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督兵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川达,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院子门口的曹休。张川达眼睛一瞪,满是愤怒的看着曹休,又看了看费督兵官。
可是过了一会儿,像泄了气的气球,可怜巴巴的看着费督兵官,轻声说道:“费兄,非得如此吗?”
费督兵官叹了口气,说道:“张世兄,你是镇安知县,这镇安县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的。除了此子,你觉得还有谁会做这些吗?”
张川达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鹤掌婆婆从里间出来,见张薇留在了里间。干涸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张家的确是官宦世家,那小子也算懂事。张川达,婆婆先走了,记得你张家的脸面!”
说罢,也不管费督兵官,就径直离开了。
费督兵官也站起身来,对张川达拱手说道:“张世兄,费某也先出去了。这几日费某会时时在外面,要是有事可以随时派下人找我即可。”
“不过,有件事还望张世兄知晓,巡抚大人派了分巡道御史、布政使衙门参议、锦山府知府三方来镇安县。大概也就这三五天就到了,张世兄要有决断,还请尽快才是!”
说罢,也就转身离开。
张川达看着走出去的费督兵官,一言不发,向自己曾经的属下、将自己弄到死路的人求饶,实难让人下定决心啊!
这时,女儿张薇一边哭泣一边整理衣衫走了过来,趴在张川达腿上哭道:“父亲,刚刚那个婆婆将我的衣服……还在我下面摸了好久,女儿要羞愧死了。”
张川达眯着眼睛,并不说话,只是怜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张薇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张川达,说道:“那个婆婆刚刚还跟我说什么张家是官宦世家,要注意给张家留下脸面之类的。那个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咱们家要……”
“父亲,女儿不想死啊!”
说话间,张薇泪流如雨,好不凄惨。
费督兵官从小院子里出来,曹休赶紧迎了上去,说道:“费大人,现在这里已经由巡抚衙门标兵把守,这院子里你也看过了。这交接是否算是完成了,小吏是否可以离开了。”
关于镇安县衙后院的“护卫”责任,曹休是需要和费督兵官交接的,所以只要费督兵官没说交接完成,曹休是不能离开的。
费督兵官看了曹休一眼,冷冷说道:“怎么的,刚刚还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现在又怕我吃了你了?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就每日来这里跟着这些标兵一起“护卫”县衙后院吧!”
曹休苦笑一下,只能行礼说道:“诺,小吏知道了。”
费督兵官背着手往外走,而曹休也跟着费督兵官来到县衙二堂。此时县衙二堂,六房经承管年都回了自己的办公场所,只有马县丞和吏房经承守在这里。
费督兵官冲马县丞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曹休说道:“好的长平,这县衙后院从现在就交给我麾下的标兵护卫了。不过,最近长平应该也没什么事,每日都来县衙后院巡视一下,我也好有空考校一下你有没有长进。”
曹休只得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说道:“多谢费大人厚爱,长平知道了。”
费督兵官又冲马县丞行了一礼,就转身回到县衙后院。马县丞、吏房经承褚勋钦满是羡慕的围着曹休说道:“没想到啊,长平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竟然和费督兵官大人关系这么亲近。”
曹休苦笑一下,只能说多亏费督兵官抬爱。真的想扒开衣服,把胸口的脚印给他们看看,费督兵官是如何和自己亲近的。不过曹休也是不敢,这事一但说出去,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和马县丞、褚勋钦一同从二堂来到县衙大堂的院子,又是一群人围了上来,询问曹休和费督兵官的关系。之前大家只是知道曹休和费家有关系,得了费督兵官亲授的督兵事职权。今日看到费督兵官对曹休如此和蔼,才察觉这曹休和费督兵官真的是关系匪浅。
曹休好容易和众人应对了一会,就赶紧离开县衙回到自己家里。在曹休离开之后,县衙的众人也各自散开了,不过却各自发动关系去打探曹休的过往,看他是如何结识了费督兵官,并和他关系这么亲近。
而乐勇更是直接去了县监牢里,将李中案叫了过来,询问这曹家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亲戚。李中案只是知道曹休家的小谷村曹家,是从镇安曹家宗家分离四五十年的一个小分支而已。家中没有什么遮掩户的亲戚。
不过,曹休的话,李中案在他进县衙前,却是有一两年时间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他有了什么奇遇,结识了世袭罔替的勋贵费家!
曹休出了县衙自觉的胸口疼痛难耐,便让鲁大找了一个滑竿,抬着自己往家里走。坐在滑竿上一直暗运神秘气感,等回到自己家中时,胸口的疼痛感才略微减轻。
到家后,得到曹休回来的消息是,霜月夷影就赶紧迎了出来,想要拉着曹休去了中院卧室,说是小姐有事要找三爷。
来到卧室坐下,曹休便让霜月将自己的外衣棉袄脱下,只见胸口的内衬衣上,赫然有一个脚掌一样的破洞,而曹休胸口对应的地方是一个鲜红的脚印。夷影看到曹休胸口伤的如此,一下就哭泣了起来,而霜月也哽咽着骂骂咧咧,说是那个混账东西将三爷伤成这样。
而张玉静却是苦笑一下,从一个盒子拿出一封书信,还有一个小药瓶。说道:“也是巧了,夫君出门没多久,书社就送来了一封信。信是会长送来的,还附带了一瓶上好的活血化瘀疗伤医骨的药。”
说着便让霜月给曹休在胸口用了药,曹休才觉得自己胸口好了许多。是夜曹休也没去那个小妾那里,在张玉静的卧室运功疗伤了晚上,才觉得胸口好了许多。
等天亮之后,曹休在家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去到县衙。不过却是装着胸口还带有伤痛,怕自己好的快,又会招来费督兵官一阵毒打。
不过曹休到了县衙后院之后,并没有见到费督兵官。询问了守门的标兵,那标兵将曹休引到一处小院子里,等曹休进入却发现费督兵官不在,但是镇安县知县张川达却等在那里。
曹休转身要走,却听张川达说道:
“长平,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今日之事只能拜托长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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