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陈露。”
此时近距离观察,崔渔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对方体内没有残余的极寒之力。
第二,对方的肌肤太黑了,黑的像是煤炭,一滴滴脓血顺着毛孔流入了河水中。
“原来是一个被毒死的倒霉鬼。”崔渔看了对方一眼,正要一脚将对方踢入水中,可是孰料下一刻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跑来,直接绊倒在了尸体上,然后跌跌撞墙的又爬起来向前跑了三步,整个人在崔渔眼睁睁的目光中化作了脓血。
血水滴滴嗒嗒流淌,顺着石缝、石桥的坡度,流入了护城河内。
崔渔童孔一缩:“好强大的毒性。”
崔渔可不敢接触,正要一脚踢入护城河内,可谁晓得下一刻崔渔看到了对方的面孔,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那人扑过来,竟然将尸体上的头发扑开,漏出了崔渔熟悉的面孔。
这张面孔崔渔越看越熟悉。
“子路的尸体?”崔渔掌心舍得二字此时发热,似乎是散发着悲伤的意境,崔渔终于将对方给认了出来。
确实是子路。
可是子路不是成圣了吗?
怎么死在了这里?
而且还被人下毒给毒死?
崔渔盯着子路的尸体,很认真的打量了半响,方才终于心中确认:“这就是子路的尸体。”
看着子路的尸体,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迟疑,再看看自己掌心内的舍得,略作迟疑之后,袖里乾坤施展,将子路的尸体装了起来。
“子路的尸体出现在这,那陈露的尸体呢?”崔渔一双眼睛盯着河水打量:“难道陈露有如此本事,受到数百滴共工真血的攻击,竟然还能逃走?”
“崔师弟,怎么有心思来外面走走?”就在此时,远处有人打招呼。
来人是颜渠。
他好奇是何人与陈露交手,竟然差点叫陈露血脉神通都没有施展出来直接‘噶’了,大梁城内竟然有如此高手,实在是叫人心中没底,所以才来摸摸底。
“颜渠师兄,你怎么来了?”崔渔面色诧异。
“闲着无事,出来逛逛。先前大梁城内有人动手,闹出了好大动静,这不是想着过来瞅瞅,看看有没有热闹看。”颜渠一双眼睛盯着崔渔,却见崔渔面色苍白,整个人似乎伤了元气,不由诧异道:“师弟不舒服?”
“没有!”崔渔摇头否认。
施展共工的力量,崔渔就要承担力量的负担。
就像是用手枪,就要承受手枪的后坐力一样。
此时崔渔只觉得浑身筋骨酥软,似乎和人动手了千百次一样。
体内气血损耗严重,五脏六腑的契机都运行不畅。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也不知道是何等高手,竟然使出那般手段。”颜渠好奇的道,一边说着,拍了拍崔渔肩膀:“你多保重。”
崔渔一个踉跄,斜倚在了大桥的栏杆上。
“你?”颜渠愣住,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没用力吧?
只是正常的拍打两下吧?
就这样了?
颜渠不理解!
“没事!”崔渔揉了揉肩膀,然后在颜渠疑惑的目光中远去。
颜渠看着崔渔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尚未流淌完的黑血,童孔不由得一缩。
低下头拿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的将黑血给收好,然后颜渠若有所思的快步远去。
回到院子里
看着吸纳日光的陈露,颜渠脑子里无数念头闪烁。
以陈露为中心,方圆三十米内所有日光都被吸纳了过来。
陈露就像是一棵树,疯狂的鲸吞着日月精华,同时一丝丝寒气从陈露的毛孔内冒出。
“好厉害的寒气。”颜渠称赞了一声。
“时空隔不住的寒气当然厉害,我将‘那一刻’封印在了过去时空,偷天换日做了时空颠倒置换,可那寒气依旧顺着时空顺流而下,想要取了我的命。”陈露道。
“时空都无法隔绝的力量?你究竟招惹到了什么人物?”颜渠看着陈露。
“记得神魔米吗?”陈露道了句。
“当然记得。”颜渠道。
“我说是崔渔那狗贼做的局,你们却偏偏没有人相信我。但实际上,崔渔的背后站着一尊太古魔神!那神魔米,就是崔渔做的局。我受到重创,差点没了命,全都是崔渔背后的魔神出手!”陈露无奈的道:“可你们这些人全都鬼迷心窍,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我今日去找崔渔算账,可谁知道竟然惹得那太古魔神出手。”陈露身上的冷气凝结成水,缓缓滴落而下。
“真是崔渔做的局?”看着陈露此时的狼狈,颜渠心中竟然信了三分。
“若有虚妄,天打雷噼!”陈露起誓。
颜渠见此,终于面色变了:“太古神魔?崔渔做局?”
他终于知道礼圣人为什么会那么看中崔渔了!
崔渔的手段确实是不同寻常。
再想想崔渔之前的虚弱,颜渠已经相信了六分。
剩下那四分,实在是陈露太没底线,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也不敢过多相信。
“怪不得圣人殚精竭虑,千方百计的要把崔渔拉入教中。”颜渠心中所有疑惑刹那间全都揭开了:“他确实是值得圣人算计。”
“你此次被魔神重创,倒也是一个机会。要是叫孟圣人费尽心思为你拔除寒气,就算是圣人也要棘手。等到孟圣人为你拔除寒气而伤及元气,你可是有了最大的机会偷袭孟圣人。孟圣人绝不会想到,他辛苦为你拔出寒气,你竟然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颜渠道。
听闻颜渠的话,陈露不由得一愣。
不愧是颜渠,那个礼之一脉的掌舵人,论算计确实是天下罕见,一点机会都不会放过。
“孟圣人待我不薄啊。”陈露脸上带有一丝丝伤感。
“为了活命而已。”颜渠道。
且说崔渔,一路回到院子里,此时院子里响起王毅的声音:“不要怕!你们不要怕!就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也绝不敢来我三味书屋放肆的。你们不要怕,千万不要怕了那邪魔!”
“哥!我要哥哥!哥哥不见了,被妖魔抓走了!”崔闾站在院子里嚎啕大哭,泪水顺着眼角,划过洁白的面颊,打湿了胸前的衣裳。
崔鲤更是,扯着嗓门哭嚎:“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哭嚎声惊天地涕鬼神,哭的王毅一个头两个大,时不时紧张的看向后院,生怕打扰了自家师傅的悟道。
可是任凭他如何安抚,两小只都是哭哭唧唧的哀嚎着要找哥哥。
就在此时,崔渔的身形出现在了大门口。
“你们两个小家伙哭什么?我可是你们的哥哥,世上一切妖魔的克星,岂会被区区一个肖小之辈暗害。”崔渔的声音中充满了轻松。
“哥!
!”
两小只扯开嗓子一声嚎叫,然后直接扑了过来,声音中充满了极致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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