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琼林宴的日子,一干新晋进士们,都出现在了礼部专门举办琼林宴的场所:琼林苑。
故尔,这场盛大的进士佳宴又被世人因地得名琼林宴。
而这琼林苑始建于大宋开国之君宋太祖时期,可一直到昏君师尊赵佶上台之后,这才全部完成。
一百多年的建筑史,就为了建一座皇家园林,足以得见,大宋的靡靡之风的根由到底从哪里来的。
琼林苑的位置在东京的外城西墙新郑门外干道之南,与那北面的金明池相对应。
琼林苑除了殿亭楼阁、池桥画舫之外,还以树木和南方的花草取胜。
是一座以植物为主体的园林,东京的百姓都称它为“西青城”。
苑内于射殿之南设球场,乃是喜欢玩球的大宋百姓们玩球比赛的主要地点之一。
此刻,那些新科进士们,正三五成群里在这座美伦美奂的皇家园林里边溜达。
一干礼部官员们,也早早就赶了过来,指挥着那些役吏布置这三年一度的琼林盛宴。
此刻,礼部尚书吴执中,正与那位二把手陈侍郎二人也肩并肩地在这琼林苑内漫步闲话。
“没想到咱们这位状元公也是一位嫉恶如仇的正义之士。”
“能够勇敢的站出来,为百姓申冤作主,当真不负你我二人看重于他。”
吴执中抚着长须,眉舒目展地缓缓言道。没有想到,这位神童状元公,这才刚刚游完街,就在东京又弄出了这么一桩大事。
“下官还听闻,那开封府的捕头与那些市井无赖狼狈为奸,做下了不少的恶事。”
“昨日那位捕头已然被当着那无赖牛二的同伙,一并下狱,可是让不少的百姓拍手称快。”
“甚至还有不少受过那名捕头伙同牛二等人勒索敲诈的商贾,也到了那开封府去递状。”
“另外,那位吴推官也被御史弹劾,怕是在那个位置上,呆不住了。”
“这开封府上上下下,可是热闹得厉害……”
吴尚书听得此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开封府那帮家伙,老夫焉能不知他们,若不是高珪璋这位新晋状元公出面,怕是此事,哪有那么容易痛快了结。”
陈侍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是啊,好在现如今,朝野的目光,都盯着他开封府,由不得他们暗箱操作。”
“现如今,满东京城的老百姓们,听闻了这位状元公之名,都会忍不住翘起大拇指叫上一声好。”
吴尚书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隐有忧色。
“这着实是一件好事情,不过啊,老夫却还是有些担心。”
迎着陈侍郎那疑惑的目光,吴尚书沉声言道。
“你不觉得,咱们这位官家对于这位神童状元青睐有加,亲自为其赐下表字珪璋,怕是接下来……”
“这难道不是好事?”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家看重于他,是好事,同样也是坏事。”
“老夫担心,这高珪璋少年得意,又得这么一位肆意妄为的君王青睐,怕是很容易行差踏错啊。”
“到了那时候,他倘若作起恶来,对于朝廷和天下百姓的伤害,怕是不亚于那位当朝执宰。”
听到了老谋深算的顶头上司如此分析,陈侍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蔡京为官,也是几经风霜雨露,好歹也是年近花甲之龄方才得执宰相权柄。
而那高璋状元及第之龄才十一岁,而如今昏君也还十分年轻。
倘若这对都对瘦金体相当有造诣的君臣狼狈为奸,真不知道大宋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这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点?毕竟那高珪璋虽然极有才华,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正是因为他还年轻,老夫才不欲看到他走上邪道。”
“嗯,且先看看吧,琼林宴后,就要授官,看看咱们这位官家,如何安置这位神童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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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璋此刻正跟那蔡老六肩并肩地在这琼林苑中溜达,此刻,他们已经绕行出了园林景致之地。
溜达到了那些专门供热爱各种体育娱乐活动,喜欢玩球的东京汴梁老百姓娱乐的那片巨大空地。
“师兄,我听我爹说,开封府那边,不但那位吴捕头被列为那牛二的同党,而且那位吴推官怕也要有事。”
“嗯,我也听说了。”高璋随口敷衍道。这件事情,昨個亲爹就已经跟自己知会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出了手,不过应该不是亲爹高俅。
毕竟开封府可是一个十分紧要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名臣出自于开封府。
就连那位后世传奇包龙图,同样也在开封府干出了不少的名堂。
完全是文官的地盘,像亲爹这样的人,想要动开封府的推官,着实有些困难。
高璋倒有些怀疑,是自己那位昏君师尊指使人干的,不过自己没有证据。
“你只是听说,真跟师兄你没有关系?”
蔡老六斜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心狠手辣的师兄。总觉得那天高璋轻描淡写地放过那位吴捕头时,自己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没两天,这位吴捕头就被打成了牛二同党下了狱,就连那天高坐在堂上的吴推官怕也要官位不保。
这要是跟这位心狠手辣的师兄高璋没关系,蔡老六敢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当尿壶。
看到蔡老六那副老子信你才怪的表情,高璋颇为无赖地摊开了双手。
“拜托你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行不行?再说了,那些人不过是咎由自取。”
“说不定早就已经有人想要收拾他们了,这会子正好借机发作罢了。”
打量着跟前的高璋,蔡老六觉得对方言辞模糊,眼神闪烁不定,内心顿时了然。
不过表面继续装傻,假装自信相信了对方。
高璋看到了蔡老六那副样子,知道这货已然入套,不禁心中大乐。
你猜老子有后台,我就让你觉得我真有后台,但是我又要表面伪装没有后台。
不为别的,就蔡老六这蠢萌的师弟,居然会询问自己这么有针对性的问题。
高璋可以指着自己的头发向天立誓,这里边要没有那位奸相的教唆才怪。
至于那位奸相,想必也只是好奇,毕竟自己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威胁到他这位堂堂大宋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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