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钦走后,那久违的茶才被魏钦的徒弟钱礼给送了进来。那钱礼许是觉得当场气氛不对,所以动作麻利得很,放下查便快步走了。
我心中想着跑得还挺快~
随后我看向魏子煜,见他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沉默不语。我以为他还是在介怀刚才的事情,想着若是我比不想被别人打扰,所以便也不敢多说话。
轻手轻脚的将茶饮端到魏子煜面前,随后对着他轻声说道:“陛下,吃口茶吧。”
但是不知是我声音小还是怎么的,魏子煜没有任何反应。随后我再试着唤了一声魏子煜他依旧还是那样,后来我便壮着胆子仔细瞧了瞧他的神情。这才看出来他原不是生气,是在这里出神呢!
这好端端的发什么呆呀?
我在一旁看了好久,见魏子煜如此专注,我也不忍心打扰他,而且我站了半天也是累了~于是想着索性趁着他出神不如先坐回座位上好了,等魏子煜回过神儿了我再说。
于是我先是轻轻试探性的往后退了几步,见魏子煜还是没反应我便胆大了些,就在我即将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魏子煜忽然拉住了我。这把我给吓得,直接就要叫出声,幸好手够快及时捂住了嘴。
魏子煜见此及时抽回了手,随后疑惑看着我道:“你这是干嘛去?”
“我...我...”我一时“惊魂未定”随后定了定神解释道,“妾瞧着陛下出神,怕打扰陛下便想着坐回座位等着。不想还是打扰了,嘻嘻~”
我尴尬得笑了笑。
魏子煜听后看着我说道:“是恰好赶上了,与你无关。况且有你在身边,朕才能安心想事儿。”
一听这话,我瞬间有些出神,愣愣的看着魏子煜说不说话。
这话...我也曾听吴骏对我说起过。
许是见我发愣,魏子煜连唤了我几声“阿宓”。可就是这几声呼唤又让我陷入了回忆之中。不知是不是自己脑补得厉害,竟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最后还是魏子煜用手摇了摇我的小臂,我这才清醒过来。可之后我低下头一阵阵的后怕起来,因为要不是魏子煜阻止我恐怕就要叫出他的名字了。
这大白天的,我也没喝呀,怎么就昏了头了呢??
一定是我最近这段时间和吴骏互动太过频繁的缘故!真是要命!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魏子煜轻声问道。
瞧着魏子煜看我的眼神,也难怪我会一时间恍惚。他俩虽然样貌不相似,可是在有些地方却有几分神似,比如性情、爱好,还有就是现在看我的眼神......
我缓了缓,随后笑道:“妾...也没想什么,妾只是...没有想到陛下能如此相信妾,而妾对陛下这么重要,所以就......”
我缓缓的低下头只觉得自己刚才这话说得太假,太做作了~
但是魏子煜似乎不是这么觉得的,他笑了笑随后握住我的手道:“你对朕一直很重要。”
我瞧着眼前的男人,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换做其他男人对我说这话我或许有些触动,只是你魏子煜说这话......
重要?有你卫皇后重要吗?还是你重要的替身呢?这词听起来就有些讽刺~
过了一会儿,魏子煜又开始批阅奏疏,而我则是继续在他边儿服侍。就在服侍的过程中我回想着刚才的事,只觉得魏子煜的反应是不是过于大了些?搞得我好像是要和他生离死别了一样,话说这人“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动静。随后魏钦便走进来说一些中书省的官员和宗亲已经到了殿外想要求见魏子煜。
魏子煜听后问道:“这么快?他们都看过奏疏了?”
“是。”魏钦答道。
魏子煜思索片刻道,“好吧,你让人进来吧。”
“是。”随后魏钦便转身离开。
见魏子煜要召见大臣,于是我赶忙对他说道:“既如此,那妾先行告退了。”
魏子煜点了点头说了句“去吧”便让我也走了。
我刚踏出门口,便见到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站在门口。他们见我出来之后,中书令徐起带头向我行礼,随后我刚刚回礼完之后,魏钦便出来领着众位进到屋内了。
我刚走几步,发现有些不对于是回头望向殿内。
许是见我转身,于是妙莹问道:“殿下,怎么了?”
“刚才那些人里,有几个人的官服与旁人的不太一样。两肩上绣着纹样。”我自言自语道。
妙莹听后想了想,随后说道:“那想必该是皇室宗亲吧。在魏国只有皇室宗亲的官服上会在两肩绣有纹样,以与其他人的区分。”
“原来如此。”随后我看着妙莹笑道,“我来了这么久竟然还没你懂得多!”
妙莹谦虚道:“奴婢也是偶然间听人说起过区别这才在殿下面前‘卖弄’了一番。也难怪殿下不认识,魏国历代在朝中为官的皇室宗亲本就不多,且大多皇室宗亲任职于宗正寺。宗正寺是管理皇室宗亲事务,包括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等相关事宜。若非事关皇家,平日也就难得一见。”
“原来如此。”我说道。
看来这些人就是魏子煜口中的“宗亲们”吧,这个时候过来还这么些人一块儿想必是为了平王的事儿吧。
“真是没想到,平王一个奏疏竟然能招这么多人过来~”我感慨道。
“奏疏?什么奏疏?”妙莹问道。
“嗯,没什么。”此事事关国事我也不好跟妙莹说,反正与我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想到刚才魏子煜提到宗亲时的态度......哎,不知又会引起何等风波呢~
事后证明,的确引起了风波,而且风波还不小~
事后第二天,此事便传遍整个朝堂和后宫。紧接着魏子煜便命人去查实情况,其实主要是派人去平王那里听他解释一下。这时派去责问平王的人回禀说平王认罪且毫无悔意,这使得事态进一步恶化。这时就有许多大臣连连上疏请求魏子煜处罚平王。魏子煜自然是顺水推舟欣然应允。
许是看出了魏子煜的意图,所以在这之后又有官员旧事重提,又重新提及平王从前的错处,这自然很对魏子煜“胃口”,于是短短几日连查带定罪大臣们便给平王罗列出了十几条罪状,且条条罪状罪无可赦。罪状罗列出之后魏子煜也不似从前那样忌讳直接命人将罪状公之于众,平王一下子就成了世人眼中一个对君王不忠不敬,对父母不义不孝的罪大恶极之人,遭人唾弃。
尽管平王罪无可赦,但是魏子煜并未打算将他赐死。或许是为了博个顾念手足的好名声,也或许是看出平王之前的种种行为皆是为了一心求死,所以魏子煜偏要跟他对着干。他想死魏子煜偏要他活,即便是罪无可赦魏子煜也要赦。魏子煜下旨将平王再次废为庶人,且谱牒上永久除名。将其幽闭于城外一处牢狱中,命人看管,非死不得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平王到此也就该谢幕了,自此被世人遗忘。
可你以为平王谢幕就到此为止了吗?
恰恰相反,真正的风波才刚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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