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场上裁判的一阵终场哨音响起,两个冠军球队之间的友谊赛,最终以3:3的平均收场。那是在安德鲁下场之后的30分钟内,23师居然连续追回2球,但错失了反超的一次绝佳机会。
对于这种平局比分,双方的高级指挥官都感觉很满意,两支球队都没输,除了那些买了足球彩票的官兵们。因为比分3:3的投注比高达1赔5百,就充分说明赛前压根就没几个人买下这个比分。
在听到楼下士兵们骂骂咧咧的抱怨声后,安德鲁也乐呵呵询问房间的两个人,“你们买对了吗?”
贝蒂埃尔摇了摇头,这位前贵族的赌性比较大,一口气买了20张彩票,这是所能购买的最高数量,但都是一无所获。
至于军情局分部的罗塞中校,他本人非常喜好足球运动,但对于赌球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恶。那是罗塞的父亲曾因为赌博而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黄与赌”都属于人的天性,从古希腊时代算起,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所以,安德鲁压根就不想费力且不讨好的全面禁止,而是允许它们在一定范围内存在,并适当的加以限制。
安德鲁示意罗塞将所有玻璃窗都关上,隔绝外面的嘈杂声。
“奥地利工程师说过了,他当下还需要什么样的协作吗?”安德鲁对着军情局中校问道。
“没有提及这方面的内容!”罗塞摇了摇头。
所有的联络都是工程师依照单方面联络,处于安全考虑,基本上每联络一次,该联络点就会废弃掉。而要实现与工程师的双向沟通,前提是潜伏者主动向总部发来信息。
当然,安德鲁也可以下令军情局强行与工程师取得联络,但这种被暴露的风险太大。
当初为了让工程师博取奥地利人的信任,法国方面已经付出了巨大代价,甚至还不讲“江湖道义”,暗地出卖了曾向法国督政-府求助的奥地利与匈牙利的雅各宾派分子。所以,如果没有五百倍、一千倍的回报率,任何冒险都不值得去做。
基于此,安德鲁向所有知情奥地利工程师的人再三强调,没有他的书面授权,绝不可以主动联络对方。
从总参谋长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安德鲁让罗塞向他汇报之前南德意志各诸侯的考察情况,尽管他之前已看过了相关的书面报告,也知道经过勘测队初步验证了上述方案的可行性。
去年10月,为了验证安德鲁与总参谋部草拟的一项远征计划,罗塞中校(军情局分部主管)、贝特朗少校(工程师军官)、西亚特少校(地质与测绘工程师)、舒尔迈斯特上尉(职业间谍)与杜卡迪中尉(总参谋部参谋)等五人,组成了一个勘测先遣队。
他们是以曼海姆作为起点,维也纳和慕尼黑作为两个终点,实施为期两个月的实地勘测。其中,内卡河(航运起点曼海姆,终点普洛兴根)与多瑙河(航运起点乌尔姆,终点维也纳和慕尼黑)。
此外,在普洛兴根和乌尔姆之间存在大约70公里陆地。就是通过水路联运的方式,从而有力保障10万法军野战部队的补给线路。
在听完罗塞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叙述后,安德鲁了解到总参谋部的参谋们对于外勤工作显得有些放纵,屡次违反军纪的规定,与陌生人随意喝酒,公开谈论军事机密,有暴露身份的之举。
那位西亚特少校在考察维也纳城防时,与当地的治安警察发生过冲突,好在罗塞中校与舒尔迈斯特上尉二人发现及时,并拿钱疏通,这才避免了瑞士“格朗松事件”与梅茨勒中尉之死的悲剧。
“嗯,从现在开始,所有需要参与外勤的参谋,都必须在军情局的训练基地里,接受3到5个月的谍报特工的各项训练,包括伪装、侦察、窃听、体能、逃亡、心理、战斗,以及文件的解密、销毁与加密等等,成功考核之后,才能执行外勤任务。”
一份由第一执政口述,罗塞中校代劳笔书的命令,呈现在安德鲁面前时,他在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随即迅速签下了这一份军令,并由自己的副官交给总参谋部,让贝尔蒂埃将军亲自签收。
这件事并非安德鲁临时臆断,在“格朗松事件”之后,安德鲁严厉告诫自己的总参谋长,必须约束参谋部参谋们的言行举止,都必须符合一个标准的职业军人。
虽说尽早卷入到瑞士战局,对于拥有七、八十万现役士兵的法军而言,影响并不大,但这一意外事件却严重影响了安德鲁的战略部署,导致德意志战场与北意大利战场,都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微调。
