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范高旻快马加鞭地往县城赶,没多时就到了济世堂。
范高旻跳下马车一把抱起苏之文就冲了进去,边跑边喊“黄神医,黄神医,快救命呀!”
济世堂所有的人都赶快让开,只见从后堂走出一个白袍老者,“哦,是范管家,这是怎么了!”
“黄神医求您赶快救救我家小公子吧!”这时范高旻有些慌张起来了!
“哦,这是你家小公子,怎么伤成这样!”黄神医赶忙接过苏之文一看,这个小小的身体浑身是淤青,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嘴巴鼻子都出血,一看就是遭受过重击。
“是谁这么狠毒呀!这才多大的孩子,怎么下手这么毒呀!这是想打死这孩子呀!”
“范管家你不要急,我再看一下,这些外伤都没什么问题。”黄神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接着他看了一下苏之文的瞳孔,发现瞳孔已经散大,而且四肢强直,舌体胖大、有齿痕,舌苔黄腻。
于是又给他把了下脉,发现脉沉滑。
可以基本确定是神昏,也就是痰瘀阻路、热陷心包。
这是要清化湿浊、活血通窍呀!看来这个黄神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见他迅速开出通窍活血汤和菖蒲郁金汤,并开始为苏之文推拿化瘀,并用上特制的药水。
当黄神医正在给苏之文推拿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急促的马嘶声,没多久就看到郑杨氏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看见苏之文满身的淤青,和变形的手脚泪水不禁哗哗直流。
搞得黄神医莫名其妙,他是认得这位郡太守夫人的。
可是突然看见她冲进来,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顿时呆立在一旁,一脸惊愕地问道“夫人,您,您怎么来了,您认识这位小公子?”
“他怎么样了,能救活吗?”郑杨氏一脸关切地问道。
“嗯,他是神昏,喝些药过几天应该就能醒了!不过,老夫也觉得奇怪,他明明遭受这么重的重击,怎么胸胁未曾损伤呢?这是大幸呀!只是这手臂和脚骨给打折了,得接骨!”黄神医一脸奇怪地说道。
“大概多久能清醒过来!”范高旻看着黄神医问道。
“最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吧!可惜老夫不会针灸那神技呀!不然应该会比较快的,唉,老夫抱歉了!”黄神医有点惭愧对着两人拱了拱手。
想了一下,又说道“夫人其实可以请救治老夫人的薛太医过来,他能把老夫人那恶疾给治好!小公子这伤,他应该更没有问题!”
薛太医治好郑老夫人恶疾的事已经都传开了,黄神医非常想请教薛太医是怎么治,苦无机会,现在想乘机让郑杨氏出面请来。
可是谁知道呢,治好老夫人的恰恰是趟在这边的这个小正太呢!
可郑杨氏想了一下,“没错呀,薛太医毕竟是太医,医术各方面肯定比这个所谓黄神医强太多了!”
就在郑杨氏想亲自骑马回太守府时,就听到后面一声音“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将小公子给打成这样!”就见宋师爷怒气冲冲地喊着。
一看苏之文的样子,更是怒目瞪着范高旻“范老头,你是怎么照看小公子的!你说你,唉!”
一看是宋师爷,郑杨氏就把她所想的说了一遍,宋师爷想了一下说道“夫人,您就别亲自去,我让清羽派人立马前往,让他们双马中途不用停歇直接赶去。”
“您写封信给郑大人,让他安排薛太医过来。”
“好吧!那就有劳宋师爷了!”郑杨氏施了一礼说道,说完后立马写了一封信拿给宋师爷。
可是正当宋师爷转身要赶去县衙的时候,就听到一个郑杨氏熟悉的声音。
“苏小公子怎么样了?我的老天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让老夫看看!”
就见一个胖墩墩的老者两步并作一步快步走来,边走边喊着,这不是那薛老头,还是谁呀?
郑杨氏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个胖老头,不知所云地道“薛太医,你,你怎么在这儿?”
“哦,夫人是您呀!老夫是跟老夫人前来的,您不是写了一封信回去吗?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夫人知道后,激动非常,非要跟着过来!郑大人无奈就只好让老夫一起过来了。”薛太医看到郑杨氏也在,于是拱了一下手说道。
“哦,郑大人正在后面,老夫一到县衙就听说苏小公子出事了,就赶了过来。夫人咱有话后面说,先让老夫看看小公子吧!”
于是也不管不顾地走到苏之文身前,重新诊治了起来,黄神医知道这位老者就是薛太医后,对他也是极为恭敬,赶忙让开位置。
抬起头看了一下黄神医,对他拱了一下手施了一礼说道“你就是黄神医吧,老夫刚才失礼啦,这厢给你赔个罪!你是怎么诊断的?”
“哪里,鄙人就是黄哲瀚可不敢在薛神医当下称呼‘神医’二字呀!”
“鄙人认为小公子为神昏…”随着他把诊断过程说了一遍。
“嗯,不错,的确是神昏,用的方子也很不错。不过还是需要结合针灸,做到攻补结合才好!”薛太医点头说道。
“是的,是的,还请薛神医施针!”黄神医佩服地点了点头说道。
就这样薛太医取出银针开始对水沟、十二井、合谷、太冲施针,好不一会儿,才结束。
薛太医满头大汗,感觉要不是当初苏之文教授过,这时还不见得能这么顺利!
自己的施针技法和苏之文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看着这个还处于昏迷之中,浑身是伤的小正太,薛太医感觉无比的心痛!
刚开始他到县衙的时候刚好看到送来的那些恶奴和那个叫赵有财的纨绔之时,他们的惨状,十足让他不忍直视,感觉郑杨氏也太过残忍了。
如今,看到伤成这样的苏之文,这个只有五岁的小男孩,心中那份怒火,就无法消停下来,感觉那些人所接受的处罚似乎还不足以抵消这个小男孩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看着苏之文嘴边的血迹,满身的淤青以及那被生生打折的手脚,薛太医想起那每次活泼乱跳惹他们开怀大笑的样子,也想起他那两只小手认真施救,甚至不眠不休医治老夫人直至昏厥过去的那个负责任的小正太,也想起对自己无所保留认真传授的……薛太医老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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