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条绦带,我便是整个身子也动弹不得了。斒</span>
调整了许久状态,我这才动作僵硬的手指着绦带问道:“这是什么?怎么还……脏兮兮的?”
只见定王比我还面色沉重,在我面前他双手捧着绦带,随后说起了另一个版本。
虽然结局都是吴骏死了,只是这次谋杀他的主角和动机全都变了。定王等人倒是和吴骏统一战线,反观吴太后变成了那大恶人。吴骏在知道吴太后打算对燕国皇室“斩草除根”之时,毅然决然的站在了燕国皇室那一边,他趁深夜通风报信,不想最后还是被派来追杀皇室的人给发现了。为“保护”这些皇室,吴骏舍身取义、杀身成仁,拼着最后一口气给定王争取到了一线生机。更是为了让定王能够搬救兵、取信于人,将自己贴身的绦带交付于他。
而这个要搬的“救兵”就是我!
只见定王讲得愈发起劲儿,他或许为了取信我还准备让我亲自检查这绦带。定王的话说得很隐晦,他说这是吴骏戴了好久的绦带,久到可以追溯到我们还没和离之前!
望着那条被血浸透了早已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绦带,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我本可以不去理会、不用跳进定王的圈套,可是这手便是在这时有些不听使唤。我的手离那绦带越紧,手便抖得越发厉害。
未免让人怀疑我故作一番拣择,恰巧手停留的位置对着绦带一处干净地方,我迅速的将绦带拿在手中,以为这样便能遮掩住我的情绪。斒</span>
虽那绦带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我自己的针脚我又如何认不出来?虽就只是那么随意的瞟了一眼,但思绪早已被拉回到过去。
记得那时,我的针脚比不得现在熟练,比起严淑慧还有韩烨之妻郑姐姐的,我私心觉得很丑根本拿不出手。想着再做一条给吴骏,可是却在扔的时候被吴骏看到,他为了不打击我偏说那绦带做得很好,更是为了讨我开心不由分说便将绦带系在了腰间……
我不敢再往下细想,我怕再想下去我就要哭出来了。
那绦带上有明显用利器切割的痕迹,难道……?
幸得这时抬眼看见了定王那副虚与委蛇之态,不禁心生厌恶。心头油然生出一股恨意,便是这恨意让我暂时冷静下来。
踱了几步后,我便自顾自冷冷道:“不想吴太后‘逆行倒施’反倒是害了自己最为看重的侄子,当真可悲!”
听罢,众人又有些惊讶不已。斒</span>
我看向众人,见他们一脸吃惊,不置可否。
过了好久,西秦宠臣便开口问道:“公主听闻吴国公死讯便只是这样?”
“不然呢?难不成还要为他大哭一场?如今我与那吴国公也再无半点儿干系,若是要哭该也轮不到我呀!”我看着宠臣讥讽道,“使臣又不是不知何苦还要问这些无用的话讨没趣儿?难不成还在为刚才宴上之事有所记恨?”
话罢,那宠臣顿时哑口无言。
“我原以为那吴太后与旁人不同,自知手下留情的好处,却不想……!不知……王叔,不知我能为燕国做些什么?”
定王听后顿时眼前一亮,或许他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如此主动。
“啊,这……”斒</span>
“我本已是出嫁的女儿,原不该管母家的事儿。可既然王叔都求到我这儿了,我自不敢不用心相待!只是我不知能帮到燕国什么,若能尽些绵薄之力也算是报答了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不瞒公主,此番前来,的确也是有求于公主……还有魏王!”
随后定王便又当着我的面说起有意想要让魏子煜出兵支援,他希望我能够劝劝魏子煜。
“派兵之事非同小可,这到底也是涉及政事,需得陛下和大臣们共同商议才是,我一介深宫妇人如何能插手?而且事关紧急,容不得片刻耽误。可现如今身在行宫,只怕若是商议还要等到陛下一行人回了邑城才行!不知王叔可还有其他什么法子?”
“这……倒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就是……”
定王说得这般犹豫,魏子煜也神情有些紧张。
怕是这法子……斒</span>
“公主可还记得明王在位之时,念及公主战功,为凸显殊荣,明王曾特赐公主玉符,并对外宣称玉符犹如虎符,关键之时可代替虎符调令兵马?”
见状我思忖起来:“倒是……有过这么档子事儿……只是……如今怕也是时过境迁了吧?”
“公主或许不知,虽暴政之下少有人反抗,但也并非无人敢反抗!只是不到时机,更是因无人出头!当年,安王谋反,公主拿着玉符轻易便调动了城外驻扎的兵马,可见玉符的威力!”
“可毕竟时过境迁,况且这玉符……”
不等我说话,只是一转身的工夫便见到定王双手捧着所谓的“玉符”对着我说道:“公主瞧瞧,此物是不是玉符?”
“哎呀,正是这个!王叔这是从何得来的?!”
我一副惊喜模样让定王和西秦宠臣一度以为这便是玉符。斒</span>
只是没过多会儿,我便又有些“沮丧”:“只是光有这玉符也不行呀!毕竟不比虎符,需还有道工夫这才能……”
定王等心领神会随后便道:“正是呀,需得公主持玉符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才行!只是如今公主身为魏国皇妃,且眼下这燕国也是四处不太平,本王实在担心公主安危。”
“左不过也耽误不了一两日,要不如公主还是劝劝魏王……?”
定王和西秦宠臣还没说完,只见我忽然转过身冲着魏子煜便是一个劲儿的行起大礼央求道:“还请陛下念及妾的母国,允准妾同定王他们归国几日!”
如此一番倒是打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愣愣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阿宓,你这是……?”魏子煜一时也不装了,满脸写得都是惊慌。
“妾虽是后宫妇人,但多少也懂些道理。即便魏国和秦国的兵马有多优良,但总归是从外部攻入。燕国就算再怎么不堪可素来都有重病压阵,就见定王叔这般打扮,一个人出关尚且不方便何况一众兵马?这只是从边境开始攻入便有伤亡何况还是要攻入都城?”斒</span>
“说来这毕竟也是燕国自己的家事,妾实在不忍心他国的兵将为此伤亡!但是由妾入燕就不一样了,妾可与王叔混进燕国各处,到时在国内起势,更甚可以在都城附近起势!这样既可以打吴太后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可不费一兵一卒,少有人员伤亡!”
见魏子煜脸色铁青我还特意“关照”他一番:“陛下放心,待事成之后妾必定尽快归国,绝不久留!妾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自是做不了那燕国第二个崇明女帝!”
这话既是对魏子煜所说也是对定王所说让他安心。
崇明女帝从来都不是一个野心大的人,她甚至从未变过初心,只是周围的人心都变了,她不变,也算是她变了。既“变”了,周围人就再容不得她了……
“公主所言的确是有理,不过……若是魏王不放心何不遣一些人护送公主入燕,也算是以备不时之需?”西秦宠臣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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