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
“云州大捷,陛下御驾亲征,阵斩四万,攻取四州十三县!!!”
一队斥候策马狂奔,自北地而下,八百加急,冲入东京城中。
啊?
听到这个消息,全城的百姓并未欢呼,反而都愣住了。
陛下不是在泰山封禅么,怎地又跑去云州打仗了?
难不成真是二郎爷爷下凡,会分身之术?
此次密谋北伐,韩桢不但连金宋两国都骗了,甚至就连后宫的嫔妃,以及许多朝臣都蒙在鼓里。
并且,云州的战事一直被韩桢压着,引而不发,直到彻底拿下蔚州后,这才下令将捷报传回京师。
眼下,随着捷报在城中蔓延开,终于真相大白了。
“大捷!!!”
“云州大捷,陛下御驾亲征,阵斩四万,攻取四州十三县!!!”
斥候自南熏门入城,一路沿御街狂奔,不断用嘶哑的嗓子高喊。
宣德门外两旁的公廨中,谢鼎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段时日一直紧绷的脸,也终于露出了笑意。
见到这一幕,公廨中的补官们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前阵子南方一直传来捷报,朝中的相公们却并不开心,反而一直沉着脸。
原道是在等北地云州的消息。
“万胜!!!”
“陛下万胜!!!”
直到这时,回过神的百姓们终于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燕州已在手中,此番云州大捷,也快收入囊中了。
终宋一朝没有收回的燕云十六州,如今在陛下手中被夺了回来,这可是天大的功绩,相比之下,南下攻宋根本不值一提。/
谢鼎意气风发道:“命进奏院配合宣传,将云州捷报尽快传往各地郡县!”
“是!”
补官躬身应道,转身出了公廨,直奔进奏院而去。
此时,整个东京城都陷入狂热的氛围之中。
茶肆酒楼、大家小巷,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北方的战事。
东京城的百姓本就被惯坏了,妄议朝政放在其他郡县,被抓住那是要治罪的,可在京师属于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你敢抓我一个试试?
敢抓,家里人立马就去宣德门敲登闻鼓。
不把皇帝敲出来,这事儿就不算完!
自古以来,男人聚在一起,往往只会聊两个话题,政治和女人。
当出现重大政治新闻的时候,女人都得靠边站。
樊楼中,原本纸醉金迷,沉迷于温柔乡之中的富商们,这会儿一个个正襟危坐,唾沫横飞的议论着北方的战事。
“俺就说官家不会昏了头,去甚泰山封禅。瞧瞧,俺说的没错罢?”
“放屁,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跟着马三儿一起骂陛下野猪吃不了细糠。”
“俺没有,你这鸟厮莫污蔑人!”
“官家这招棋下的妙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都说金人勇猛,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官家打得屁滚尿流。”
“那是,当今官家与老赵家不同,乃是马上得的天下,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武功岂能差了。”
……
苏浅浅提着裙摆,沿着廊厅水榭,一路小跑着来到后院。
刚进院子,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
穿过郁郁葱葱的花苑,快步走向里屋。
陆甜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不施粉黛的俏脸,有些许苍白。
贴身丫鬟小柔正端着药,轻轻吹了吹,将汤匙送到陆甜嘴边。
药一入口,她的脸上便浮现出痛苦之色。
见状,小柔劝道:“良药苦口,妈妈忍着些,待喝了药,病也就好了。”
陆甜苦笑一声:“吃了七八天,也不见有好转。”
小柔无奈道:“大夫说了,您这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心病还须心药医。”
“唉。”
闻言,陆甜幽幽地叹了口气。
咯吱~
恰在这时,推门声响起。
陆甜转头看去,见来人是苏浅浅,嘴角强行挤出一抹笑意,问道:“怎地慌慌张张,发生了何事?”
苏浅浅欣喜道:“妈妈,云州大捷,陛下胜了哩!”
“果真?”
陆甜双眼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些,挣扎着就要坐起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此刻的陆甜,竟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一旁的小柔赶忙放下盛药的琉璃盏,扶着陆甜坐起身,又在她背后垫了一块软垫。
苏浅浅抿嘴笑道:“奴哪敢诓您,报捷的将士亲口说的,如今京城里跟疯了一样,樊楼里的客人,把姐儿们都撵走了,谈论北方的战事呢。”
“胜了就好,胜了就好。”
陆甜长舒一口气,眼中满是笑意。
“奴婢早说了,官家英明神武,用兵如神,打北地蛮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柔说了句俏皮话,趁机劝道:“妈妈快些喝药,否则等官家凯旋归来,见到妈妈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定然会责罚奴婢。”
“伱这嘴呀。”
陆甜玉指轻点几下,却不复方才的模样,喜滋滋地将药喝下。
见到这一幕,小柔不禁感叹,这心病果真还需心药来医。
只一个消息而已,气色都好了不少。
一口喝干琉璃盏中的药,陆甜问道:“报捷的将士可说官家何时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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