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巴黎的第二天,与未婚妻一同在圣路易岛别墅里吃早餐的安德鲁,就在《费加罗报》上看到了这一“爆炸新闻”。于是他立刻指示自己的副官萨瓦里少校派人前往警务部,了解相关情况。
此外,执政官还要求警务部和警察局,限制巴黎各家新闻报刊继续报道此事,向外界封锁与淡化这一起6死9伤的重大意外事件。
如果穿越者没有猜错的话,这种在1771年由英国人沃尔夫发明的,广泛运用于印染行业,室温下为无色至黄色针状结晶的物质,应该就是后世传说中的苦味酸(三硝基苯酚),后成为高爆炸药的一种。
同等质量的苦味酸,其爆炸强度不仅比起黑火药高出75倍,比起大名鼎鼎的TNT炸药还要强大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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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关键的一点,制作成炮弹的苦味酸可以在战场持续燃烧,即便是它聚集在水面,其核心温度也能升至1200度以上,足以将水面之上的一切船只燃烧殆尽。
不仅如此,苦味酸在爆炸过程中还会产生大量有毒气体,一旦成功渗入敌方军舰内部,基本上就是群死群伤的结局。
在另一时空,以苦味酸作为主要成分的“下濑炸药”,就是实力相对弱小的日本海军,连续打赢日清甲午海战,以及日俄对马海战的一种极其重要的杀手锏。
两个小时后,军械研究所的夏塞波少校接到了执政官的紧急命令,行色匆匆的赶到了波旁宫,却发现上位者给自己展示了一种黄色粉末。
“执政官公民,这是苦味酸,属于靛蓝与硝酸的结合产物。”少校的大鼻子很灵敏,很快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一种苦涩味道。
此外,在军械所里面偶尔也会使用这种黄色染料来染布或是刷墙,所以,见多识广的夏塞波对此并不陌生。
安德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示意军械所少校跟随自己来到后花园。作为第一执政平常散步的私人领地,后花园通常都是四下无人。
“你可以开始了!”进入后花园,安德鲁就对着守在一处石桌旁的一名卫兵嘱咐道。
很快,这名卫兵从一个陶罐里小心翼翼的倒出七、八克的苦味酸;随后,他又在黄色燃料中掺杂了一些铁锈,等到他用一根干燥细长的小木棍,将上述两种物质混合均匀了,最后就抱着陶罐转身迅速离开。
在看到执政官与夏塞波少校已退后到距离石桌30多步时,卫兵便从草地上拾起一根5公斤左右的实心铁锤,在10米方向,朝着石桌中央的粉末位置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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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众人的正前方已有火光爆燃,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看似坚固的石桌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石屑四溅。
当卫兵将铁锤拿过来时,夏塞波少校发现锤头居然也被炸掉一角。
安德鲁颇为得意的对着少校说:“眼下的这个实验,就是还原了3天前,发生于圣安东郊区的那一场爆炸案。你刚才看到的,就是苦味酸的巨大威力。
没错,这也是你日后需要完成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将这种反应太过敏感,遇潮、遇热、遇晒、遇重击就会剧烈爆炸的黄色染料,以一种安全的方式填装到炮弹里面,最后安全的发射出去,形成一颗威力超过普通黑火药八十倍的超级炸弹。”
最初的时候,安德鲁是准备让拉瓦锡的团队接管这个超级炸弹的项目,但考虑到后世的日本为了研制较为安全的下濑炸药,曾前后炸毁过两个实验室,还损失了十多名科研人员的惨痛教训。
随即,安德鲁就让军方全权负责此事,并叮嘱一切危险系数极大的操作,可以让死刑犯来执行,如果后者侥幸不死,可以予以适当的减刑,或是给犯人提供一些福利待遇。
当然,穿越者也会竭尽所能的协助夏塞波少校,利用穿越者的福利,好让他的团队少走弯路,少付出一点代价。
“记住,将苦味酸填充到炮弹充当爆炸药的时候,可以考虑在用石蜡浸透的布袋装入纯净的苦味酸,再在炮弹内表层涂上石蜡或是油漆,从而隔绝苦味酸与一切金属的直接接触,这样就能够大幅度降低苦味酸在搬运与发射过程中的危险系数。”
原本,安德鲁是想效仿后世法国-军方“麦宁火药”的做法,在苦味酸中加入稳定剂。虽然这种方式的确更安全,但爆炸威力会大打折扣,而且制作成本较高,无法大规模制造。随即,安德鲁决定采取日本化学家下濑研制出的“下濑炸药”。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了下午4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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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塞波少校前脚刚刚离开,安德鲁就发现匆忙赶来的萨瓦里少校,居然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军礼服。此刻他才记起来,今天可是自己与未婚妻莫拉萨结婚登记的日子。而在早上出门之前,夏洛特夫人也曾再三叮嘱过。
“该死的!”安德鲁立刻跳了起来,那是他已经晚了两个小时了。估计,作为证婚人的拉瓦锡夫妇、塔利安夫妇、以及莫拉萨、夏洛特夫人和康巴塞雷斯等人一定在区政-府里等得不耐烦了。
