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不得不争的天命(1 / 2)

问心论道的凶险他当初亲眼所见,老儒生当初在百草堂内想要成道的时候,不断有人来阻道,多亏了崔渔替老儒生挡住劫数。

而孟圣人和礼圣人问心论道,也是道心破碎被囚禁于十方功德林内迟迟无法出来。

“老儒生怎么会问心论道?”崔渔瞳孔一缩,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老儒生获得了大周王室的支持,大周王室决定相助老儒生重新建立浩然一脉。那姜小白为了最快速度夺回大齐国,竟然撺掇老儒生问心论道,想要与我礼圣一脉一战定输赢。你也知道,礼圣人被大周老祖卷走下落不明,我礼圣一脉如何是老儒生的对手?如何与老儒生抗衡?”颜渠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你看我作甚?我还能帮你去劝说老儒生不成?”崔渔见到颜渠盯着自己,整个人不由得愣住:“我更不可能帮你们对付先生。”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得了大齐国的举国祭祀,礼圣人在冥冥之中吸纳了无穷尽的香火,已经从未知之地发来信息,不出三个月就可以打破桎梏重新降临此地,你确定不劝说一下老儒生吗?”颜渠看向崔渔:“我礼圣一脉不怕问心论道,只是害怕老儒生会不会遭受意外。毕竟老儒生终究是我儒道一脉的顶梁柱,要是就这么折了,也怪可惜的。”

颜渠声音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吓了崔渔一大跳:“啥玩意?礼圣人要回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礼圣一脉为何用尽心思夺下大齐国?还不就是为了大齐国那亿万百姓的香火。有了那些香火加持,礼圣修为将会踏入一个不可预知的境界,自然可以从未知之地回返。现在天下大变在即,我礼圣一脉没有顶尖高手坐镇怎么行?”颜渠一双眼睛看向崔渔

崔渔沉默下来,礼圣人要是回归,以老儒生现在的心境必败无疑。

“你现在要是去阻止老儒生,或许还来得及。”颜渠说完话就要走。

“你要是早点将公子小白给弄死,哪里还有今日这么多事情?你等既然夺了道统,为何不手脚做干净,直接取了姜小白小命?”崔渔对颜渠有几分埋怨。

颜渠苦笑:“重耳顾忌兄弟之情,不忍心下手。况且还有大齐国上代君王在一旁看着,想要动手谈何容易?我等也要顾忌大齐国老国君的想法。”

礼圣一脉虽然将浩然一脉赶了出去,但也不是万事无忧大吉大利了。

崔渔眼神中露出思索之色,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看着颜渠苦笑离去。

礼圣人虽然是圣人,但却也难以左右一国运势的发展,须知人类王朝中的血脉者也并非废物,拥有对抗圣人的能力。

“老儒生在哪里?”崔渔问了句。

“三眼国的运河书院。”心猿回了句。

三眼国乃三眼人族开创的国度,三眼人族与普通人族不同,三眼人族的眉心处多生长了一只眼睛。那一只眼睛拥有破邪、迷幻、驾驭天地之力等等妙用。甚至于有的三眼人族还能在第三只眼睛内开创一个镜像世界,还有的三眼族人能开辟出一方洞天,真真正正的洞天世界。

可以说三眼族人绝对是人族最强大的几个古老种族之一,天生就能驾驭天地之力,获得种种不可思议的异能。

“老儒生怎么去了三眼国?还去了运河书院?”崔渔心中不解。

“三眼人族身怀太古血脉,乃上等人族,老儒生要是能在三眼国站稳根脚,重新开辟浩然一脉并非不可能。”心猿回了句:“昔年老儒生曾经在三眼国求学,救过三眼国的储君,与三眼国的国君交好。在那三眼国内,老儒生曾经讲过道。”

崔渔眼神中一抹神光闪烁:“我要去三眼国。”

礼圣人即将从未知之地归来,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儒生以卵击石,总归要去劝诫一番。

“老儒生心魔滋生,你去了怕也没有用。”心猿否决了崔渔的想法。

崔渔没有反对心猿的话,而是直接施展遁术离去。

崔渔的遁术有点慢,但好在三眼国距离西南大地并不远,崔渔施展遁术飞行了十几日,跨越了不知多少山河,终于降临于三眼国的国土。

三眼国内并非全部都是三眼族的族人,只能说这片国度是由三眼族血脉统治,余者全都是普通人。

有心猿作为定位的目标,崔渔直接来到了运河书院。

三眼国有一条运河,从三眼国直通镐京,据说当年周天子为了镇压南方水运,所以开辟此运河。

运河书院建立于运河旁,大半个书院悬空于水面,还有一部分建立在陆地。

崔渔遥遥的看向占地方圆十几里的建筑,也是心中暗自点头:“倒也足够气派。”

穿梭在人群中,并不曾见到传说中的三眼族人。崔渔通过起死回生术,直接锁定了宫南北的住所,下一刻发动土遁术消失在了原地。

等崔渔再出现时,已经到了书院僻静的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一个一个小花园,花园内引来运河之水,在水上修建了一座小桥以及凉亭。

崔渔看着那凉亭,一袭白衣的宫南北正在磨剑,磨剑声传遍花园,那一株株青草、花朵,此时都似乎沾染上了浩浩荡荡的剑气。

察觉到了崔渔的到来,宫南北磨剑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崔渔:“师弟怎么来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又岂能不来?”崔渔走上凉亭,站在宫南北身前。

宫南北闻言抚摸着手中宝剑,取来运河之水冲洗着剑刃上的磨石残渣:“你莫要怪师傅,他心境被破,现在已经偏激陷入了极端,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浩然一脉既然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又何必继续怀念呢?”

“我不怪他,我只是怕他步入浩然圣人的老路,问心论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听人说,礼圣人似乎要从未知之地回来了。”崔渔低声道了句:“巅峰时期的礼圣人,心境被破的老儒生,你觉得那个能赢?老儒生想要趁着礼圣人不在,横扫礼之一脉,想法是没错,但这个前提是礼圣人不在。”

“你所言可是真的?”宫南北闻言大惊失色。

礼圣人威压儒道数千年,其修为境界直逼传说中的至圣先师,如今礼圣一脉横扫天下,天下儒道皆以礼圣为尊,只怕礼圣归来之后收拢儒家气运,修为将会更上一层楼,可以比肩传说中的至圣先师了。

“我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崔渔道了句。

宫南北闻言陷入沉默,许久许久之后才面若寒霜道:“面对有可能再次破境的礼圣人,老儒生没有半分胜算,极有可能与孟圣人一道被囚禁于十方功德林内。”

“所以决不能叫老儒生去问心论道。”崔渔看向宫南北。

宫南北抚摸着宝剑,许久后才道:“你应该知道,我阻止不了他。”“师娘呢?”崔渔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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