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曹休眯着眼睛看了看曹冯氏,显然她怀疑自己的身份。也是,虽然自己和西山镇曹休有几分相似,又通过一定的模仿学习,基本已经和西山镇曹休相差无几。
但是,曹休能瞒过别人,却很难瞒过西山镇曹休的身边人,他的妻子曹冯氏!
毕竟西山镇曹休在外人面前的言行举止都可以打探出来,而他在自己妻子面前的言行举止,可能会和在别人面前时有不同,而且别人也无法知道。
从西山镇曹休的厨娘婠娘处得知,虽然西山镇曹休将婠娘也纳入房中,可是他最疼爱的还是自己的妻子曹冯氏。只有曹冯氏不便时,才会到婠娘的房间里!
而曹冯氏也是陪着西山镇曹休从贫穷的生活,一直到颇有身家之时。乃是陪着西山镇曹休一起过过苦日子的糟糠之妻。
不过,毕竟曹休和西山镇曹休如此相似,曹冯氏也只是有些疑问,也不敢确定自己真的就不是她的丈夫。
便露出诧异的说道:“怎么?今日娘子要伺候我洗澡吗?婠娘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说话间,便极为自然的将身上的破烂衣服脱掉,扔到地上,然后就开始要脱掉同样破烂充满泥垢的裤子。
自己乃是身经百战之人,害怕自己的身子被这妇人看了去不成?
妇人曹冯氏却是有些撑不住了,扭过头去说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然后推开门就快步离开了。
既然她有些怀疑曹休不是自己的丈夫,作为一个传统的女子,她又怎么有底气看陌生男人的身体?
曹休冷笑一下,然后脱光衣服,进到水桶里,开始用力的洗搓身上的泥垢。为了能够装的好,为了能够符合从私矿里逃出来的背景,曹休在来前的两天里,就浑身涂满泥垢然后再穿着从泥垢里捞出来的衣服。
整整两天,衣不离身,泥不离身!
不要说是在县衙大权在握,声势赫赫的时候了,就是当初在乡下时,曹休刚穿越来,身体虚弱卧床在身时,也没有这么脏过。当初他的好兄弟牛小山可是每日干完活回来,都要用温水给曹休擦一遍身子的!
这浑身泥垢的状态,真是难受。
用力的搓掉身上的泥垢,又洗去头上的泥垢,用皂角搓了搓头发和脸,再洗的干净。期间曹冯氏来了一趟,却没有进房间,只是开了一个门缝,然后将衣物还有擦身布放了进来。
曹休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她怀疑自己不是西山镇曹休,但是又不能确定自己真不是西山镇曹休。
曹休快速的洗好身子头发,然后又用擦身布将身子擦干,换上曹冯氏送来的衣物。虽然没有梳妆镜可以查看,但是曹休可以确定,自己现在和西山镇曹休应该有个七八分相似了。
揣摩了一下姿态,轻轻推开门,曹休就摆着四方步来到客厅里。
双手一供,四周行礼,说道:“曹休见过各位长辈叔伯,因遇匪难,失踪多日,让众位长辈叔伯担心了。”
在座的长辈则坐在椅子上拱手还礼,而其他同辈之人则起身拱手还礼。
然后曹休走到主座,又行了一礼,请站着的同辈坐下之后,然后再施然坐下。众人虽然都很好奇,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曹休”去了哪里,可是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如何开口。只能相互对望一眼。
而这时,一个青年人站了起来,盯着曹休细细的打量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东家,敢问这段时间东家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问话之人,正是西山镇曹休的亲堂哥、曹休名下商铺的掌柜曹俐。因为曹休是商铺的东家,而曹俐是商铺掌柜,所以曹俐在公众场合向来以东家相称,而曹休则都是称呼曹俐为堂哥,或者四哥。
论公,曹俐是商铺的掌柜,论私,曹俐是曹休的亲堂哥。
问话自然由曹俐来问才是最合适的。
曹休赶紧示意曹俐坐下,说道:“四哥,这是在家里,你是我的哥哥,有什么话坐着说就是。”
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一脸好奇的曹圁、曹囮、以及其他人,便咳了咳说道:“哎,此番说来话长,小弟我这次是造了大灾,差点了就得下去面见列祖列宗去了。”
“话说,那还是去年四月份得时候,小弟因有一批重要得货物,所以来到了饿虎山边上得小镇。谁知道,饿虎山得山大王突然发了疯,说什么山上得三大王被人害了,要寻人报仇。咱们小家小户得,只能先行往外躲躲。谁知道这饿虎山得土匪太过不讲道理,胡乱得抓了不少附近得小商贾。而我也被他们抓到了山上。”
“到了山上之后,他们就对我们进行严刑拷打,百般虐待。有不少的人,因为吃不住这罪,被他们活活打死。而小弟还算幸运,因为和山上也算熟识,没有受到太多得毒打,只是随身得货物都被他们给夺了去。”
“后来,他们大抵是熄了拷问的兴趣,也不怎么打我们了。我就想着能够寻山上的熟识之人通融,看看能不能给家里送封信,好将我赎回来。谁知道,他们说他们饿虎山要做一件大事,不能和山下联系。而为了能够收回钱财,他们就将被他们俘虏上山的人都卖给了一个私人矿场里。”
“小弟原想着到了矿场后,还可以跟着矿主商量,让家里带钱来赎。谁知道,这私人矿场是个没有开户的黑矿,为了隐蔽不与外面交往。因为招不来人才,才从饿虎山买的俘虏充作苦力挖矿的。”
“后来……后来小弟在里面吃了不少的苦,只是想着家中还有长辈兄弟等着我回来,所以才坚持下来。也不知道在那矿场里过了过多久,小弟都以为要一辈子都被困在哪里了。谁知上天保佑,矿上遇了山神爷发怒,他们围困人的石墙倒塌了,小弟和几个人侥幸从那里逃了出来。”
“一路风餐露宿,混乱的摸索,也不知道东西南北,还好祖宗保佑,我才摸了回来。呜呜呜呜……”
说话间,曹休眼睛通红,捂着脸哭了起来。好似真的受了这么大的困难。
曹囮、曹俐父子两人对视一眼,曹囮身为西山镇曹休的亲大伯,只能走上前去,拍了拍曹休的肩膀,说道:“莫哭了休哥儿,咱们到家了。到家了,那些事就过去,不哭了。”
其他几人也跟着出言安慰,好容易才将曹休安抚下来。
曹休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泪,收拾了神情,稳定下下来,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多亏四哥帮忙照看家里了。这几天小弟想在家养养身子,等过几天再去铺子和四哥对着这一年多的账目。可以吗,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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