在副官萨瓦里少校的跟随下,安德鲁跳上一辆马车,匆忙赶路。今天一早,安德鲁已提前交给未婚妻莫拉萨,一枚镶着蓝宝石的结婚戒指,戒指内面刻着“守护我们永远的爱情!”这几个字。
与此同时,在巴黎圣母院行政区专员的大办公室,莫拉萨身着白色婚纱和三色饰带,细长的脖颈上带着一串蓝宝石项链。之所以要选择宽大的白色婚纱,那是可以遮掩已四五个月大的肚子。
由于未婚夫已迟到近两个小时,此刻的她显得一脸焦急,在民政大厅里走来走去,要不是母亲夏洛特夫人在一旁不停的劝说,穿了婚纱的妻子如果不是在丈夫的陪同下走出婚礼现场,今后的生活将会不吉利的,作为新人的莫拉萨也许现在就要赶往波旁宫了。
身为证婚人之一的拉瓦锡院士,不以为然的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他在整理一周之后,准备在科学院年会上,发布的有关化学、医学与生物方向的,35个重大科研议题;
平日里,谁都看不起对方的拉瓦锡夫人(知识型女性)与塔里安夫人(美貌型女性),此刻也亲密的坐到了一起。两位母亲兴致勃勃的聊起了育儿经验,并不介意意她们已经在民政大厅等了太久;
至于回到巴黎一段时间的塔里安,也在执政官之一的康巴塞雷斯讨论公务。那是比利时大区西北方向的局势,表现的不太稳定,已有英国间谍在当地煽动信奉新教的弗拉芒人,起兵反抗共和国。然而,安德鲁似乎对此无动于衷,感觉是在故意怂恿对方反叛;
事实上,安德鲁一度想邀请勒让德尔担当自己的证婚人,只是后者病情发作,再度回到凡尔赛老家修养,医生根本不允许其出门。安德鲁也只好作罢。
此刻,督政-府中五位执政官的最后一位图里奥,必须要留守波旁宫,随时随地处理来自全国93个省的各种公务,因此无法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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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今天下午要办理第一执政官的婚礼,出于安保的需要,民政大厅提前在下午两点就不再对外营业,除了举行婚礼的本区区长、男女新人,以及各自指定的证婚人外,不再允许其他人进入。
不过,作为安德鲁钦定的喉舌之一,《费加罗报》的新闻记者克拉克却是一个例外。那是他被获准进入圣母区的民政大厅,参加并“如实报道”,督政府第一执政弗兰克公民与莫拉萨女公民的官方婚礼仪式。
从1791年开始,共和国就一直在倡导国民节俭,所以在巴黎,新人们的婚礼通常不会大操大办,举行旧王朝的贵族式的婚礼,基本上都是聚集于官方的民政大厅里举行,并用主管民政的行政官员取代天主教神父。
至于第二场婚礼,也就是所谓的宗教婚礼,那属于个人私事,督政-府和共和国从1795年之后,也不再进行干涉了。
临近了下午五点,安德鲁才行色匆匆的赶到区民政大厅。他依然是身着老式的来复枪联队的军装,除了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外,别无其他的装饰,加上脚蹬锃亮的马靴,浑身发出一种“尚武精神”。
不知为何,进入大厅的执政官第一个注意到的,居然是老岳母夏洛特夫人。
那是她穿着一件细薄柔软的布衣衫和质感滑润、情丝缕缕的塔夫绸,一条网眼薄纱围巾仿佛是披在一尊婷婷玉立的浮雕上面,遮住她那玲珑小巧、然而却是顽强有力的酥胸。
她一身打扮,从头上戴的绸扎小帽,直到镶嵌有金扣子的缎制轻便小鞋,都是做工精巧,极其考究的。毫无疑问,这样华贵优雅的装束打扮,让安德鲁有点眼花缭乱了。
跟在身后的副官萨瓦里少校见状,轻轻推攘了一下执政官,这才让后者立刻清醒过来。
于是,安德鲁先是抱歉的亲吻了跑过来的未婚妻,再与见证自己婚礼的证婚人们打着招呼。而轮到《费加罗报》的新闻记者克拉克时,安德鲁直接告诉对方,自己需要亲自审查明天《费加罗报》的头版头条。
塔读@ 转头后,安德鲁发现了圣母区的行政官勒克莱尔居然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于是他用力敲打着办公桌,很是粗暴的将专区的行政官从睡梦中惊醒。
安德鲁一边手挽自己的妻子,一边对着有点懵逼的可怜区长,不停的督促道:“为人民服务的勒克莱尔公民,赶紧清醒过来吧。嗯,以共和国的名义,好给两位男女公民举行一场婚礼!”
下一刻,婚礼就开始了。
勒克莱尔区长站了起来,他戴上了老花镜,借助摇曳的烛光,结结巴巴地宣读事先写好的结婚证书。不过,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认真倾听。大家都等着这一过程,快点结束了事。
再说,证书上写的不少内容都是假的,这其中就包括新郎安德鲁出生日期,原本是6月1日,却被他私下纂改成为了7月14日。那是从今年开始,攻陷巴士底狱的那一天被定为法兰西的国庆节。
在勒克莱尔区长询问两位新人提交的作为夫妻间的共同财产时,安德鲁表示自己拥有巴黎专利局的52项发明专利,尽管半数专利都已无偿提供给社会。另外,他还有拥有一座枫丹白露宫。
至于安德鲁的其他私人财产,他已通过私人律师与会计师,将自己名下的大部分财产与投资,分给了埃尔隆伯爵夫人及双胞胎儿子奥古斯都和路易斯,玛利亚和小女儿玛格丽特,还有远在加泰罗尼亚的维多利亚和儿子菲利普。
依照康巴塞雷斯正在起草的《民法典》,家庭的财产尽管大部分都归于丈夫来支配,但遗产的继承权必须属于合法妻子的儿女,对于丈夫的私生子是否能继承财产,要听从合法妻子的意见。
此时,身为妻子的莫拉萨明显要比丈夫富有很多,她不仅拥有两百多万法郎的嫁妆,还有在巴黎的好几处庄园和别墅,以及多个工厂的股份。这些,大都来自家族和叔父康巴塞雷斯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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