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阁下，这已经是两周内第九个自杀的施瓦本士兵了！”在维尔姆泽元帅的办公室里，参谋长拉图尔再度对着指挥官抱怨起来。

虽说18世纪晚期的欧洲军队中，为拒绝兵役而选择自残或是自杀的比例很高，然而约瑟夫大公指挥的，不过两干人的军队中，一周内竟然出现三四次士兵自杀事件，这就非常不正常了，根本就是虐待与折磨士兵。

“哎，伯爵先生，我能有什么办法？请求皇帝将那位总联络官调走吗？还是让卡尔大公重新接收他的弟弟？”

叹了口气后，维尔姆泽元帅双手一摊，表情同样很是无奈。

作为利益交换的一部分，维尔姆泽从卡尔大公直属部队里得到5干奥军精锐，就必须要接受监军身份的约瑟夫大公。

施瓦本人（亦称士瓦本人）的祖先是日耳曼的阿勒曼尼人，他们是德国施瓦本、巴登和瑞士德语地区居民的祖先，在法兰克帝国时期，施瓦本曾是其中的一个疆域面积广泛的公国。

如今的施瓦本公国早已不复存在，被瑞士、符腾堡、霍恩索伦霍恩索伦家族，哈布斯堡家族、巴伐利亚等国瓜分，或是效仿埃斯林根，成为神圣罗马帝国旗下的一个自治城镇。

虽说现如今的符腾堡公爵一直宣称，符腾堡就是施瓦本公国的继承者，但德意志帝国的两大超级列强，奥地利与普鲁士都拒绝承认，那是因为哈布斯堡家族和霍恩索伦家族都发迹于施瓦本地区。

此外，符腾堡公爵与符腾堡公国都已归属于新教（路德宗），然而传统的施瓦本人大都是以天主教为主。

从15世纪到19世纪的这几百年间，西南德意志的施瓦本人在帝国内部经常遭遇到不友好的“地域攻击”，继而被描绘成吝啬、头脑简单又有着神经质的人。

所以，作为纯正奥地利贵族的拉图尔伯爵，并非是为那九个，因不堪折磨而选择自杀的施瓦本士兵在叫屈，他所担心的，是约瑟夫大公倒行逆施的做法，会引发联军中离心离德的反抗情绪。

毕竟，左翼联军如今就身处于原施瓦本公国的传统地区。

虽说施瓦本士兵在数周前，也不过是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畏惧德意志贵族也是一种天然本能。可一旦成为帝国的士兵，作为左翼指挥官的维尔姆泽元帅，需要维护他们的基本权益。

“好吧，我现在就签署一份调令，将施瓦本兵团调往施林根。”

想到过往的种种，维尔姆泽最终还是接受了参谋长拉图尔的正确建议，决定在近日将约瑟夫大公和他麾下的两干施瓦本士兵，派驻于德意志、法国与瑞士三地交界的施林根地区。

整个施林根地处黑森林山脉的南端，莱茵河的上游，以及汝拉山脉的东段。这里森林密布，河流纵横，山势起伏，人烟稀少，非常不适合大兵团的运动，自然也不可能是法军进攻德意志腹地的通道。

此外，孔代亲王的流亡贵族军如今就驻扎在施林根附近，作为法国流亡者的庇护者之一，让约瑟夫大公负责该区域的防务，也算是合情合理。至少不会让弗朗茨二世感觉是将其弟弟流放偏远地区的意味。

对于那些不守战争规则的流亡贵族军，维尔姆泽和卡尔大公一样，都是敬而远之。那是一旦有流亡军介入，战争就变得异常残酷血腥。

即便共和国法国与奥地利自从1792年以来，就打死打活了近4年时间，死伤了数十万人。然而双方大体上，依然恪守1648年签署的《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以人道方式去善待双方的战俘。

维尔姆泽元帅知道志大才疏的约瑟夫大公一直希望能与哥哥卡尔大公一样领军出征，还上书给自己好几次，就连远在维也纳的皇帝弗兰茨二世也在写给维尔姆泽元帅的私人书信中提及过，希望能看到弟弟约瑟夫大公在军队中立功的表现。

等到哪一天，维尔姆泽元帅找个机会，捏造一份夸大其词的施林根战报送到帝国枢密院，好让约瑟夫大公获得一个立功授勋的机会，从而离开德意志前线，回到维也纳的贵族圈子里摆谱炫耀，做一些奥地利王室贵族与哈布斯堡家族成员该做的事情。

“是否需要给约瑟夫大公添加一名助手？”身为参谋长的拉图尔伯爵对着维尔姆泽元帅提醒说。

约瑟夫大公是个奥地利王族“疯子”，而流亡中的孔代亲王，也是一个法国王族“疯子”，两个疯子叠加起来，政治风险可不小。

尽管施林根远离德意志的主战场，但如果没有人从旁及时约束那两个疯子，某些事情就将变得不可控。

“让霍茨男爵中将担当施林根地区的防御指挥官，他是一个瑞士老兵，曾在符腾堡、普鲁士、俄罗斯与奥地利都担当过军官，眼下对帝国和维也纳非常忠诚，也非常熟悉施林根当地的地势地形！”

在思索片刻后，维尔姆泽提出了一个人选，立刻获得了拉图尔伯爵的支持。显然，那位57岁，行事稳沉的霍茨男爵中将，也是联军左翼集团参谋长心目中的人选之一。

只是拉图尔伯爵不过是想给约瑟夫大公找个聪明的参谋长罢了，但维尔姆泽元帅考虑的更多，他清楚一个参谋长不可能管得住一个维也纳王族，然而对施林根知根知底的驻防司令官却可以。

至于约瑟夫大公察觉到自己被左翼司令官欺骗之时，维尔姆泽也不担心什么，他本人也算是哈布斯堡王族的外围成员，不然也不可能获得奥地利的元帅军衔。

在奥地利军届有一个基本原则，九成以上的在职元帅（非退役或死后追授的那种），都必须与哈布斯堡家族有亲缘关系。

此外，维尔姆泽还深得皇帝弗兰茨二世的信赖，即便得罪了约瑟夫大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依照法国科学家与医生的说法，约瑟夫大公继承了哈布斯堡家族的大部分生理缺陷，根本不可能在奥地利王族内部获得真正的权势。

当然了，等到维尔姆泽元帅在战后论功行赏，叙述约瑟夫大公卓越战绩的时候，是需要笔下多加几个赞美之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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