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麦斯顿所谓的善意便是准备和奥地利瓜分马达加斯加王国,条件依然是东西分治。
不过从联合出兵改成了英国出船,奥地利出人。这和空手套白狼就差了一个“包邮”啊,弗兰茨内心无限感慨。
“不愧是大英帝国,这搅屎棍子果然一般人摸不得。”
好在梅特涅并没有弗兰茨想象中那么固执,其实当年的梅特涅可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他既能在法强奥弱的时候,撺掇弗朗茨二世招婿,也能在拿破仑失败时落井下石,反戈一击。
与塔列朗并称世界上最不要脸的外交官,是与道德二字完全不沾边的政客。
梅特涅并没有同意帕麦斯顿的提议,因为马达加斯加岛对奥地利帝国真没啥吸引力。
先不说岛上两百多万的暴民,单就是殖民地的开发费用就让人望而却步。
实际上殖民地的前期投入巨大,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海运能力有限。梅特涅并不觉得非洲另一端的殖民地有什么价值,这其中也包括坦桑尼亚总督区。
此时大规模开发殖民地的国家并不多,大多数殖民者都是靠掠夺,或者是扶植傀儡的方式摄取利益。
所以在梅特涅眼中最有价值的殖民地是纳米比亚和加利福尼亚,因为这两个地方有黄金,而且账面上十分好看。
至于西非那些殖民地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还不如经营一些贸易站来得实惠。
而东非那简直就是无底洞了,与阿曼帝国的贸易获利那么多,结果全被弗兰茨用在补贴坦桑尼亚上了。
可坦桑尼亚殖民地的产出实在是与投入相差甚远,即便这样弗兰茨乐此不疲,这让梅特涅感到担忧。
因为这块殖民地距离奥地利本国太远了,面积也太大了,一旦发生战争,奥地利很难保住。
其实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并不是没有过殖民地,但是下场都不太好,所以梅特涅并不看好海外的前景。
更重要的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显然是中欧一霸,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以及和俄国与奥斯曼的贸易让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翻了几乎4倍。
按照这个速度1846年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将会赶上法国(14亿法郎),法国由于在世界上获得了大片殖民地,尤其是在北美所以经济也要好于历史同期。
但是法国此时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支出要比历史上高得多,财政压力大到夸张的程度。
光是军事支出一项就让人感到绝望,仅仅是常备军数量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70万,这个数字已经超越了俄国(62万),甚至是普、奥两国的总和(64万)。
同一年下水军舰的数量是奥地利的四倍,俄国的十二倍。不过这些大多数依旧是老式的风帆战列舰,只有极少数的新式明轮战舰。
其实在弗兰茨眼中这些所谓的新式明轮战舰,还没有那些老式风帆战列舰威胁大。
因为这些明轮极不稳定,而且极为脆弱,只要中炮几乎是必毁的。到时候本该提供动力的明轮就直接成了累赘,而且哪怕明轮不被击中,巨大的轮轴也会影响火力的发挥。
而这一时期的海战通常来讲,比的就是谁的炮多,谁的装甲厚,而这两点明轮战舰都不占优势。
至于所谓的速度优势,更多体现在内海和短途海战。因为早期明轮的大部分都暴露在水上,所以船颠簸得厉害起来。
一旦遇到大风大浪就可能会使明轮搅水能力下降,从而使动力减少,甚至会形成空转或者是发生机械故障直接使明轮失灵。
除此之外,明轮比起奥地利海军此时使用的螺旋桨更消耗燃料,但是速度却要慢得多,所以弗兰茨并不太在意法国海军。
言归正传,智商在线的梅特涅亲王还是很可怕的,他虽然对英国人这么多年来首次释放的“善意”感到激动。
但是梅特涅亲王并没有不管不顾地踏入到这个天坑之中,相反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并将皮球踢给了对方。
尤其是在战利品的划分上,梅特涅主张索取岛屿西部,而不是英国人说的东部。
索取的理由也很直接就是没钱,东部的矿产资源确实很诱人,但是距离奥地利帝国太远,而且所需的资金太过庞大,短期内无法支付这笔费用。
而西部的港口则更靠近奥地利的殖民地,管理起来相对方便,还有现成的港口可以直接收取费用。
这毫无疑问是一步险棋,因为这对英国人来说这绝对是跳脸行为。在苏伊士运河尚未开通的此时,马达加斯加岛战略意义不言自明。
东非、南非、印度洋、好望角全部都在其辐射之内,尤其是对东南非洲和印度洋的海洋霸权有着非凡的意义。
英国高层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提议,气得罗伯特·皮尔直接就将协议摔在了地上。
这倒不是这位首相大人脾气不好,而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烦心了。
爱尔兰的饥荒,伦敦的瘟疫,苏格兰地区干旱结果又弄出了一个尼斯湖水怪搞得人心惶惶。
(尼斯湖水怪的传说便发祥于苏格兰。)
最操蛋的是本该今天结束的第一次毛利战争,在此时异变突生一支300人的英军队伍居然被当地的部落埋伏并生吃了。
现在新西兰最有名的便是充满野性的毛利战舞,这种舞蹈被一些西方媒体称为最震撼人心的舞蹈。
但是十九世纪的新西兰、毛利人可不是什么有趣的词语,因为和其联系最紧密的便是食人文化,当然这也很震撼人心就是了。
加上这三百人的伤亡,英国人在新西兰岛上已经损失了超过一千名士兵。不过比起一千这个数字,那些人的死法才是麻烦。
罗伯特·皮尔无论是继续战争,还是将部队撤回都将遭到对手的口诛笔伐。
继续战争那肯定就是让年轻人去送死,而选择撤退则会被认为是让土著人吓破了胆,同时也损害了大英帝国的利益。
相比之下爱尔兰的饥荒和伦敦的大瘟疫则要好“解决”得多,前者可以用宗教的观点解释。
那就是此时在爱尔兰发生的大饥荒,是上帝对非选民和懒惰者的惩罚。
没错!当时的主流观念认为,人穷是因为有罪和懒惰,以及道德水平不高和不够虔诚。
所以每当英国的资本家们看到灾民的时候,只要默念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又能道心坚定地继续不干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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