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可以吗？”席塞尔中尉问道。

定眼再看，安德鲁看到对方手上抓着一支步枪，应该是来复枪。安德鲁记起来了，那是他在军委会时，就曾写信给这位来复枪连长，希望自己回到莫顿基地后，第一时间里了解来复枪的武器装备，以及连队的战术方式。

得到长官的允许后，席塞尔中尉将来复枪搁置在办公桌上，

“中校，请看，我手中的这款1793式来复枪，基本上就是德意志耶格步枪在瑞士猎人手中的一种改良版，其终成品全长45.25英寸（115厘米），重9磅（4千克），0.625口径的枪管长30英寸（76厘米），配有固定式瞄具。此枪发射铅制弹丸，必须与润滑过的布片配合使用，因此，枪托尾部右侧还嵌有一个布片盒……”

依照席塞尔中尉的介绍，如果由他的士兵来使用这款短小灵活的来复枪，可以在200码的距离范围内，精确无误的击中一个南瓜大小的目标，而优秀的射手可以将距离，放大到250到300码。

与此同时，经典的1777制式滑膛枪，其最佳的射击距离，仅为60码（55米），与来复枪相差了3到4倍。

“是的，目前看来，我们使用的这款来复枪唯一的缺点在于装弹时间比较长，大约为一分钟一发的频率。那是因为要使用木槌敲击，从而将铅弹与枪膛贴紧，继而提升射击的距离与精度。

当然在战斗紧急的情况下，来复枪手也可以改用现成的制式火药药筒，配合未包布片的裸弹使用，加快装弹速度，同样能够达到一分钟3发的水平，只是射击精度也会下降到100码左右，而且事后清理枪膛会比较麻烦……”

“好！很好！非常好！”尽管安德鲁在之前已阅读过席塞尔中尉上传的报告，但还是对这款来复枪充满了好奇，便有了一声三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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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穿越者从不离身的秘密记事本里面，却悄然记录着一种更为先进的前装步枪，那就是使用圆锥形米尼弹的雷（酸）汞式击发枪。

在向安德鲁长官介绍完来复枪的结构特性之后，席塞尔中尉又在讲解来复枪连队的战术方式。

“事实上，我们连队的士兵基本上都是山区的猎人，其战术特征也与狩猎方式密切相关。简单来说，战术将以偷袭与伏击为主，强调运动战，减少阵地战的可能性。尤其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我们这300人部队会选择化整为零，以小团队的作战模式，充分周围的地理条件，掩护自己，且边打边退，尽可能的迟滞优势敌军的进攻步伐，要么为友军创造战机，要么得到友军的支援。

所以在训练方面，我愿意将来复枪手们被训练成多自己思考，以及具有主动观念的士兵，而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散兵模式。于是在每日的训练科目，我都是采取红白两军的对抗模式。在就寝之前，军官与军士长都会组织各自的检讨会，讨论今日战斗的得失……”

听到这里，安德鲁不禁拍手称快。穿越者高兴与席塞尔中尉的建军思想理智而成熟，即便放在21世纪的军队中也有可取之道。

如果不是怀表上的时间，已经一再提醒自己要赶去化学实验室，安德鲁更希望与自己的部属多聊聊天。

席塞尔中尉见状，很是识趣了准备起身告辞。

不过，当安德鲁看到对方身上那一副有点碍眼的中尉肩章，当即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瑞士人，并随手从办公桌上拿出库泰勒少校换下的上尉肩章，递给席塞尔中尉，继续说道：

“现在，恭喜你席塞尔公民，你现在是共和国的上尉了。至于军委会的擢升令，我会在他们在出征前下达到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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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上尉时，安德鲁心中还有一句话没问出来，他很想知道生于弗里堡州的席塞尔上尉，是否认识一个叫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的年轻人。貌似后者应该在读书，还准备当一个股票经纪人。

处理了席塞尔上尉和来复枪连队的事情，安德鲁决定去见见“死而复生”的拉瓦锡夫妇。嗯，还有那个不请自来的杜邦家族的继承人。

出于严格的保密原则，拉瓦锡现如今的住所，连同他负责的化学实验室，都被安置在小镇东侧，一座废弃的水磨坊里面。

水磨坊的东面和北面都被宽阔的瓦兹河及其支流环抱着，南面是一大片恐怖的沼泽地，仅有西侧一条道路可以通行。

于是，孔代下令在大门入口设立了一道岗哨，日夜又会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此把守，仅有得到特别允许的少数人，方能进入。

当安德鲁走进水磨坊院子里的时候，孔代还没下课，充当实验室的房间里仅有拉瓦锡夫妇，以及拉瓦锡的助手，伊雷内-杜邦。

在这间占地一百多平方米，四周烟雾缭绕的实验室里面，拉瓦锡和伊雷内二人此时正脚不沾地的，往返于那些造型怪异的玻璃仪器之间。

其间，两个男人需要准确分辨出测量到各种关键数据，并大声念出来，以便让一旁负责信息录入的拉瓦锡夫人准确无误的记录在案。一旦数据前后有出入，那就需要重新做一遍实验……

安德鲁觉得后世的化学家们需要感谢自己，那是他利用政治部警长的特殊职权，即将拉瓦锡原有办公室里面的仪器全部保存了下来，并送到莫顿基地，远比拉姆监狱里的要详细，要丰富。

或许感觉到实验室里面的烟雾刺激性太强，令自己喉咙多少有些不适，安德鲁赶紧停下了脚步，继而退了出来，一个人在水磨坊的小院子四处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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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瓦兹河对岸，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安德鲁疾步走到河边，循着望去，原来是来复枪连队结束了今日的针对性训练，列队于河岸的一片空地，准备集体乘船返回莫顿小镇。

乘船的士兵就是今天对抗性训练获胜一方，至于失败一方，除了负伤的，一律脱光了衣服，泅水过河。

至于那一片欢呼声，除了胜利一方外，还估计与席塞尔上尉的擢升有关。

在安德鲁掌握的情报中，席塞尔上尉自从连队组建的这半年来，已同整个来复枪连队融为一体。他就像父亲兄长一般，细心而耐心照顾着300名士兵。

当然，这种照顾只限于生活上的细节。

在军纪和训练方面，与其他瑞士指挥官一样，席塞尔上尉是极其严厉的。对于任何部下，都从没有私情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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