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
猿魔大圣抚摸着冰冷的定海神针,一双眼睛透过白骨长城,似乎是看到了人族镐京内发生的一幕。
“崔渔!崔渔!崔渔!”猿魔大圣一连嘀咕了三句,许久后才吸了一口气:“我本以为他在通天之路已经够秀了,可谁知道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底牌,简直是苟到了极点。但他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必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只希望他能在各路鬼神的试探中活下来,扛过劫数。”
大荒中风起云涌,各路强者俱都是陷入了沉默。
那股力量实在是叫人心惊肉跳,不搞清楚力量的来源,众人心中怕是要惊悚到极点,未来绝不敢轻易踏入神州大地内。谁知道除了神祈之外,还会不会有人再爆发出那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
大家都不想死!
所有人也全都不想赌。
而处于众人议论中心的崔渔,正划动小船不紧不慢的在江河上行走着。
“不知道爆发出这股力量,会不会叫大周朝忌惮,从而改变神家的处境。”崔渔坐在船头,心中万千思绪在流转,眼神中充满了凝重。
然而崔渔没有走多久,忽然就听远处传来一道山歌声,嘹亮的歌声在群山间不断回荡。
山歌豪迈,听起来叫人心中不由荡漾起一股难以言述的激情。
崔渔听到那山歌,心头一凛,划船的动作顿住。
此时此刻,前方出现诡异的山歌,不论怎么听,都不会太过于正常。
崔渔心中提起戒备:“如果那些人当真以为我只能爆发出一次,那可就大错特错,我不但能爆发,而且还能一直爆发出来。不管是谁,只要胆敢挡住我的去路,我都要叫他知晓厉害。”
伴随着远处山歌回荡,一艘乌蒙小船出现在了崔渔的眼帘,山歌越来越嘹亮,而小船也在不断的逼近。
那小船看似在江中心划,但却在冥冥之中挡住了崔渔去路,不论是崔渔向左划还是向右划,崔渔方向来回变动,但是那小船的方向也随之变动。
崔渔干脆不再划动,船只停在江水中央,任凭对方的船只靠近,待双方船只还有丈许即将触碰接近时,小船忽然停下动作,犹如按下了暂停键,任凭水下暗流涌动,但是小船却不动如山。
“老丈为何挡我去路?”崔渔一双眼睛看向披着蓑衣,划动船只的老叟,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
无他,因为眼前之人,他看不出半分端倪。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普通通的普通人而已!
但是对方的所作所为,无不显示着对方的不普通。
“我的儿,这才几年不见,你就数典忘祖,不记得你爸爸了?”船夫抬起头,一双眼睛看向崔渔,露出戏谑笑容。
那笑容十分熟悉,但是面孔却又很陌生,崔渔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下一刻崔渔的内心中心猿疯狂吼叫:“心魔真君!此人是心魔真君!”
对方瞒得过别人,但是却瞒不过同为‘天魔’的心猿。
“心魔真君?”崔渔脑子里一阵混沌,随即浮现出了许久许久以前的记忆。
那还是自己盗取万劫金丹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心魔真君就已经是一方大佬,吓得高大升遁逃。然后两界山内至宝出世,自己被人追杀,还是依靠着心魔真君逃过一劫。
那个时候自己是认了心魔真君的这个‘爹’。
可后来心魔真君不是挂了吗?
怎么又忽然复活了?
崔渔见过的所有高手、所有人,都能看出几分深浅,唯有那心魔真君,崔渔是当真看不穿。
“好大儿,莫要发愣,难道当真认不出我了?”斗笠人轻笑,眼神中充满了调笑。
“想不到老祖竟然还活着。”崔渔连忙起手一礼:“见过老祖。”
“什么老祖,我是你爹,你要叫我爹!”心魔真君没好气的道,开口纠正崔渔的错误。
崔渔闻言面色一滞,一双眼睛看向心魔真君,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继续说话,他倒是好奇心魔真君拦住自己想要做什么。
“你我父子许久不见,何不喝两杯?”心魔真君不紧不慢的道。
“老祖,您也是威风凛凛镇压一方的人物,何至于占人口头便宜。”崔渔没好气的道了句,整张脸都拉拉了下来。
听闻崔渔的话,心魔真君面色严肃道:“小子,为父纠正你这句话,一日为爹,终身为爹。既然认了父子,我就是你爹,岂能玩笑?”
崔渔想要骂人,但是面对着深不可测的心魔真君,终究是将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老祖拦我去路,可是有何吩咐?”
“喝酒。”心魔真君道了句。
一边说着,心魔真君指了指船舱内已经摆好的碗碟,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咱们父子许久未见,为父想要请你喝一杯,你该不会如此不赏脸吧?你该不会是瞧不起为父吧?”
“所有的逆子,可都是要尝试一下父爱如山的滋味的。”心魔真君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眼神中充满了怪异的笑容。
“他妈的,老不羞!”崔渔心中骂了句,然后踏上了乌蒙小船,他倒要看看心魔真君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我敢肯定,你踏上这坐船,绝对会有大收获,你绝不会后悔的。”心魔真君看着走上来的崔渔,笑眯眯的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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