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我一边说一边手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那我轻一些。”只见吴骏动作更加轻柔的给我上药。
“多谢你呀!”
吴骏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挂着笑。
“你笑什么?”我问道。
“殿下刚才真是吓坏人了!如今还知道疼?”吴骏笑着问道。
我被说得脸红:“刚才打得兴起,一时忘了。”我观察着吴骏的表情。
吴骏噗嗤一笑,我也跟着低头笑了。
“刚才多谢殿下,要不是殿下,兴许就要出事儿了。”吴骏说着。
“我就是气不过,解气而已。话说冯宴没事吧?”我问道。我也怕给他打出个好歹。虽然他可恨。
“大夫说了,没伤着要害。伤都是在四肢。要是真打人,哪还顾得了打哪儿呀?”吴骏一下子就看破了。
我连忙解释道:“冯宴今天铁定是要挨顿打了。还不如我打呢!要是陈都护打,万一出了人命,又要生矛盾。”
“你说,这事儿以后该怎么解决呀?”我问吴骏。
“若是能和好当然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若是和离......”吴骏说道。
“若是和离会怎样?”我焦急问道,“我也不是盼着他们和离,只是与其相互折磨,不如断了。”
“若是没有孩子和离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了孩子,冯府肯定想要走,严府应该也不会放手。如此一来,也就麻烦多了。”吴骏说道,“万一被跟两家有仇的人知道了再利用此事,那就不是简单的和离官司了,可能就上升到朝廷之争了。”
我就知道,在这个权力的中心什么事情都能联系到权力,就连简单的和离也变得不容易。
“如今我也不知道严氏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她不再受苦。”我无奈地说道。
“殿下别愁,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还是先看看严家是个什么意思再做决断。”吴骏安慰道。
伤口包好了,我连忙谢过吴骏。感觉今天和他关系没有那么生疏了,他也比以前爱笑多了。我俩没过多久,就去找了严夫人辞别。这就打道回府。想着明天我再过来看看严氏。
第二天,我又一次来到严府。这次严夫人对我是更加热情了,一直说着感谢我的话,说我帮了他们大忙,我也是谦虚的回应。
我走进严氏的闺房,这里敞亮的很。严氏正坐在床边照看孩子,看到我来连忙起身接待。这时严夫人也走了出去,只留下我和严氏单独在一起。
“姐姐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严氏笑着看着我:“昨天的事儿母亲跟我说了,多谢殿下给我家解围。我舅舅脾气不好却很疼我,他......”
“好了,昨天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再谢我了。我会骄傲的!再说了,我还把你父亲的笏板给打坏了,你得替我说说情。”我开玩笑缓解气氛。
“我爹笏板有的是,不在乎。”严氏忽然变了脸色,从开心逐渐变成担忧。
是不是严氏担心冯宴呀?“你放心,他没事儿。我下手不重。”
“那就好。哈,说起来我真是贱,到现在还想着他。”严氏苦笑。
“那不是贱,这说明你重情义。你不要老是责怪自己。”我安慰她。
“可今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若是不离,只怕会更糟。可若是离了,那孩子...”严氏有些为难。
“那家里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家里人说都依着我,倘若我要是和离,大家就是拼尽全力也会帮我。若是不离,也不会让我再回到冯家,什么流言蜚语都不重要。”严氏说道。
“那你的意思呢?”我问道。
“我不知道。”严氏低下头看着孩子,“左不过都不会回冯家了,离不离都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我反驳道,“好比一个人生病,吃了药就会健康,可是不吃药虽然也不会死,可是永远也不会好,这怎么会一样?这些不是说你和离就好,不和离就不好,而是跟你的想法挂钩的。若是你还想过下去,那即便别人都说吃药好,但是对于你来说不吃药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严氏说道。
“不甘心?”
“我做事从来都不半途而废的。”严氏说道。
“人生哪有一条道走到黑的?适合自己才最重要。不适合的就要及时止损。人生短暂,虽传言有来世,那来世是会更幸福还是更不幸,你又如何得知?”虽然我也希望她能够重新展开一段人生,可是我也不能强迫她,那又和其他人有什么分别,我只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至少心灵得到幸福而已。
“我希望你不要有过多外界的思虑,现在最重要的是遵从内心,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好!”我看着严氏,严氏也看着我。
“谢谢你!”严氏对我说的很真诚。
“你如今不是要想和离还是不和离,而是要想你做了这个或那个选择之后是否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明白了。”严氏说道。
这时严氏起身走向门口,叫进来严夫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不行,万一...”严夫人极力拒绝着什么。
“母亲,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们,为了我自己,我不会再犯傻的。母亲,求你了。”严氏在恳求着什么。
严氏和严夫人互相看着对方,严夫人最终还是妥协了。于是走了出去。这时严氏转过身看着我说道:“殿下,我待会儿还要会客,所以......”
“我明白,按我就先走了。有事再来找我。”我什么也没问,想着要是想让我知道就告诉我了,不告诉我就是不让我知道。我也识趣儿的走了。希望我说的其中哪句话可以帮到严氏,虽然我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
到了晚上,我最终还是没躲过去,严府又派人来找我,说是严氏哭得厉害,请我去劝劝她。帮人帮到底,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就去了。进了严府,第一次看到严氏的父亲,严夫人抱着孩子跟我说严氏的情况。我这才知道严氏在我走之后要见的就是冯宴。严夫人也是害怕所以一直看着,严氏就一直哭,他们怕出事所以来找我。
我进门见到严氏还没等问她,她此时也不顾什么了直接就抱住了我开始哭,我不知道原因也不好劝她,只当她是发泄。待她舒服了自然就说了。
“我找他谈了,我找他谈了!”严氏哭着说,“我终是错付了,闹成现在这样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没得到!哇哇哇......”
我拍了拍严氏,温柔的安慰她。什么也没说。
“我以为成了他的妻子,有了他的孩子,至少有些情分,哪怕不是爱慕。可什么都没有。他对我就像是陌生人,还有什么意思?”严氏抽泣说道,“既然如此,我还留恋什么?可是...我好难受呀,我心里苦!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他一点儿感情,可是就是没有呀!我好没用呀,就为了这么个人,和父母怄气这么久,我不孝呀!”
“哭出来就好了,没有人责怪你的。”我尽可能的温柔的说着。
那一晚,严氏哭了好久。她一直都撑着一口气,即便内心已是千疮百孔。只是和冯宴的一次对话,什么都没了,支撑的她的信念没有了。我评不出好坏,不知谁对谁错。虽然严氏不顾一切主动付出是很可怜,可是感情就是不讲道理,不爱就是不爱。终究是孽缘......
之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严加和冯家虽然中间经历波折,却还是圆满解决了。冯宴与严淑慧和离,孩子跟着严家,以后改姓严。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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