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安德鲁执政官在法国外交例会上的一句口头禅。
至于原话的出处,那是另一时空的19世纪中晚期,两任英国首相兼保守党领袖,肯斯菲尔德伯爵,本杰明�6�1迪斯雷利。
只是这种“回旋镖”打回来的时候,有时会直接打到安德鲁的脸上。作为一名成熟的政客,疼到是无所谓,他的脸皮厚实无比,主要是有些尴尬。
3、4月间,第八次俄瑞战争的第一阶段,在瑞典与芬兰联军的坚壁清野、诱敌深入的有效战略之下,俄国远征军在经过长达5周的鏖战后,最终以惨败告终。
是役,俄军多克托洛夫军团的5万人,仅有2万活着退出了卡累利阿地峡,回到俄国境内,就连俄军指挥官多克托洛夫也重伤不治。
俄国-军队那糟糕的战斗表现,让俄国沙皇遭遇到全欧洲君主们的冷嘲热讽。更为糟糕的,因为俄瑞战争的惨败,积极推动这场战争的保罗一世沙皇,开始面临着一次严重的统治危机,极有可能被暗地集结起来的军政反对派们推翻。
好在是俄国皇后成功说服了丈夫保罗一世,从一干公里外的基辅那边,调来了苏沃洛夫和他的南方军团,星夜赶赴圣彼得堡,及时化解了一场沙皇的政治危机。
此外,作为小老弟的安德鲁,也非常乖巧的向老大哥保罗一世,伸出了援助之手。
新上任的法国驻俄大使克拉克,在圣彼得堡王宫里,向惊魂未定的俄国沙皇送上了一份礼物。
那是共和国执政官已接受俄国-军方购买大宗军火的请求,其中就包括法国制造的30门“胜利者”臼炮,还有2万支崭新的法制前装线膛枪,以及配套的弹药和维护工具,等等。
而作为回报,保罗一世否决了俄国枢密院一干顾问大臣提出的,要求法军全部从奥地利撤军,并恢复神圣罗马帝国的最后通牒。
然而,克拉克大使在发给法国执政官的秘报中宣称,安德鲁的那位“好大哥”保罗一世,并非否决,而是暂时搁置了大臣们的议案。
换言之,俄国沙皇很有可能是等到与瑞典的战争结束,继而腾出手来,然后将调转枪头,与安德鲁法国“掰腕子”。
可以说,当法国灭亡了存在近九百年的神圣罗马帝国,并肢解了庞大的哈布斯堡王朝,使得法兰西的势力在欧洲显得一家独大,也令一大批头脑清醒的俄国贵族,尤其类似苏沃洛夫元帅这样的高级军官们,内心中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基于此,原本就只能是在暗地里运作的法俄同盟,这种“塑料般”的兄弟友谊,正一步步的走向终结,而两国的矛盾开始变得不可调和。
对此,安德鲁也算是比较清醒。
而这,也是法国执政官将科兰古侯爵,从常驻俄国大使的位置上换下来,并让记者出身,更有政治敏感性的克拉克前往圣彼得堡,监视保罗一世的一举一动。
等到今年5月,保罗一世任命苏沃洛夫元帅为总指挥,率领俄军开启第二次远征瑞属芬兰总督区的时候,安德鲁已经确定,一旦俄瑞战争结束,那么法俄之间的矛盾就将摆在案台之上。
因为在此刻,法国及盟友的4个方面军,数十万大军,已尽数被动员起来,即将开启对普鲁士的战争。
基于此,安德鲁也同样在暗地里,给自己的“老大哥”使坏。他任命法国驻圣彼得堡使馆前武官的贝特朗上校,担当法国驻瑞典的临时公使。
在斯德哥尔摩,这位匆忙上任的法国公使就向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四世·阿道夫,半卖半送了2万支的英制步枪。而这其中,约有10%属于比较先进的前装线膛枪。此外,还有186门英制火炮。
当然,上述这些都是法国在德意志战争、荷兰战争、直布罗陀半岛战争等,历次对英作战中,缴获的英国生产的制式武器。
当然,财大气粗的英国官方,压根就不会考虑去“花钱赎枪”;而法国-军队对这些“相对落后”的英国武器,根本看不上;至于仆从国的军队,基本上是选用法军淘汰下来的武器。
所以,这些8成新的英国货基本是堆放在仓库里,在它们彻底变成废铁前,拆分成一个个零件,然后重新回炉;要么干脆贱价卖给东面的奥斯曼土耳其,或是北非沿岸的海盗联盟。
至于瑞典方面,自从加入反法同盟之后,其三分之一的军队都在使用英国人提供的武器装备。显然这是一桩互惠互利的军火买卖。
事后不久,瑞典情报部门与法国-军情局合作,开始在芬兰湾的北岸,芬兰总督区的首府赫尔辛基,以及西端的科汉两地,开设专门针对俄罗斯海军的情报收集站。
为此,法国海军部门还专门为上述情报站,配属了两台大功率的近海蒸汽船。那是拱卫芬兰海岸线的瑞典舰队,早在去年封港之前,被乌沙科夫指挥的俄属波罗的海舰队围歼,其残部已退守于首都斯德哥尔摩近海。
从5月下旬开始,在从赫尔辛基与圣彼得堡方向,传来的有关瑞俄战争消息,似乎对俄国人非常不利。
