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三个女子,他也不想给,尤其是身姿最为高挑的那名女子,可谓是媚骨天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勾魂夺魄。
眼下都如此,再过两年那还得了?
但没办法,大局为重!
待出了延福殿,其中一名女子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莫不是患了失心疯?”
“许是罢。”
另一名女子答道。
若非得了失心疯,怎会让她们做细作?
而那名气质妩媚的女子,则一言不发。
实在是方才之事太过震撼,她到现在还未缓过神来……
本以为陛下召见,是要临幸她们,结果一竿子将她们捅到了山东,与洵德帝姬一齐嫁给反贼。
这还不算完,还得充当细作。
别说她们只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便是换个心智成熟的男子,只怕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
蔡攸的动作很快,许是有他老子蔡京的指导,只用了短短一天时间,便筹集了八万匹绢以及十万银钱。
至于他借机捞了多少,那就无从得知了。
五丈河边的各个地下粮仓,也纷纷开启,一袋袋粮食被漕工搬上货船,运往济阴郡。
三日后。
蔡攸率领长长的送亲队伍,从京城出发,一路朝着兴仁府行去。
宋徽宗到底是疼爱赵富金的,许了不少金银器皿和玉石珍珠作为陪嫁的嫁妆。
此外,又塞了三十名宫女伺候。
他倒是不傻,知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些宫女中也有一些充当了细作。
马车内,赵富金掀开窗帘,深深看了眼后方的东京城。
此去山东,也不知下一次再回东京城是何时了。
“唉!”
幽幽的叹了口气,赵富金放下窗帘,脑中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哪个少女不怀春。
自小受到宋徽宗的熏陶,她曾经想象的夫婿,理当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墨发如云,眼眸潋滟。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温文尔雅,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可眼下,赵富金只奢求夫婿莫要如传闻中那般,哪怕丑一些,矮一些,她都能接受。
在她对面,三名陪嫁的女子,同样面带忧愁。
经过一天的相处,赵富金已知晓三人的姓名,毕竟作为陪嫁的媵妾,她们三个今后可能就是她最贴心,最体己的人儿了。
气质妩媚的女子,名唤傅清漪,与赵富金同岁,且还是同月。
明明媚骨天成,却偏偏是个冷性子。
另外两人,一个叫江素衣,一个叫赵绿竹。
相比之下,赵富金与江素衣更为亲近,江素衣不但容貌清新可人,性子也最为活泼。
闷坐了一会儿,江素衣憋不住了,出声问道:“帝姬可曾去过山东?”
“不曾。”
赵富金摇摇头。
江素衣叽叽喳喳的说道:“奴未入宫时,曾听阿爹说起,京东两路遍地匪寇强梁。走官道,必须成群结伴,少于十人,便不敢出门。”
“竟这般乱?”
赵富金一愣,旋即柳眉轻皱:“当地官府就不管么?”
江素衣摇摇头,解释道:“管不了。官兵一来,那些匪寇强梁便往山中一钻,待官兵走了,就又回来劫掠。”
略微顿了顿,她忽地补上一句:“帝姬,我们今后会不会也住在山中?”
闻言,赵富金俏脸煞白。
她的夫婿,就是山东最大的悍匪头子。
一想到自己今后也要住在山里,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她就不由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清漪开口道:“莫要胡言乱语,韩贼……夫君如今占据山东之地,岂会放着诸多郡城不住,反而住在山中。”
“呼!”
赵富金长出了口气,不住山里便好。
她久居深宫,自幼被宋徽宗宠溺,对宫外的一切都无比陌生,认知有限。
说白了,就是一个典型的傻白甜。
就在她们闲聊间,车队来到五丈河渡口码头。
一条雕梁画栋的大船,停在码头边,赵富金等人下了马车,在宫女的簇拥下,登上大船。
待一切准备妥当,大船缓缓开动,朝着济阴县驶去。
东京城距离济阴县本就不远,且又是坐船走水路,自然更快。
翌日正午,蔡攸率领的送亲队伍,就抵达了济阴郡外的码头。
自打前日与韩桢正式签订文书,杀三牲敬告天地后,李邦彦就彻底放飞自我了,整日在管驿吃花酒。
“李相,送亲队伍来了。”
听到刘锡的禀报,李邦彦推开挂在身上的姐儿,嘟囔道:“直娘贼,总算可以回东京城了。”
这济阴郡的姐儿,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而且花样又少。
连飞天吹箫都不懂,端的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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