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杰将辽南发展银行的一摊子事情扔给了杨芸娘,他前脚跟了金州卫,后脚杨芸娘更是带着金巧儿杀到了金州卫。
杨芸娘和金巧儿算是辽南为数不多的女人,她和金巧儿来到金州卫,不少宁海军屯田兵军户冲着二人直流口水。
正所谓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更何况,无论是金巧儿,还是杨芸娘,模样都不差。
“啪啪……”
负责维持秩序的宁海军士兵,鞭子朝着这些色棍的身上抽去,丝毫不讲情面。
“刘大头,你他娘敢打老子,回头我找老刘收拾你小子!”
这名宁海军士兵是出自登州卫左千户所,而这位挨打的军户与打人的宁海军士兵原来都是同一个百户所,低头不见抬头见。
“老严,我打你这是在救你!”
刘大头指着杨芸娘的背影道:“你还别不相信,她可是大帅府里的人……”
“放屁,刘大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娘子梳着妇人的发鬓,却依旧是……”
说到这里,老严的嘴赶紧闭上,作为宁海军的老人,他虽然第一次见到杨芸娘和金巧儿,但是早就听说过她们二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在他的脑海中,程世杰身边的女人还是处子之身,这说明什么?要说坐怀不乱,一般人是相信的。
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肯定是他那活儿不行……
老严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刘大头指着老严道:“管好你自己的嘴,别给自己招灾!”
“是……”
杨芸娘把自己的发鬓梳成妇人的发鬓,其实是为了方便行事,毕竟她需要抛头露面,不仅要面见大大小小的账房,还要不定时期的前往各个工厂抽查账目,给所有的账房先生提个醒,她还真没有了往程世杰身上的贴的意思。
别看杨芸娘年纪不大,可是她却行走江湖多年,也曾见过无数以色娱人的艺伎,年轻时风光无限,到了年龄大的时候,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就像江南名妓王微,也就是草衣道人,王微常常“扁舟载书,往来吴会间”,因而“所与游,皆胜流名士”。所谓名士主要有汪然明、潘之恒、王晋公、董其昌等人。后来,她倾慕武备志的作者茅元仪的才名,与闺蜜姐妹杨婉伺候茅元仪。
只不过,她与杨婉是塑料花的姐妹情,见茅元仪心仪杨婉,主动将杨婉介绍给茅元仪认识,并且劝其跟着茅元仪一起生活。只是好景不长,杨婉这个姐妹,将其扫地出门。
为此,这名才女写下“江流咽处似伤心,霜露未深芦花深。不是青衫工写怨,时见只有白头吟。”
这首诗落笔之用了白头吟这个典故,也表示她对茅元仪这个负心人的决绝。后来她嫁于许誉卿为妻,而许誉卿则是一个典型的倒霉蛋,天启三年担任给事中的许誉卿弹劾魏忠贤大逆不道,被魏忠贤杀鸡儆猴,削职为民,崇祯元年起复,又被同僚弹劾构陷,言辄不用,削籍归。
他在归籍途中,在登州为同乡孙元化挽留,这本身就是一句客气话,就像日常问好:“你吃了吗?”并不是孙元化器重他的才干,而是客套一番。许誉卿当真了,就留在登州成了孙元化的私人幕僚之一。
可是孙元化却只给许誉卿俸禄,却不让他参与职事,这让许誉卿非常不满,为此无能的许誉卿与王微多次发生争吵,最终心高气傲的王微与许誉卿和离。在后世,王微肯定会被无数人同情,毕竟她还不老,还是一个三十一岁的美女小姐姐。
后来,王微没有生计,只好抱着琵琶卖唱,直到杨芸娘遇到王微,当时程世杰要为程安宁和程安静这两个义女寻找先生,杨芸娘就将王微以女先生的身份聘请到了身边。
从王微自身的遭遇,杨芸娘看得非常通透,以色娱人不长久,她若是像王微一样,贴在程世杰身上,说不定程世杰就像茅元仪和许誉卿一样,玩腻了就扔了。
她可不想像王微一样,人到中年还被扫地出门,反而希望以幕僚的身份,跟着程世杰,只要她办事得力,就算程世杰将来娶了夫人,也不会将其赶走。毕竟没有人愿意放弃一个得力的助手。
现在她女儿也有了,生活相对紧张而稳定,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多高的官职,见了她都会客客气气。
杨芸娘很是知足。
“奴拜见大帅,大帅万安!”
