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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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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只见宫中幽静路上一女一男、一先一后地走着。

这时，忽见远处站着一位穿着墨色披风的人，看身形像是女子。此时，带路的女子便停下了脚步，男子随之也将要踏出的那半步收了回来。

带路的昭雯又走近了几步，随后冲着身穿披风的女子行礼道：“殿下，人已经带到了。”

听到这话，只见吴忺缓缓转过身子：“你先退下吧。”

“是。”这时昭雯退到一旁望风。

吴忺看着眼前的男子，内心不禁有些波澜。只见她慢慢逼近那男子，临到跟前，吴忺将手上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在灯火的映衬下，男子的容貌渐渐显露。

见瞧清了那男子，吴忺此时五味杂陈，稍作平静之后便略笑道：“竟是没想到那边会派你来！当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听到这话，男子也不禁内心激动。

是呀，时隔五六年，终是又见到了那位故人。只是，眼前还是原来的人却不又是原来的那个人。此时的彼此都已经换了身份，从前是宗室女和士子，如今则是嫔妃和太医。

此刻，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男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吴忺终是主动说起：“还是对我无话可说吗？哈，那你又何故要过这危险之地呢？有这工夫，照顾好两边的老人、再考取功名不是更好？”

“不想时隔数年，再见到小姐，小姐风采依旧夺目。”吕信缓缓说道。

听到吕信说话，听到他叫自己小姐，吴忺不禁回想起了从前，不过也只是一瞬。

到底能从其中听出他对自己的态度稍稍缓和，于是吴忺说道：“你改了名字，所以一时不知道是你。‘吕’~‘信’~？可有讲究？”

酝酿了半天，男子终是答道：“我答应过他日后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不管你身在何处、身居何位，我既然答应自是要履行承诺！”

听到吕信提到了“他”，吴忺顿感心头一紧。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过他了，她独自嫁来魏国，知道她从前之事的人少之又少，从前好歹还有个李氏多少知道些，奈何她命薄来魏国没几年就亡故了。倒是有淑妃姜宓，平日为了宽慰彼此也愿意聊一聊往事，可吴忺总是有自己的顾虑所以自己也很少说起往事，这样一来便无人再提过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选择将他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如今想来，当年那道士说得还真是不错。记得当初，因为父辈们来往密切，咱们便时常相互到各家串着玩儿，那日咱们去到他家在他家院子里玩儿的正好，偏巧家里请来一名道士，路过院子时盯了你半晌，细问之下才知原是那道士算出你将来是个尊贵之人，还有可能入宫为妃。道士走后，我们便都笑了，只觉得那道士说得不足信，毕竟当时谁人不知你和他是一对璧人……”

听到吕信又提起那个人，吴忺本能有些厌烦道：“听到太医提起过去之事，又说了那么多，想来也算是叙过旧了。既已如此，那咱们也该谈谈正事了吧！”

见吴忺喊自己“太医”，吕信也终是将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又拉回到了现实。

“是……殿下……说得是！”吕信恭敬道。

“若非我身边的宫女偶然去到太医署发现了你身上的玉佩，只怕到现在……何故进宫之后并未立即与我等联系？”吴忺问道。

“说来惭愧，原是想找到机会立马见面的，奈何……许是当初入试被人给妒贤嫉能了，于是一直被打压，这才……”吕信无奈说道，“这不到了前些时日才有了陪同其他品级高的太医到宫里出诊的机会，原是想着找机会来找殿下，可惜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后来听宫里人偶然提起婉妃与殿下您交好，正巧那日我跟着的太医例行去到昭阳宫，臣这才寻得机会。想着若是能搭上婉妃日后便能联系上殿下您，可没过几日便被其他太医打压。”

“好了，别再说了。”这时吴忺又问道，“你既给十二皇子看过病，那你有多大把握能治好他？”

“这个……十二皇子的病乃是因为先天不足，若说根治……的确是费些工夫，不过只要仔细用药、好好调养，过了十岁应也没事了。”吕信说道。

“那你现在治到什么程度了？”吴忺又问。

“这才刚开始，不过已经初见成效了。婉妃对臣很是满意。”吕信答道。

“那就好。只要能让婉妃见识过你的医术，那便不怕没有出头之日了。”吴忺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吕信忽而说道，“臣也在其中发现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

“一是太医署的人似乎不敢给十二皇子太过用药，不过后来臣想着毕竟皇子尊贵又身子虚弱，若是用了猛药出了什么事恐怕自己性命不保所以给皇子用药多是些温和安全的但疗效甚微。二则是……”吕信看了看吴忺随后说道，“臣细问过婉妃，发现这十二皇子犯病过于频繁了些。虽说皇子先天不足容易生病，但……这么频繁确实不太正常。臣想着或许是皇子经常待过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与皇子犯冲这才……”

“犯冲？能有什么东西犯冲？”吴忺疑惑道。

“这个臣还不知情，不过想来也都是衣食住行上的问题。”这时吕信忽然想到，“殿下大可借此提点婉妃，兴许还能拉进您与婉妃之间的关系。”

“好，我知道了。”吴忺点了点头。

说着，吴忺打量了一下吕信：“只是现在，恐怕你现在也难再去昭阳宫了吧？我听人都说了你现在的处境。”

“是。”吕信有些难为情道。

“唉~”吴忺叹了口气，“看来得寻个契机才是。你可知道近日四皇子受伤的事儿？”

“有所而闻。”吕信应道。

“你虽现在在太医署干些粗活儿，但……你可了解现下四皇子伤势如何？”吴忺问道。

“臣这几日也听了太医署其他去到四皇子府上的太医谈论起此事，加之臣也偶然看到脉案。四皇子尽管看着凶险，但若是好好用药倒也没什么性命之忧。只是……四皇子腿部受伤严重，只怕要落下残疾了。”

“若是让你医治呢？”

听到这话，吕信似有有些惊讶。但没过多久便又恢复冷静。

只见吕信低着头踱步了几回，片刻之后便道：“若是让臣医治……臣从前的一位师傅擅治腰腿，和他学了几年自己也治好过几个类似的，想来应该没问题。”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想着不如就借着此次机会让你在大家面前露个脸儿。其他事你便不用管，你这些时日只要尽心研究医治之法就好。”

“臣遵旨。”吕信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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