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锜面露疑惑道:“京师捧日、天武、龙卫、神卫等禁军,早已糜烂。俺曾听父亲说过,这些禁军早已成了高俅家奴,与匠人民夫无异,如何还敢出城迎战?”
说起来,高俅早年间曾在刘仲武手下任过职。
虽然只是去边军镀金,但跟着刘仲武,却实打实的捞了不少军功。
因此没多久便被宋徽宗调回京师,统御八十万禁军。
有这层关系在,高俅与刘仲武颇为亲厚。
之前刘仲武被贬官发配岭南之时,高俅还为他求过情。
“赵佶这是看不起我们呢。”
韩桢微微一笑,高声道:“将士们,前方就是东京城,随我破敌!”
“破敌!”
四千余骑兵齐齐高吼,兴奋不已。
那可是东京城啊!
就算没法攻打,架马绕着京城转一圈,也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
却说李邦彦率领三千骑兵来到陈桥驿后,就开始后悔了。
先前被百姓激起的豪情,被一路上的寒风吹熄。
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李邦彦转头问道:“反贼可凶猛?”
他问的这人,名唤曹雄,乃是曹彬之后,将门之子。
这些个将门子弟,成日里吃喝嫖赌,架鹰遛狗,玩女人有一手,哪里会打仗。
曹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满口胡邹道:“李相公有所不知,所谓反贼,都是些乡间农夫而已。仗着一腔血气之勇,不通军阵之道,吓唬吓唬些乡勇弓手还成,遇到硬茬子,便立刻做鸟兽散。”
“那甚么方腊、高托山,不都是如此么,声势浩大,结果西军一至,瞬间化为齑粉。”
李邦彦皱起眉头,半信半疑道:“可本相却听说,这反贼大败了西军!”
“竟有此事?”
曹雄大惊失色。
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此刻听了,心中惊骇万分。
那可是西军啊,连西军都败了,他们如何能挡得住。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震颤,远处传来一阵战马奔腾声。
反贼来了!
众人心头一惊,齐齐看去。
只见官道尽头,数千骑兵奔腾而来。
这些骑兵人人着玄甲,如爆发的山洪,裹挟着骇人的威势,朝他们席卷而来。
比军械,李邦彦率领的禁军并不差。
作为拱卫京师的禁军,给高俅十个胆子,也不敢打军械的主意。
比人数,禁军三千骑兵,后方还有一万步卒正在赶来。
但双方气势,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些个禁军,平日里不是当苦力,就是做匠人活计,一年到头操练不了几回,许多士兵连鸡都不曾杀过,更别提杀人了。
李邦彦只觉腿肚子有些发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本是一浪荡子,何时见过这等场面。
一时间,方寸大乱,竟愣在了原地。
“反贼凶猛,不可力敌!”
曹雄高喊一声,调转马头就跑。
“跑啊!!!”
曹斌一跑,三千禁军骑兵顿时一哄而散,争先恐后的朝着身后渡桥跑去。
李邦彦这时才回过神,眼见骑兵们全跑了,不由惊慌失措的大喊道:“等等俺,等等俺啊!”
“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青州军的骑兵们不由放声大笑。
刘锜则冷着一张脸,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
顷刻间,双方便不足百步。
刘锜拉弓搭箭,瞄准李邦彦。
谁叫李邦彦骚包呢,铠甲之外,还披了一条骚包的红色的大氅,在一众禁军骑兵中格外显眼。
嗖!
箭矢激射而出,精准的射中李邦彦后背。
“啊!”
李邦彦只觉后背重重挨了一拳,本就惊惧到极点的他,慌乱中摔下战马。
啊?!
刘锜看着倒地的李邦彦,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三石硬弓,满脸不可思议。
隔着七八十步距离,自己射出的箭能穿破铁甲?
几个呼吸间,青州铁骑便已冲到近前,刘锜弯腰俯身,一把将地上的李邦彦抓起,横放在马鞍之上。
陈桥驿位于黄河北岸,石桥就那么大,如何能供五千骑兵同时通过。
绝大多数骑兵在桥头,乱糟糟的挤成一团。
“砰!”
韩桢手持铁槊,瞬间便抽飞四五名禁军骑兵。
只一个冲锋,禁军彻底崩溃。
韩桢高吼道:“降者不杀!”
禁军战俘他不打算要,但身下的战马可都是宝贝。
这些战马各个膘肥体壮,毛发油光水亮,一看就非凡品,比他们的战马,要好上不少。
“降者不杀!”
青州军的骑兵也纷纷高喊。
不多时,石桥旁的空地上,就跪了一大片禁军。
黄凯喜滋滋的上前禀报道:“县长,一共缴获两千一百八十八匹战马!”
两千一百多匹战马,拉回去立马就能让骑兵营增添一千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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