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城夫人忽然说道:“今日宴席上不仅仅是要谋害淑妃和胡族皇子,后来陛下又命人查了在场其他人的饮食,发现了贵嫔、燕国使臣还有胡族众人的暖锅里都被人下了毒!”
“什么?!都投毒了!?”我不禁惊讶道,“那这事儿也太严重了!这是要将宫里头的燕国人和胡族人全灭呀!我倒也罢了,只是谋害使臣这不就是要……所以当真确定吗?”
“陛下派人查验了三次,每次银针刚一入暖锅之中没过多久便发黑了,后经人细查发现里头都被人下了砒霜!”随后夫人又道,“不过因为怕对燕魏两国关系有所影响,所以陛下不打算将此事公之于众,对外依旧只称是淑妃和胡族皇子的的饮食被人下毒!”
听到这里我不禁苦笑道:“这样的结果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所以陛下有此决定也在意料之中。”
“也罢,反正谋害一个和谋害几个也没区别,这事儿若是让燕国知晓两国关系必定恶化!”我不禁念叨着,“可还查到其他了?”
“此番下毒的是负责查验、试毒的内侍,所以也就能解释为何有毒的饮食可以堂而皇之被呈上大殿内。”安城夫人说道。
“如何能断定是他所为?”吴忺问道。
“魏王命魏钦控制住了所有接触过饮食的人,在检查过程中发现有一名验毒、试毒的内侍手上及其接触到的器物上有雄黄残存的痕迹。”
“等等?雄黄?”我有些不解,“刚刚不是说下的毒是砒霜吗?怎么……”
不等安城夫人解释,我忽然就明白了于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下的是暖锅里,硫磺遇热便生砒霜。”
“正是。”安城夫人点头赞同道,“那内侍用了些手段于是能够接触到你们这些人的饮食,趁着试毒的时候于是便将毒下在里头。”
“可他为何要如此?”吴忺问道。
“这个嘛,具体原因还不知。不过我还有件稀奇事你们可想听?”安城夫人故弄玄虚道。
“你们可知这雄黄是从何而来?”见我和吴忺摇头夫人说道,“司药司和太医署并无雄黄丢失的记录,不过近期的确是有太医给后宫妃嫔用过雄黄治病。刘贤妃因为宜川公主的事心情不畅以致在背后生了一个痈疮,听说红肿胀痛十分难受,于是太医便下了猛药给开了雄黄。雄黄的来源便是如此。”
“还有呢,偷取雄黄不是别人竟然是于贵嫔身边的一个宫人!”
“啥?!”我有些不可置信,“这……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后来调查,知道了那名投毒的内侍送来与于贵嫔身边的宫人交好,而于贵嫔素来又与刘贤妃交好。所以有时候刘贤妃上药也不避讳于贵嫔,那雄黄和其他药粉都是现配现用,所以那名宫人便是在那时拿到了雄黄,之后又转交给了那名内侍。”
“那于贵嫔身边的宫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呀?”我不解道。
只是安城夫人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最后那名刺客的身份也调查清楚了。那刺客原本曾是上将军许昂帐下的部将,后因犯了军法,许昂念其曾立下战功于是从轻处罚只将他赶出军营。不过许昂对他还是不错的,又是帮忙找营生又是帮忙找媳妇儿的,倘若不是因为行刺那人的小日子应该也过得不错。而那刺客对许昂也是感恩戴德。”
“等等,等等。许昂曾经的部下?”我打断了安城夫人自顾自说道,“你等我缕缕呀,刘贤妃提供药,于贵嫔和惠贵妃的娘家提供人。对了,最后那个内侍是谁家的?”
“那内侍好像还是魏钦的徒弟,后被惠贵妃举荐!”夫人说道。
“好嘛~整个后宫全员参加就为了害死我?!”我不禁感叹道,“既然是这么多人合伙儿害我们,那总要有个理由吧,也不知是何种理由竟能让这么多人‘团结一心’?”
“想来刘贤妃等人都是刀剑并非是握刀剑的人!”吴忺说道。
“如果说刘贤妃或是于贵嫔是主谋……虽然牵强但是好歹也算有个理由,毕竟有四皇子和宜川公主的事,可是许昂又是因为……?”我疑惑道。
“许昂向来主张提防燕国,自燕国占领胡族之后更是如此,虽不像有些大臣主张派兵攻打燕国,但是也不希望魏王轻易与燕国和解。”随后夫人又道,“至于魏王嘛,他从前一意孤行执意要与胡族结盟,所以他的目的还用老身再跟殿下重复一遍吗?”
安城夫人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若说谁是主谋,没有谁能比魏王的理由更充分了吧~”夫人又道,“如若陛下是主谋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刘贤妃和于贵嫔不必说,惠贵妃、许昂已经那个内侍可都是直接听命魏王的!看似每个人都有理由可实际上每个人都没有充分的理由。何故要借那么多人的手行事?不就是为了洗脱他自己的嫌疑吗?”
此时我沉默不语,思索片刻后我忽然开口道:“虽然夫人这么说也是合理,可是……到底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一切都只是猜测。夫人以为毒药是从刘贤妃和于贵嫔那里流传出去的,可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或许这药是从宫外来的,毕竟每月宫人们都能接触到外人而且守卫也不严。还有下毒内侍的身份,或许他不光是魏钦的徒弟还是什么别的身份?至于那刺客,是否是受了许昂的指示也未可知,他也许是受人蒙蔽又或是被许昂的仇家收买、要挟嫁祸许昂也说不定呢~这一切都有太多的可能了,夫人刚才的定论乍听没有毛病,可是细想之下未免太过臆断了。”
听到我说的这些,只见夫人脸色略微变动。
“看来殿下是选择相信魏王与此次下毒之事无关了?”夫人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从今日陛下的表现我能隐约感觉出他可能对此事并不知情。”我回答道。
说罢,安城夫人“噗嗤”一乐,随后道:“殿下年岁见涨,怎么还如此单纯?话说你也是陪伴魏王身边多年,况且他从前如何你也是知根知底。他向来惯会演戏的,你又怎可全信他?”
“你也是受过他谋害的,难道从前种种殿下都忘了?殿下为何今日这般维护他替他开脱?”安城夫人有些激动说道,“这魏王到底是有何种手段,能让你们个个原谅他?!”
我向来不喜被人误解,于是也有些激动反驳道:“陛下做过的种种我从来没有忘记。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曾三番两次的要置我于死地!尽管他现在对我很好可我也没有因此能够完全原谅他!可那又如何?不能因为他曾经做过伤害我的事所以今后只要发生伤害我的事便断定也是他做的!”
“夫人刚才的话,对他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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