基于此,安德鲁不希望再有一次引发战争的意外事件。于是才让军情局监控总参谋部的外勤人员,规定后者在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时,必须先告知军情局方面,并由特工从旁协助。
在解决了这一棘手问题,安德鲁将注意力放在桌案上的一大叠文件。每当这个时候,穿越者就无限怀念后世的那种无纸化办公系统(oa),处理文件的效率大大提升。
事实上,这些文件已被秘书们分理过两次,能摆上第一执政桌案上的各项公文,不是涉及督政-府其他执政、政府各部(局),就是各省提交的紧急公务,或是有关前线各个军团的重大军务。
比如说安德鲁手中的这一份文件,就是军情局局长布鲁斯,也是法国督政-府的外交特使,第一执政派驻瑞士军团的全权代表,像自己汇报的瑞士相关的情况。
自从以施泰格尔为首的瑞士邦联议事会正式拒绝了法国方面的最后通牒后,“法瑞战争”事实上已经爆发。
在法国-军队和军情局的全力支持下,瑞士的雅各宾派分子从暗地钻了出来。这些接受过法军的军事训练,军官大都是法籍瑞士人,身穿着法军蓝色制服,手持法国制式武器的瑞士爱国者,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成功占领了与法国东部接壤的瑞士诸州。
这其中就包括沃州、纳沙泰尔州、汝拉州、巴塞尔州、阿尔高州等地。各个城镇的广场上都立起了自由之竿(自由树),还挂上了法兰西的三色旗。
偶不,是瑞士的三色旗,这个山地之国的革-命者似乎为了图方便,直接将蓝白红颠倒一下秩序变成白红蓝,就成为革-命瑞士的新国旗。没错,现如今的巴达维亚共和国(荷兰)的国旗,就是红白蓝三色旗。
安德鲁不关心这些琐事,他关心的是儒尔当拟定的入侵瑞士的军事方案。等到军情局与宪兵部排除这位瑞士军团总指挥在“格朗松事件”的嫌疑后,安德鲁最终放弃了临阵换将的冲动。
相对于之前大胆进攻的做派,对于眼下的瑞士战争,儒尔当上报给总参谋部的军事方案显得非常保守。
该计划分为4个阶段:
第一阶段,就是借助法国扶植的瑞士革-命者占领与法国交界的沃州等州,并在当地建立革-命政权与革-命军队;
第二阶段,迫使伯尔尼方面主动出兵围剿革-命军,儒尔当预判将是沃州和(东)巴塞尔州。此刻,革-命军会实施节节抵抗,步步败退,将敌军引诱到法军的包围圈中,最后围而歼之;
第三阶段,等到消灭了瑞士抵抗派的主力部队后,瑞士军团将在当地革-命者的配合下,直扑保守派的大本营伯尔尼,第一时间内夺取这个邦联的国家金库;
第四阶段,瑞士军团除了绥靖地方外,那就是外交事务了。儒尔当似乎对攻占瑞士中东部表现的毫无兴趣,而是将推翻旧邦联,统一山地之国的任务,交给了瑞士的革-命者。
总参谋部方面勉强接受了瑞士军团这份偏于保守的军事方案,不过,安德鲁却对此大加赞赏。原本安德鲁就不愿意在瑞士大动干戈,只是“箭在弦不得不发”而已。
所以儒尔当的方案,就是竭力鼓动当地革-命者作为进攻的主力军,与伯尔尼的反对派,苏黎世的中立派缠斗在一起。至于瑞士军团,只是承担大规模战役的关键一击,围歼敌方的主力部队。
当然,更令安德鲁满意的,那是“儒尔当方案”的确是站在督政-府立场来执行这一场“法瑞战争”。
整个军事方案中,不仅减少了法军不必要的干涉,还强调要夺取邦联金库里价值3千万法郎的黄金,尽可能的从苏黎世等北部与东部的富裕州,收取不低于2千万法郎的“战争税”……
尽管安德鲁在1795年,自始至终都致力于国内经济的恢复与发展,为此还认真听从了法兰西银行大股东们的建议,推迟了德意志战争的爆发时间。
然而,四、五十万东线法军的存在,无疑就是一个填不饱的吞金兽,安德鲁必须尽一切可能填补国家的财政亏空。总体原则,就是绝不过度增加国内财政负担,而是考虑实施或部分实施“以战养战”的做法,从占领区获得“战争税”与军需补给。
毫无疑问,儒尔当也是在痛定思痛之后,全盘接受了特派员布鲁斯的意见,而后者就代表着第一执政。
与此同时,既然曾经共和国的英雄将军,如今有了这般的政治觉悟,安德鲁也不会再对儒尔当穷追猛打了。
布鲁斯曾向安德鲁报告说,儒尔当的确想过几年后从军中退役,想去元老院里养老。而这,也是安德鲁安置有功之臣的一贯做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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