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在哪里?我要见王上……”
沈器远悲愤大叫。
具仁垕依旧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奉王上令,缉拿沈器远,并革除其一切职务。”
“王上!王上~~~”
沈器远却仿佛听不到他所说,而是扯开嗓子,大声呼喊了起来。
他知道朝鲜王李宗一定躲在附近偷听。
行宫并没有多大,他声音洪亮,周围殿宇都可闻,足可以让李倧听的清清楚楚。
卫士虽然上前,但因为顾忌沈器远的地位和威严,却不敢威逼太甚。
见沈器远大喊,具仁垕脸色一沉,喝道:
“拿下!”
“王上,建奴粮草不及,兵马不足,虽然他们可以抢掠民间,但毕竟数量有限,遏必隆已经是进退两难。”
“只要我朝鲜上下一心,坚定信心,不需要大明王师,我朝鲜就可以将其击退。”
“王上,大明援兵已经出海,最多两日就会来到朝鲜,胜利就在眼前。”
“请王上不要听信奸人谗言三心二意,要誓与王师同进退呀!”
“三百年血诚,受恩深重,朝鲜已经负过大明,不可一负再负啊~~”
“悬崖勒马,犹为晚之,一旦再向建虏屈膝,王上你将成千秋万世之耻辱,为后世所耻笑!”
“王上,臣死不足惜,但王上竖起义旗,洗我朝鲜之耻,不可半途而废啊!”
“王上,求你三思啊~~~”
沈器远跪在地上,吼到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
后殿中
一个人正听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沈器远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箭一样的射中了他。
他忽然觉得沈器远说的有理啊,自己不应该反复。
如果大明援兵已经出发,马上到朝鲜,那他只要咬牙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挺过去。
只要挺过去,他就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扬眉吐气的继续为朝鲜国王,不再受建虏的鸟气。
想到此,他猛的站起来,就想到冲到前殿。
身穿着红袍的金自点快步上前跪在他面前,再一次的叩首道:
“王上,沈器远胡言乱语。如今明国流寇肆虐建奴寇边,自身难保,援兵如何能来?
沈器远只为一时之义气,为了个人名声,就将王上和朝鲜推入危险之中,其心可诛,其言更是不可信啊!”
李倧激动的表情,慢慢沉寂了下来,随即长叹一声,软倒在椅子里,耷拉下脑袋,再没有起身,他还是没有胆子对抗建奴!
在沈器远大声喊叫的时候,具仁垕并没有阻止,他只是侧耳仔细倾听后殿里的动静。
当后殿死一般的安静,没有王上的脚步声,也没有王上的命令传出之后,他知道,事情已经是不可挽回,于是大喝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沈器远拿下?”
这次和刚才的喝令不同,殿中的卫士都已经听出,扈卫大将这一次是真的怒气,沈器远也非是拿下不可。
于是再不留情,一拥而上,将沈器远捆绑了起来。
“王上,王上啊~~”
沈器远跪在地上大哭,并不反抗。
虽然建奴要沈器远的人头,李倧这次并没有亲手杀沈器远。
而是将他和另外的两个尊明派大臣,金尚宪和柳林一齐捆绑了。
准备交给建虏遏必隆处置,三人都是悲愤,但没有人反抗。
随后汉城调整防御将领,沈器远一些亲信部下连同那些没有被建虏点名的尊明派的官员,都被罢黜囚禁。
但沈器长和崔英一等几百人悄悄溜出城,并未被抓。
一夜之间,朝局忽然翻转了过来,隐藏许久的亲明官员纷纷被罢免抓捕。
这天,汉城一片混乱,哭声四起,刀兵不断,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王上铁了心投靠建奴。
有不愿意跟随的军士发生哗变,攻击李倧的行宫,试图救出沈器远。
但被具仁垕弹压,幸存的一些军士从城头缒下,趁乱逃走。
沈器远的弟弟沈器长一边哭一边跑,发誓要迎来大明王师,救出哥哥!
仁川港
大明船舰排成长队,陆续在仁川登陆。
驻守在仁川海岸边的朝鲜兵,见到大明旗帜和大明船舰,都感到很震惊,有人立即投降,有些人吓的落荒而逃。
身为当地的地主和朝鲜水师指挥使,林庆业开始指挥收拢岸边的朝鲜兵,清理港口!
同时派出多路快马向汉城起义军急报。
他们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在最快时间里,告知他们所有朝鲜军民。
虽然现在刚是中午,但冬季日短,天黑之前,所有的人员和物资都必须运送上岸。
天雄军龙营率先登陆,龙营主将卢象桐奉大哥卢象升命令,立即率领麾下大军杀向汉城。
而后面登陆的朝鲜兵则直接洒向朝鲜各地,他们主要负责招揽各路起义军。
随后天雄军虎营和狮营完成登陆,在卢象升的率领下杀向汉城。
卢象桐率领的龙营将士在距离汉城三十多里的地方遇到几百朝鲜兵,为首之人正是沈器长和崔英一。
看到前方高高飘扬的大明龙旗,崔英一和沈器长急忙翻身下马率领麾下上前拜见:
“朝鲜崔英一沈器长,拜见王师将军!”
卢象桐知道二人是朝鲜内应,微微一笑道:
“诸位平身,你们不在汉城,为何会出现在此?”
“将军,汉城出事了……”
二人立即把汉城发生的变故告诉卢象桐,卢象桐并未惊慌,他问清楚城内人马,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无妨,区区两千建奴有何惧!”
二人急忙提醒:
“将军,还有五万朝鲜兵,不得不防啊!”
五万朝鲜兵对天雄军来说就是乌合之众,战斗力连国内的流寇都不如。
卢象桐麾下一万龙营,后面还有大哥率领的两个营,卢象桐不认为拿不下汉城。
神武皇帝看重沈器远等人,主要想利用他们治理朝鲜,根本没有想过用他们冲锋陷阵。
朝鲜王宫
建奴内大臣遏必隆坐在朝鲜王位上,真正的朝鲜王李宗,却只能低眉顺首的坐在他的旁边。
其他朝鲜大臣都站在下面,为首之人正是朝鲜丞相金自点。
另外一边站着一些亲建奴的朝鲜大将,以接替沈器远的郑衡和近卫军统领具仁垕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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