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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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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殿内书房。
听着大臣们为着前几日乔贵妃母家侵地还有其余污糟事呱噪了半晌之后,魏子煜终是有些坚持不住了。虽仍旧面无表情,可身子却渐渐倚靠在一旁的椅子把手处。
见气氛再一次紧张之际,魏子煜这才出言制止道:“好了,说了这半日,又站了这么半天,想来大家伙儿都累了吧,不如……都先回去歇息着。”
“可,陛下……这事儿还……”一旁的左仆射反驳道。
见左仆射反驳,魏子煜立马挥手做安抚状:“尤其是你,左仆射。你身患旧疾,更是不能再操劳动怒。左不过事已至此,又一时没个定论,不如改日再议?”
“事情在朝堂上朕已然听了个大概,如今经各位在这儿一说,更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此事急不来,容朕想想再定夺。”
左仆射向来耿直且固执,见事情仍还是没出个结果,他自是心有不甘,遂又想再出言。只是刚做行礼之态,一旁的中书令便抢先道:“既是陛下体谅,那臣等便先行告退了!”
说着中书令便稍稍回头看向其余大臣,大臣们会意便一同行礼准备告退。
左仆射自是不为所动,这时中书令似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左仆射犹豫片刻终是也做出告退的动作。
见状,魏子煜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大臣们先后退下。
可就在还剩中书侍郎、许远达还有二皇子之时,魏子煜却突然开口叫住二皇子。
“老二,你留下。”魏子煜声音低沉道。
众人听到这话,中书侍郎和许远达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知趣退下,唯剩下二皇子。
只见二皇子站得笔直,心中虽有不解但知道多半与母亲母家近日来发生的事情有关。
不过未免太过被动,二皇子便想着主动问问。可这刚一抬头就瞧见魏子煜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凛厉,加之作为君父素来的威严,令二皇子不敢直视。
书房内沉寂许久,就在二皇子心中愈发不安之时,魏子煜突然冷冷问道:“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今日这样的争辩几乎每日都有。你可私下问过你舅舅,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儿臣……儿臣……”二皇子仔细思量着,随后又道,“儿臣倒是简单问过,舅父他……也是震惊不已,不想家族之中竟出了这样的歹人。”
魏子煜并未打理二皇子所言,而是接着说道:“如今,受害之人已经向上状告,府衙受理后也已经将涉案之人悉数抓获并审理。抓捕倒是顺利,多半是中书侍郎的授意。”
听着魏子煜的话,二皇子不敢接茬儿。
这时魏子煜忽然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后便又忽然问道:“事已至此,若是你,当如何处置?”
此时二皇子不断想起舅父还有母亲对他说的话,想到许远达的劝告,他们都无时无刻的在提醒自己此时自身的处境。
他们不断的在向自己强调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可颇为讽刺的是,倒是他们自己一直不明白。
二皇子深知这些道理,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于是沉默片刻之后便抬手行礼道:“此事已激起民愤,未免民怨再起,自当秉公严惩才是!”
魏子煜听到这样的话,一方面感到欣慰可另一方面却又有说不上来的担忧。
“闹成现在这样,为给各方一个交代,是该好好严查,好好严惩才是!”这时魏子煜又道,“只是凡事都有个度,查案是这样,为人处世更是如此!”
“这几年,乔氏确实是不成个样子。我早就和你舅父说过,和你母亲说过,甚至和你说过,可他们、你们就是没个警醒,反倒是愈演愈烈,不成体统。前几年的破事儿为父就不提了,光是这两年,再往近了说年初的雪灾,本是想让你、让乔氏露脸的,可最后呢?从上到下,无一不贪!事后让人抓住了把柄,若非为父让整个朝堂的大臣们陪着,乔氏还有机会犯下这许多事儿?!”
“从前就告诫过要谨言慎行、约束族人。贪污之事还没完他们竟敢顶风作案,枉顾朕的新政,学着那帮腐朽之辈变着法儿的忤逆朕,打朕的脸!让那帮皇室勋贵狠狠的笑话朕!本想着借着贪污和老三遇袭的事儿让你们能消停些,不想这会儿又蠢笨的中了人家的计,加之从前留下的把柄,如今又惹上左仆射!”
“父王……”
“还有,当年朕力排众议提拔乔氏,想来这些新仇旧恨算在一起,也是树敌颇多!为着权力稳固,乔氏时常私下勾结大臣,甚至直接间接借着朕的手铲除异己!你们!你们究竟还想怎么样?还想要上天不成?!朕还没立你做太子呢!他们还不是外戚呢!”
“父王息怒,儿臣代母亲母族给父王赔罪!”只见二皇子忽然行大礼道。
“赔罪?你赔得起吗?!那桩桩件件、推得有山高的脏银,还有那数十条人命,你一人如何赔得起?!”
“还有你那个母亲,在后宫中也不安分。从前便是……”魏子煜欲言又止,随后道,“因着你,为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她愈发胆大妄为,忍无可忍之下点拨了她,可自打那之后行事便愈发乖张古怪。又是着素衣,又是带头俭省份例的,全然不顾为父的颜面!为父为着你配合着她,他们却得意忘形,又是挑拨、又是拉拢的,朕不让干的全都给干遍了!”
“父王,母亲她……”
不等二皇子说完,魏子煜长叹一声,随后无奈道:“为父做了这么多事,不求你舅父和母亲知恩图报,但求不要再生事了!他们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是会害了你的!”
听出魏子煜似有别的意思,二皇子赶忙应道:“儿臣明白,还请父王放心,儿臣必定时常规劝舅父和母亲还有母族众人,让他们谨言慎行!”
“规劝是一方面,听不听劝就是另外一方面。”魏子煜意味深长道,“有些人听劝,也不枉费你多费些口舌。可有些人就是不听劝,那对于这些人,该舍弃时当舍弃!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把眼界放远些!”
“儿臣受教。”二皇子说道。
“回去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办?还是那句话,若是你办不到,为父替你!”
说罢,魏子煜便让二皇子退下。
二皇子听后行了行礼,随后便怀着心事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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