那是苏沃洛夫指挥的俄国-军队在卡累利阿地峡,再度遭遇到瑞典正规军联合芬兰民兵,实施的坚壁清野,诱敌深入,拖长俄军后勤补给,以及不间隙的开展游击战术的袭扰。
这一期间,苏沃洛夫还亲自带领俄军敢死队,向维堡防线发动的2次进攻,然而并没有取得太多的战果。
不久一大批军事观察员已经感觉到,那位个头矮小,喜欢怼人的苏沃洛夫元帅,根本就是一个“鼠目寸光、志大才疏之辈”,而且,他麾下的俄国-军队,依然有重蹈多克托洛夫军团覆辙的危险。
然而,安德鲁对此却不以为然,他甚至比俄国沙皇保罗一世,更加信任苏沃洛夫的指挥与作战能力,并坚持认为后者故意如此,那肯定后续必有大动作。
法军最高统帅随即指示贝尔蒂埃与总参谋部,立刻在沙盘上全方位模拟,等到俄军在俄瑞战场上大获全胜之后,可能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以及哪几种行军线路,对法普战争进行武装干涉。
此外,安德鲁还要求军情局在芬兰湾设立的两个情报点,务必要将俄瑞战争的所有重大情报,在第一时间送到他手中,
不过在那时,已进入了6月上旬,在安德鲁运作下,巴黎与柏林“相互宣战”,法普战争正式开打。
由于安德鲁身处战场,而在图林根山脉与中北德意志地区,又没有有线电报的连接,导致情报的时效性大打折扣。
而正如安德鲁之前所预判的那般,苏沃洛夫果然藏有“大招”,而执行这一军事行动的,就是乌沙科夫海军上将指挥的俄国舰队。
6月5日,也就是安德鲁篡改威廉三世的最后通牒为对法宣战书的第三日,乌沙科夫亲自指挥一支庞大的舰队,从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秘密出港。
这支舰队包括战列舰6艘、巡航舰和炮艇13艘,以及其他运输舰与补给舰10艘,总共装备有长短火炮近干门,合计有军事人员1.5万名,这其中还包括登陆士兵约7干名。
借助夜幕的掩护,加上之前对维堡海流、暗礁与要塞的详细分析,乌沙科夫舰队居然悄无声息的驶入由维索茨克、丘尔科沃与大波列三座海防要塞,严密封锁下的维堡湾。
第二日拂晓时分,当7干俄国步兵在维堡防线侧翼进行登陆的时候,维索茨克、丘尔科沃与大波列三座炮台的瑞典守军这才如梦方醒,想着炮击闯入维堡湾的俄国进队。
然而,这些瑞典炮兵沮丧的发现,他们的炮台全部都是面对芬兰湾方向的来犯之敌,想要将那些12磅、18磅、32磅,甚至是64磅的岸防重炮,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俄国海军根本不给予瑞典人任何的机会。
在作战旗发布后,俄军的6艘战列舰与13艘巡航舰对所有的瑞典炮台,进行了持续的狂轰滥炸。
与此同时,数干俄国-军队也绕道了要塞侧后方。见状,上述三座要塞炮台上的瑞典守军纷纷放弃了抵抗。
很快,19艘俄国舰队重新调转了方向,继而将所有的炮口,对准了瑞芬联军守卫的维堡要塞。
而俄军登陆士兵在强大舰炮火力的支援下,几乎未遇到瑞典守军的顽强抵抗,就顺利截断了赫尔辛基与维堡要塞的补给线路。
很快,腾出手来的俄国步兵就开始从侧后翼,对维堡要塞发动进攻。与此同时,苏沃洛夫元帅的部队也在正面战场上,向维堡守军发动了第三次进攻。
尽管遭遇到前后夹击,身陷重围的维堡要塞守军指挥官,依然拒绝投降,与强大的俄国-军队,进行了不屈不挠的英勇抵抗。
但是在6月10日,俄军在20门“胜利者臼炮”的协助下,最终攻克了主堡,整个维堡防御体系,也随之土崩瓦解。
6月13日,赫尔辛基守军遭遇到俄国舰队长达72小时的猛烈炮击,加之苏沃洛夫的军队也出现在城外,驻防赫尔辛基的卫戍司令官很是明智的宣布投降。
6月15日,乌沙科夫指挥的俄国舰队,在芬兰湾北部海域,全歼了前来增援的瑞典舰队。至此,瑞典海军失去了所有成建制的海军舰队,将波罗的海的制海权彻底交给了俄国海军。
6月17日,俄国舰队出现在斯德哥尔摩的外海。
翌日,瑞典方面派出特使打出白旗,请求举行停战和谈。
在俄国海军舰队的威胁下,加之芬兰总督区大部被俄军占领,瑞俄两国代表于6月20日,最终签订了一份《斯德哥尔摩和约》,瑞典正式把芬兰和奥兰群岛割让给俄国。
此时,安德鲁和他的12万法军,正从马格德堡渡过易北河,准备向柏林进军。数天之后,已经身处柏林的法兰西执政官,这才收到俄瑞战争已经终结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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