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数十株梅花和郁郁葱葱的竹林上,给人一种诡秘、深邃和惊悸的感觉。
汶剑波在梅花丛中徜徉,凝视着脚下的一朵朵梅花,不禁感慨万千。
梅花这种被赞誉为傲骨的花中仙子不仅仅有寒冬腊月绽放的傲骨,而经过培育后一年四季也能开花,给人们的生活凭添了情趣。
现在是秋末冬初时节,紫竹梅苑梅花开得依旧鲜艳。
梅花能在秋季开花那说明梅园的园丁付出了相当大的劳动。
园丁可能就是门卫上那个瓜皮帽子守卫,他不是洋人而是华夏人,从他的行动和话语中,汶剑波已经看出他的陈朴和对博弈的忠诚,要不博弈也不会将门卫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他。
汶剑波喜欢数九寒冬傲霜怒放的梅花,那是一种气质,一种精神。
寒风暴雪不断摧残梅花的枝叶和花瓣,她却从来不向狂风、暴雪低头,坚强的性格使人震撼。
秋天的梅花尽管没有冬梅那样顽强的毅力和精神,但也有一种妩媚,能给人一种温馨向上的力量。
汶剑波在梅园里倩步,看见许多黄色的梅花刚劲灿烂,美丽的花朵几乎没有凋零,正在含苞待放迎接冬天。
博弈还真是个能够享受生活的人,要是他在这里居家过日子,汶剑波将十分的敬羡,可是他却召唤来两个西洋女子……
能招来两个西洋女子,招来十个八个一定就没有什么难度。
西洋女子不和本地人交往,守口如瓶消息也至于外露,这恐怕就是博弈的高明之处。
十个八个女人和博弈在一起嗨�0�2,那种场面一千个观众里面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铁牛拖拉机走出来了,见汶剑波在梅花丛中徜徉,站在花篮边上喊了一声“向同志,首长请你进去啊!”
汶剑波一怔,看了铁牛拖拉机一样寻思:铁牛拖拉机喊我向同志,一定是博弈给他说了我的真实姓名,看来博弈并不遵守党的机密。
汶剑波向铁牛拖拉机摆了摆手向西洋客厅走去,一边走心中一边琢磨:铁牛拖拉机这样的博弈的死党为什么会跟主子同流合污?博弈用什么手段笼络着他们?
汶剑波想到金钱和女人,莫来有博弈吃了头碗面后,铁牛拖拉机那些随从吃过水面,过水面也是面味道并没有变,因此才如此的对他那么忠诚。
汶剑波一时半刻真是弄不明白博弈和王大章这些人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这恐怕就是腐败者的通病,铁牛拖拉机既然做了腐败者的帮凶,那接下来汶剑波手下绝不留情。
汶剑波走进西洋客厅,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几张办公桌出现在眼前。
每张办公桌前面全都坐着人,而此前汶剑波看见的两个皮肤像过年时杀猪取出来的脂油一样白的西洋女子,也坐在办公桌前。
汶剑波佯装惊讶,看向博弈聊博一哂道:“啊呀啊博弈同志,原来你这紫竹梅苑藏龙卧虎啊!”
博弈广受抱拳躬身一礼道:“鸱鸮同志酉时驾到不知有何公干?”
汶剑波沉声说道:“傍晚时辰闲来无事,来这大红门、凉水河边瞅瞅,远远看见紫竹梅苑四个大字觉得惊艳,便就附在门缝观望,突然看见博弈同志的身影!”
博弈听汶剑波如此讲,方知他是无意插柳柳成阴,来到紫竹梅苑这个地方闲逛走进来,可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紫竹梅苑的门是关着的,汶剑波咋就说来就来?
博弈下午时辰是和两个洋女子玛利亚、阿丽娜陪在梅花园里看花,汶剑波果然就能看见?
博弈怀疑汶剑波是跟踪到这里来的,可从他的话语中找不出什么破绽来,便就干咳一声道:“鸱鸮同志认识门卫雷老头,还知道他是园丁?”
汶剑波养生大笑,把两只手在一起揉搓着说:“晚生岂能认识门外雷大爷,是看见他戴着一顶瓜皮帽,而梅花园的花朵长得如此艳丽,又是背季节开花,便知这个看门的爷儿是个园丁为庭院里的景色点缀挂彩!便就敲开门,园丁喊来铁牛拖拉机,原来这个地方是博弈同志的住宅!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汶剑波说着,不等博弈搭话便就洋洋洒洒道:“哎呀呀老首长,您就是北宋诗人林逋嘛!”
汶剑波说着一板一眼吟诵起林逋的诗句来:
众芳摇落独暄妍,
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
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
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
不须檀板共金樽。
博弈凝视着这个上午给自己发了逐客令的青年,并不相信他是闲来无事偶尔看见这个地方,恐怕是来者不善,便就打着哈哈道:“这里不是在下的住所,是省委临时办公的地方!”
