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此番金陵之行,一定十分精彩。”
哈!
不愧是朱先生,轻飘飘一句话,便给我搭起了台子,一百个周浪捧哏,也比不上一个朱先生!
蒋进忠嫌弃的瞥了眼周浪,立刻眉飞色舞道:“还真让朱先生猜对了……”
屋内。
徐辉祖瞧着,微微侧头,低声询问:“阿姐,蒋胖子以往也这样?”
徐妙云莞尔一笑,“这位蒋大人比较有趣。”
蒋进忠唾沫飞溅,朱棣不得不,不动声色躲闪。
好一会儿,蒋进忠总算把他在金陵城最为出彩,最引以为傲的事迹讲完了。
一双眼睛,巴巴看着朱棣,“朱先生,此番金陵之行,我的表现还行吧?”
朱棣立刻竖起大拇指,“很彩!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正在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吧。”
“那多不好意思。”蒋进忠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小眼睛已经往屋内饭桌上张望了。
实在是舟车劳顿饿了。
“粗茶便饭罢了,蒋大人请。”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蒋进忠看了眼周浪,笑着跟朱棣入内。
“徐小哥也在啊!”
“徐先生好,打扰你了。”
……
寒暄中,蒋进忠赶忙把手臂举起,“朱先生、徐先生,太子听闻你们免费办学堂,十分欣慰。”
“给了我些钱,让我给孩子们买书,车内还有。”
朱棣和徐妙云相视一眼。
他之前就注意到蒋进忠双手拎着的书。
但没想到是大哥,派蒋进忠送来的。
大哥还是那个大哥。
朱棣笑着接过,“蒋大人如果再有机会见太子,请代为转达,我们的感谢。”
啊?
蒋进忠啊了一声,狐疑看去,“朱先生马上便要辅佐太子,直接感谢太子便可,何须我代劳?”
“谁说我要辅佐太子。”朱棣笑不活了。
去辅佐大哥?
倒不是不可以。
可大哥身边的人,会答应吗?
恐怕首先会猜忌他,潜伏在大哥身边,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东宫舍人方孝孺,莫非不是来邀请朱先生?”
朱棣敏锐判断出,蒋进忠应该遇到了方孝孺。
而方孝孺似乎没说真话。
总之,蒋进忠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通其中关节后,笑道:“的确是来邀请我,不过却被我婉拒了。”
徐辉祖狐疑看了眼,很不解,姐夫为什么说谎?
蒋进忠并未多疑,遗憾叹了口气,转而笑道:“这样也好,朱先生去了东宫,再想吃朱先生的烤鱼,就机会渺茫了。”
“都是一样的烤鱼,一样的配方,可朱先生亲手烤的,不知为何,就比浪浪烤鱼好吃。”
除了烤鱼,朱四郎不走,还有个好处。
还能算他的半个幕僚师爷。
可以随时来土桥村请教。
徐辉祖好气又好笑,隐晦瞥视一眼,腹诽道:‘蒋胖子,伱就贪口腹之欲吃吧,早晚有一天,你得哭!’
“过段时间,等我家大房子盖好,乔迁贺喜时,蒋大人一定要来,我亲自为蒋大人烤鱼!”
“好好好!”蒋进忠顿时乐的合不拢嘴。
一顿中饭。
基本是众人搭台,给蒋进忠发挥。
饭后,蒋进忠临走时,拉着朱棣的手,“朱先生,知音难觅啊!对着周浪,我就是对牛弹琴。”
旁边的周浪:……
……
“这蒋胖子挺逗的。”目视马车离开,徐辉祖笑着打趣。
好奇询问:“阿姐,姐夫为什么向蒋进忠隐瞒方希直来土桥村的真正目的?”
徐妙云含笑看了眼朱棣,然后才解释:“方希直为何不告诉蒋进忠?”
“总之,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置,当你姐夫确定方希直是太子的人后。”
“决定权就交给太子、陛下了。”
“金陵方面没有做出反应前。”
“我们对此事的态度,就是不谈论、不扩散、不理会。”
“你把这三个不记住。”
噢!
……
临近傍晚。
村东山边。
全村儿男女老少全都来了。
就连徐妙云都领着孩子们,站在远处观看。
一个沿着山坡开挖,占地三十平的砖窑,正在做最后封窑前准备。
朱棣这段时间,除了忙其他事情,就是带着乡亲们,一起挖砖窑,然后采集粘土,制作砖坯。
要不是这几日,各种突发事情太多。
这第一窑砖,早能试烧制了。
徐辉祖陪朱棣站在窑口。
窑洞内,阴干的砖坯已经码放好了,木炭也已经添加完毕。
窑口也半封闭起来。
“姐夫,不用米浆,真能烧制成砖?”徐辉祖有些怀疑。
大明立国,重新修建金陵城时,他已经记事了。
记得,他们这些孩子,当时就喜欢在城墙上追着打闹。
胡惟庸当时是金陵城的督造官。
为了确保每一块砖的质量,胡惟庸就让匠人在每一块砖上,都刻上自己的名字。
那种青砖,就是用粘土、米浆……
总之工艺很复杂。
十分耗钱!
反观姐夫他们制砖,简直太儿戏了。
粘土和河沙,制成砖坯,然后烧制。
“应该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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