秦淮河一侧的席子,被村民卷起来。
一群汉子光着膀子,纷纷爬在竹竿上,往前面张望。
八叔他们,也忘记了吃东西,好奇张望。
朱棣瞧着,不由笑着摇头,想到了那句:男人至死方少年!
很快,阵阵悦耳琴音传来,朱棣顺着琴音看去,一条装点十分鲜亮,挂着红粉彩纱的小船,随着水流,摇曳着驶来。
悦耳的琴音,飘荡在秦淮河两岸。
“真好听!”
“船舱里,弹琴的,肯定是扬州瘦马。”
“大虎哥,你见过扬州瘦马?”
“当然见过了!”
“大虎,快给咱们说说扬州瘦马长什么模样!”
“扬州瘦马身形苗条,胸脯很大,最主要,一双小脚,像马蹄一样,所以被人叫做扬州瘦马?”/
……
噗!
朱棣听着隔壁棚子内的吹嘘,差点笑喷了。
正在侧耳倾听的乡亲们,闻声纷纷看来,有年轻人心痒难耐询问:“四哥,你是不是见过扬州瘦马?”
“没,没见过。”朱棣连连摇头。
他没见过,但知道所谓的扬州瘦马。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讲给乡亲们了。
不是什么好事。
一艘艘花船,时不时经过。
或是唱着吴侬软语的歌谣,或是弹琴、或是……
朱棣数了一下,短短一个时辰,就有七八十艘经过!
重生做皇子的月余时间,他曾慕名去金陵城的秦淮河看过。
金陵城段,夜晚十分安静。
原以为,老头子时期的秦淮河,还没有胭脂气。
如今看来,不是没有,是权贵们不敢在金陵段秦淮河搞这些,金陵区域外,这种寻花问柳的‘风流韵事’已经在灯下黑中,悄然盛行……
这也很好理解。
人要有满足感、刺激感。
普通人,经营好平凡的生活,就能从中获取,愉悦精神的满足感,成就感。
有钱有权的人,得到的太多。
人生枯燥,总得想办法寻求刺激。
家中榻上摇。
无法和烟花柳巷,榻上摇相比。
烟花柳巷的,又无法和河面船上的摇晃相比。
看着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朱棣怔怔出神。
……
某刻。
杨八叔看腻了,来到朱棣身边坐下,笑着询问:“四郎,出神想什么?”
回神,朱棣指着河面笑道:“想坐在花船内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苦恼,同时也在琢磨,咱们能不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河里弄点鱼之类的,有荤腥,干活有力气,身体也不会累垮。”
“我看行!”八叔不由激动道。
随即,招呼众人:“都别看了!进屋,四郎有事情和大家商量!”
……
土桥村。
小屋内。
屋内灯烛已经熄灭。
天气闷热,小窗开着。
月光顺着窗户洒落在屋内。
书桌上,徐妙云用艾草制成的艾香缓缓燃烧,清幽的味道,不浓不淡,驱赶着蚊虫。
床榻上。
徐妙云平躺,眸子怔怔盯着屋顶……
四郎到江宁县了吗?
居住的条件怎么样?
是不是很恶劣?有没有好好吃饭……
安静下来,各种各样的牵挂担忧,又控制不住冒出来。
沙沙沙……
旁边发出轻微响动,徐妙音翻身抱住徐妙云。
徐妙云转身,含笑询问:“怎么还没睡?”
“阿姐,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姐夫,吃不好睡不好?放心吧,姐夫能把这个小家经营的这么温馨,肯定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徐妙音笑着安慰。
徐妙云伸手捏了捏徐妙音脸蛋,“这么热,不要抱这么紧!”
徐妙音笑道:“你实在睡不着,可以靠在我怀里,把我当姐夫。”
“死丫头!”
咯咯……
娇笑声响起……
笑声平息后,徐妙音抱着徐妙云一只手,低声羡慕道:“阿姐,你好幸福哦!”
闻言,月光下,徐妙云俏脸微红,唇角噙着笑容,闭上眼,“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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