“省委临时办公的地方?”汶剑波佯装惊讶,凝视着博弈道:“省委临时办公的地方不是在东四12条888号吗?”
“两个地方都是省委办公的地方?”博弈据理力争到,把手指指坐在办公桌跟前的几个人:“鸱鸮同志你看,大家伙不是正忙着吗?”
汶剑波“哦”了一声,佯装不明事理地走到那个正趴在桌子上写字的玛利亚后面,见她用西班牙语写着“王子翁这条老狗的家伙真大!”
博弈以为汶剑波不识外文见他盯看玛利亚写字也就没有在意,汶剑波心中“喷”的一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博弈的名字叫王子翁?
汶剑波看过玛利亚写过的字又看阿丽娜,她是用法语写的“王子翁,今天你不给老娘10块银元老娘和你没完!”
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性命。
博弈王子翁刚才听见王大章禀报,说鸱鸮汶剑波突然赶来,吓得大半天讲不出话来。
王大章提醒他:“数叔快把这地方改成办公室!侄儿出去应付汶剑波!”
王大章帮着将淫乱场改成办公室,才出去招呼汶剑波。
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哪想到两个洋女子胡写乱画露了马脚!
汶剑波在屋地上跺着步子有意无意地说了声:“博弈同志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办公是不是有点奢侈!”
“嗨,我说你个鸱鸮只知道夜半三更乱叫唤!”博弈似乎已经不耐烦,他毕竟是省委领导见识多广,觉得汶剑波是来者不善,话语中便就带上了威势,喋喋不休道:“今天上午你和我在玫瑰酒店见面后还说:省委要有一个固定的办公地点,燕京这样的大都市不能老是作游民龟缩在这个条那个巷的,而是要遴选响亮地方的大楼,以豪商富贾名号挂牌对外经营,这样就是被敌人怀疑,损失的概率也会很低。”
博弈说完这句话,沈青严峻道:“现在你突然闯进紫竹梅苑来横指葫芦竖指瓢什么意思?”
汶剑波见博弈沉不住气了,以牙还牙道:“王子翁你不要背着牛头不认脏,这里是省委办公的地方吗?”
汶剑波说着,干脆拿出撕破卵子淌黄水的架势从玛利亚的桌子上拿起她胡写乱的字条道:“王子翁这条老狗的家伙真大势什么意思!”
博弈的脸黑成酱猪肝,身子抖索着凝视汶剑波不知如何是好。
汶剑波又从阿丽娜桌子上拿起她写的字条说:“王子翁,今天你不给老娘10块银元老娘和你没完!”
博弈一下子傻了眼,这两个洋妞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博弈突然提高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汶剑波一怔,知道是应该摊牌的时候了,“我是鸱鸮汶剑波,受红都首长委托来燕京警告博弈悬崖勒马!”
汶剑波说着振振精神道:“博弈同志如果悔过自新还有出路,倘若自以为聪明,欺骗党的组织蒙蔽群众只有死路一条!”
汶剑波说着,从身上掏出微型照相机晃了晃道:“王子翁,其实你和玛利亚和阿丽娜在这个地方淫乱时我就站在这幅窗帘背后,你的那些肮脏的动作全都被我拍摄下来,不要以为掩饰就能掩饰过去……”
博弈见汶剑波如此这般说过,突然呼喊起来:“王大章,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叛徒鸱鸮汶剑波,我们为党清除这个叛徒!”
容静茹判断的情况果然发生。汶剑波冷哼一声郑重其事道:“王子翁,剑波前面已经苦口婆心地给你说过,只有悬崖立马,改过自新,我们还是同志,可你置若罔闻死扛到底,那就不要怪我不给面子!”
王大章见博弈发出号令,立即召唤来十几个人,手中全都拎着家伙堵住两道门。
汶剑波洒脱地将身上的马甲向两边一攉,亮出腰间皮带上的手枪来,一把是勃朗宁一把是鸡腿儿撸子。
汶剑波将两把枪一只手中拎一把在手掌心中“唰唰唰”转着,嘿嘿笑道:“怎么你们想打架?告诉你们,老子是38军教导营上校营长汶剑波,听说过中岳天马河之战吗?”
汶剑波只说不做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毕竟都是自己的同志,真要动起家伙来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局面就会出现。
博弈、王大章、还有王大章喊来的十几个属从都是红党的战士,他们自然听说过中岳天马河国军上校营长汶剑波单枪匹马杀死小鬼子一千多人(其实是一百多人)的英雄壮举。
汶剑波这么一说,铁牛拖拉机和十几个持枪者还真不敢开枪,博弈王子翁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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