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龙脉汲取此方大地造化之气不知多少万年,用作昆仑洞天的补给。这是昆仑洞天与此方世界的因果。
如今昆仑洞天破碎,无数造化反哺,择取大梁城附近的众生偿还因果,这就是天道!
“大梁城境内百万百姓,不知多少人得了传说中的造化。那等造化,就算是灾劫境界的存在,也要怦然心动,普通人得之更可以脱胎换骨一步登天,你觉得那些老家伙、练气士会坐视大梁城内的普通百姓获得昆仑山的造化传承吗?”曹淳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崔渔闻言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三分:“你的意思是?”
“只怕还有一场大劫难,等着大梁城内的百姓。要是那些机灵点的,此时应该得了宝物,早就趁机逃走。那些来不及走的,怕是已经被困在了大梁城内。”曹淳看着远处被驱赶回来的百姓:“你以为汤臣会在乎这百万百姓的存在吗?他不过是想要在这百万百姓中,将造化给搜取出来。”
“汤臣既然有如此想法,那为何不直接对百万百姓动手?”崔渔不解。
“大梁城八大世家可不是无根之人,大梁城的八大世家上通大虞国的八大世家。而且汤臣的动作太大,要是被人参奏一本,被朝廷问罪该如何?如今姬家被踢出局,正找寻借口重新干涉两界山。天下诸侯还没有造反呢!而且诸位圣人也不会允许其造下杀孽,私吞了造化。”曹淳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我要是你,就早早的离开大梁城。等到诸位圣人联手封锁大梁地界,你怕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崔渔闻言沉默,他倒从未想过,其中竟然还有如此门道。
当初昆仑洞天宝光出世,怕不是有数百道宝光降临,可以想象一下,两界山范畴内有多少众生得了造化。
而且这一切的因果,都要算在自己的头上。
自己触碰女魃身体,导致昆仑洞天暴露,然后才引发后续一系列劫数。
这一切因果,都要算在自己身上。以后渡劫的时候,这些因果都要找上门来。
“可有化解的办法?”崔渔看向智狐。
智狐闻言摇头:“这是诸神、诸位圣人的意志。”
“一点办法也没有?”崔渔心中升起一股无力。
智狐略作沉思,一拍桌子:“你别说,还真有一点门道。”
崔渔看向智狐。
“除非是大梁城那个老儒生成道,那老儒生侠肝义胆,必定会庇佑此方世界的众生,替众生接下因果。”
“可惜,那老儒生蹉跎数十年,没机会了!怎么会在旦夕之间悟道?”
智狐走了,留下崔渔坐在酒楼前,一双眼睛看着空旷的街头不语。
崔渔思索了良久,然后身形一转化作空气,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李家村。
李家村依旧被昆仑镜的力量笼罩,整个李家村是禁忌之地。
“没有找到昆仑镜,我又岂能甘心离去?”崔渔滴滴咕咕的道了句。
他确实是不甘心!
他有昆仑镜的操控口诀,只要能找到昆仑镜,先天至宝入手,未来必定会有大作用。
“昆仑洞天诸宝,唯有昆仑镜才是真正至宝。得昆仑镜者,胜过获得整个昆仑洞天。”崔渔行走在小李村。
外界已经乱了,小李村因为昆仑镜的独特,竟然难得没有遭受波及,依旧如往日那般宁静。
要不是崔渔这个大祸害为小李村带来一次又一次的风波,只怕此时的小李村还依旧是往日里的那个小李村,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的世外桃源。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紧不慢的在小李村内行走,默默丈量着小李村笼罩的面积。
从小李村东,入两界山脉三十里,至南华真人隐居的草庐所在,全都是时间之力笼罩的范畴。
然后向南走五十里,乃是南方的极限。
向西走一百五十里,向北走两百三十里,全都是时间之力的笼罩范畴。
崔渔在地上默默画出小李村的地图,然后陷入沉思:“昆仑镜神力笼罩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昆仑镜是先天灵宝,想要找到昆仑镜的藏匿之地,简直是难如登天。这山中的一草一木,鸟兽虫鱼,都有可能是昆仑镜所化。”
“甚至于昆仑镜根本就不在现在时空,藏匿在过去时空或者是未来时空内,这怎么找?”崔渔站在山间默默催动操控昆仑镜的口诀,可惜万水千山流转,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青山郁郁葱葱,鸟雀在山间鸣叫,好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
但是走在山水之间的崔渔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没有发现昆仑镜!
昆仑镜确实不见踪迹。
崔渔双手双手插在袖子里,走过村头的石桥,石桥下溪水湍湍,伴随着昆仑山脉坠落,大地结构变化,流入小村的溪水也开始涨起来,湍流的速度至少增加了一倍。
站在石桥上,能看到溪水中有鱼儿自由自在的游走而过。
有小虾米调皮的在岸边跳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可惜,这幅宁静又能持续多久?”崔渔悠悠一叹。
昆仑山内飞出来的造化,落入人间便不见踪迹,就算是圣人也看不出,究竟是谁得了造化,只能众人自行判断。
“要么是人口大毁灭,要么就是大瓜分。整个大梁城内百万人口都被瓜分掉。”崔渔心中无数的念头在闪烁。
忽然间精神一阵恍忽,艳阳下河水扭曲,崔渔看到桥下的折射倒影。
一枚石镜。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镜,悬挂在石桥下。
石镜饱经风雨,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的风雨摧残。
石镜普通,甚至其上长满了绿色青苔。
崔渔一双眼睛扫过石镜,然后悠悠一叹:“昆仑镜啊昆仑镜,你究竟在哪里?”
先天至宝想要藏匿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寻找。
这大地上的一粒沙、一根草,都有可能是昆仑镜所化,崔渔要去哪里寻找?
他根本就完全找不到嘛。
看着小桥流水,崔渔目光从石镜上离开,然后来到自家破旧的草庐前:“杨大哥走了,爹和娘也走了。”
崔渔有些不确定,崔老虎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老子。
想要弄明白这件事,怕是唯有崔母心中清楚。
可是自从当日那一战之后,魔门的人恍若昙花一现,消失在了两界山附近。
崔渔看了一眼破旧的草庐,此时恍然天地之大,唯有他一人的孤独感充斥全身,犹如绝望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给包裹住。
他忽然想到了龙女,想到了虞、项采珠,内心中的思念犹如一缕缕潮水般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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