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国的那段时日是我在这短暂一生中最度过得快乐的时光,即便这其中也不乏夹杂着些许不尽如人意的事、令人糟心的事。
不过,虽然在两国认识的人、遇见的事不尽相同,但对比之下其实也是大同小异,都是一堆好事夹杂着一堆坏事,我会遇见大部分的好人,也会遭遇到一些不好的人,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我会对燕国和魏国有着不同的态度,究其原因还是在我自己吧。
一切终究是落在“情愿”两个字上。
因为“情愿”,所以愿意放低标准,愿意将就;因为“不情愿”,所以不愿将就。
因为过得好,所以珍惜当下;因为过得没有从前好,所以不知不觉的就会困在过去。
我是个幸运的人,但也是个不幸的人。
就在我还陷在惆怅的情绪之中的时候,不知何故妙莹忽然拼命的叫我。
“殿下!殿下!”
“怎么了?”这时我还不明就里。
直到,我看向远处……
我定睛一看,一时间有些恍惚,直至妙莹再次喊我。
不知是不是天意,你说我都这么躲着了,不想快要回去了,竟在路上遇到魏子煜正坐着步辇带着些许宫人正与我们迎面相向。
“殿下,咱们是不是应该……?”
不等妙莹说完话,我一把握紧妙莹的手臂,随后淡淡说道:“咱们走吧。”
“可是,陛下他……”
“别回头!走吧。”说罢,我和妙莹便径直走向另一个方向。
再见到魏子煜时,我发现我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怨怼他了。但是,我仍然是没有想要与他见面和好的意思。
虽然我也理解魏子煜,但是他到底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可我因为顾念其他人所以又不能做的太过,也只好用不见他来表达我的情绪。他不是想一如往常嘛,那我就偏不能如他的愿!这次就是要好好给他添一添堵才行!
若是他魏子煜心里当真有我,那我此番就当做是给他一次教训,也让他知道不是他每次的伤害我都能原谅,让他也有点儿危机感日后也好三思后行。若他心里没把我当回事儿,那……正好我也就“功成身退”了,日后也不必在他面前晃悠了。
这次,我就是想赌一把,任性一次!
……
这天,我和吴忺正在寝殿内。
看着吴忺管理后宫后的账册,我不禁感叹道:“真不错,不想你刚上说竟能把后宫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听到我的夸赞,吴忺也不禁低头害羞道:“姐姐谬赞了!我其实做得也没有那么好!”
“怎么是谬赞?我说得可都是心里话!”随后我又对吴忺说道,“虽然比不上惠贵妃,但是你这才上手多久便能将账目整理得如此清晰明了。听闻你管教宫人也很有一套,几件事情处理下去,后宫众人无一不对你敬服。真的很是难得了!”
见吴忺不说话,我便又打趣道:“你还让我指教你,帮你看看账册有无错处,你都已经做的很好了还让我看什么?难不成是在我面前炫耀?”
“姐姐管会笑话我的!”吴忺微笑道,“不过说起来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姐姐,你不知道。别看文妃和婉妃平日不理事,可她们也是有长处的。还有惠贵妃,平日我们几个人若是遇事犯了难,只要一找她她便不遗余力的帮我们!”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有些欣慰道,“功成不居、谦逊谨慎,你定要时刻保持着这样的想法!”
“是,姐姐。”吴忺点头道。
“如今尚食局如何?”我又问道。
“经姐姐提醒,我格外看重尚食局。这期间倒是真让我抓出几个不安分的,我和文妃、婉妃商量后便决定将这些人都给赶出宫去,也省得日后生出许多事情来!”吴忺答道,“虽说尚食局归我管,但是到底文妃和婉妃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毕竟她们同我一起管理后宫,品级又在我之上。”
“嗯。”随后我又问道,“噢,对了,乔贵妃那里……?”
“姐姐放心,乔贵妃那里我从不敢怠慢。”吴忺说道。
听到这话,我便满意点头道:“嗯,你做的很好!谁都可以怠慢,偏咱们不可以。若是稍稍做得不好,只怕旁人就会揣测是咱们公报私仇,我倒也罢了,可如今你摄后宫事宜最看重威信。”
“姐姐的意思我都明白。”吴忺说道,“而且虽然陛下处置了乔贵妃的宫人,但是除了冷落她也并未再做出什么别的处罚,我自是不敢擅作主张。且,到底……是要顾及二皇子的面子,也不好搞得太僵。”
“嗯。”
又过一会儿,吴忺忽然说道:“姐姐,前几日我和文妃、婉妃一同在宫中各处巡视时碰到一桩怪事。”
“什么怪事?”我问道。
“我和文妃、婉妃巡到掖庭狱的时候,忽然一名罪奴不管不顾的冲到我等面前!”吴忺说道。
“还有这事?我竟不知!”随后我有些担忧道,“那你们可有受伤?”
“没有,没有!姐姐放心。那罪奴虽趁着人不注意冲到我们跟前儿,但是事后人反应过来了便将她给控制住了。不过,婉妃姐姐当时倒是吓得不轻。好在之后看过了太医也就没事儿了。”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满宫应该都知道了。怎的如今我也没听到有人提起这件事?”
“是我和文妃姐姐商量的,想着年底将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若是此事传开,想来不知要牵连多少人,还是算了。”吴忺解释道。
“嗯,也是。宫人护卫不力若是陛下知晓了定是要责罚的。”我自言自语道。
见我不说话,吴忺反而又开口说道:“姐姐可知那罪奴当时都说了什么话?”
“你都说了是些胡话,既是胡话说什么又有什么可在意的?”我反问道。
这时吴忺忽然凑近了过来:“那罪奴见我们后直喊着‘救命’,说什么有人怕她泄了口风要杀她!”
我听着顿时有些疑惑:“有人要杀她?她从前是何来历?”
这时吴忺默默说道:“那罪奴说自己从前是在椒房宫当差的!”
“椒房宫?!”这时我已经想到什么,“某不是……?”
“没错,那罪奴便是因为之前椒房宫起火才被贬为罪奴到掖庭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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