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天文数字,是浩然一脉几代几人,五千年来的累积。而想要偿还上那么一大批的债务,没有个几千年的辛苦打拼奋斗,怎么能做到?
留在浩然一脉,获得不了修炼物资也就罢了,还要为浩然一脉偿还债务?
大家都不是冤大头,大脑袋!
谁会那么傻啊!
修炼之道,就是为了与时间赛跑,要是继续留在浩然一脉,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必定会被浩然一脉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别说长生了,眼下的劫数怕都渡不过去。
而且崔渔对于眼前浩然一脉的弟子印象并不好,上至孟圣人,下至普普通通的弟子,在崔渔眼中看来,都是虚伪。
浩然一脉并不是一个值得自己追随的道统、门派。
崔渔一双眼睛里充满了阴沉之色,面色唏嘘道:“他虽然有所领悟,但……他的道心破碎过两次,当年师傅离开浩然一脉,与孟圣人论道,道心破碎。在之后就是问心论道,外面的那些人破碎了道心。”
崔渔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他现在在屋子里,不能被打扰,你们还是各自散了吧。赶紧安抚大梁城的善后事宜。现如今大梁城百废待兴,正是安抚人心,收获人心的最佳时刻。”
“说来容易,我们倒也想收获人心,可收获人心靠的是什么啊?靠的是钱粮!大梁城发洪水,所有的钱粮都被水给泡了。我们也没有钱粮啊!”
没有钱粮谁跟你混啊?
真当百姓是傻子?
崔渔不语。
大梁城的事情,他并不想太过于掺合。
大梁城的局势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
太平道、大夏、三河帮等各大势力犬牙交错互相勾结,就算是崔渔面对着这杂七杂八的势力,也感觉颇为棘手。
山外青山楼外楼,这世上总有比你更强的人。
崔渔虽然有定海神珠护体,但他从不觉得可以作为自己骄傲轻敌的资本。
再强大的手段,使用的多了,对方总有手段能克制你。
就算是先天灵宝在手,也依旧难免被人找到克制的办法。
而且叫他去为浩然一脉出谋划策?
凭什么?
浩然一脉又不是他的。
他崔渔也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而已。
那些物资到了崔渔手中,再想叫他拿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打死他都不可能!
大梁城很小,但大梁城内的势力却很复杂。
崔渔并不想在大梁城内多呆下去。
水泡过的粮食,只要晒干就好了呀。
而且也仅仅只是水泡了几个小时而已,崔渔之前贩卖神魔米,已经足够这些人吃很多年了。
看到崔渔如此,高大骢心中有些失望。
神魔米的事情,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神魔米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就是崔渔!
他怀疑崔渔身后站着一尊大太古魔神。
但他此时不敢说出来。
他也只能假装自己从未去过那座山,也从未跟踪过崔渔。
但毫无疑问,崔渔在他的眼中是深不可测,不可见底的深渊。
高大骢悻悻的离去,心中暗骂崔渔:“那么多的物资,也不怕将自己撑死。”
心中打定主意,如何借助浩然一脉,借助老儒生将崔渔的物资给掏空。
崔渔看着高大骢的背影,眼神中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不能留啊!此人不能留!但眼下浩然一脉没有一个人物撑起来,没有凝聚力汇聚起来,只怕稍有波动整个浩然一脉就会轰然瓦解。只希望老儒生给点力!”
崔渔返回屋子里,开始修行养剑诀。
伴随着养剑诀内的先天剑气洗髓伐毛,崔渔的武道修行也是一日千里,距离六腑圆满也相差不远。
日子一天天的过,大梁城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第八日后一道惊雷划过虚空,照亮整个大梁城,伴随着一声怒吼,传遍整个大梁城内:“大梁城内的百姓听着,叫你们管事的人出来!李铭,你给我滚出来。”
话语落下,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眼前的夜。
然后下一刻就见那闪电顺着天空中的雨水,向着大梁城蜿蜒而来。
雷电过处,大梁城内一道道惨叫。
就见那雷电划过水流,刹那间一条街的人都被雷电放倒。
老儒生的法界禁止的是诡异之力,但雷电乃是天地之力,自然之力,并不在老儒生禁止的范畴内。
“大梁城内的人给我听着,叫你们的管事出来,否则我就降下天雷,将大梁城内的所有人都电死,全都给电成烤猪。”东海龙君的声音中满是怒火。
东海龙君终究还是决定趟浑水。
不单单是因为白骨长城,更是因为三太子。
河伯传信他三太子就在人族,东海龙君就再也忍不住了。
龙三太子身上的干系太大,继承了龙族的气数,关乎着龙族未来在时代浪潮下的抵抗力,关乎着四海龙族的兴旺,岂能坐视三太子被人族给抓走?
天雷滚滚,电闪雷鸣。
大梁城内百姓惊慌失措的大叫,纷纷向着屋子内跑去。
天空中大雨依旧,只是没有了洪水而已。
雨水中的杂质本来就多,此时简直是导电的最佳之物。
“那是什么?”崔渔抬起头,看向大梁城上空的云头,就见大梁城上空黑云翻滚,唯有声音传来,却不见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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