“芸娘、巧儿,你们来了,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就坐下一起吃!”
杨芸娘大大方方坐下来:“没吃!”
身边伺候的丫鬟,赶紧给杨芸娘拿来一副碗筷。
“大帅,您又瘦了!”
程世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脸还真小了不少,这段时间他可没少从后世倒腾东西,特别是军中使用的对讲机,需要耗费大量的电能,太阳能电池板非常重,逆变器也重。
程世杰拿着筷子夹起一片肥瘦相间的羊肉,塞进嘴里:“我一直在吃肉,为什么就吃不胖呢?”
杨芸娘笑了笑道:“大帅是太累了,要注意休息!”
“休息不了!”
程世杰一边吃饭,一边问道:“对了,那个银行的事情筹办得怎么样了?”
“前期工作已经筹备完毕!”
杨芸娘朝着金巧儿使了一个眼色,金巧儿急忙打开背着的包裹,这是程世杰用后世的银行存折的样式,只不过程世杰当初想用打印机连通电脑直接打印,最终不得不因为电能不足而取消。
无论是采取太阳能发电板,还是使用汽油或柴油发电机,小型的发电机他倒是可以带过来,问题是,在使用的时候,汽油和柴油,消耗将是一个天文数字,累死他还无法满足油料的消耗。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采取明代钱庄的一般手段处理,首先是要招募一定擅长写字的人,相互之间熟彼此的笔记,其次是用各种印章,杜绝防伪难度。
“你这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复杂化?”
杨芸娘有些不解:“这有什么不对吗?”
“咱们这是银行,存折不是银票,存折不会交易,最多就是遗失,如果一个士兵累计多年的军饷的存折丢了,只要在原有存折作废的情况下,咱们银行要负责补办,而且不能折五成存数!”
程世杰道:“其实,处世这事特别简单,咱们编注一注无规则的数字序列号,一式两份,一分印在存折上,一份印在咱们银行的存档上面,序列号对上,就可以认定这是真的,如果对不上,暂时不允许支出或存入银子!”
“若是有人拿伪造的存折来取钱呢?他们看到了别人的序列号……”
“序列号就算对上,如果密码不对,那也无法取钱!”
程世杰道:“我们银行的主要服务客户,就是宁海军的士兵,本帅会在军中每个月分发军饷的时候,发给士兵一个密码,这个密码一式两份,士兵拿着存折和密码来取钱,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这个密码是有时间限制,如果一个月内没有过来取钱或存钱,这个密码自动失效,下个月发放新的密码!”
杨芸娘问道:“大帅,您为何要把咱们的钱庄称为银行?这个银行与钱庄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程世杰笑道:“这个银行呀,是不收存金的。也就是说,以后别人再把钱寄到你这里来,你就不能再收存金了,还得给人家一定的利息,只有这样才能吸纳到更多的存款……”
“大帅,你看芸娘傻吗?”
“不傻,挺聪明的!”
“既然我不傻,我为什么要做这稳赔不赚的生意?我是钱多了烧手,不对,这钱庄也是大帅的,我就是一个掌柜……”
“你不给利息,如何吸纳存款?”
“吸纳得越多,亏得越多!”
杨芸娘笑得花枝乱颤:“大冤种才干这种一开始就亏本的买卖!”
程世杰拍的一下子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你说什么?”
“奴失言,奴知罪,只是大帅,你为什么要做这赔本买卖?你的钱多得花不完吗?”
杨芸娘苦笑道“现在宁海军有将近两万人马,其中每个月军饷支出需要四万九千六百五十二两四钱,这还是不打仗的情况下,如果打仗,这个数字可能要翻三四倍,还有粮草支出,开办工厂的支出,你那些银子,可花不了多久,奴算了一下,按照您这种花钱速度,最多二十个月,你就没钱了!”
程世杰指着自己的脸,一脸严肃地道:“你看本帅像是大冤种吗?”
杨芸娘没有敢应声,但是态度非常明显。
程世杰有些郁闷。
杨芸娘道:“大帅……您还是非常英明的,就是在办银行这件事上,有些……有些!除了办银行,其他事还……”
PS:昨天晚上写到四千多字,鼠标就没电了,由于老程的记忆力严重下降,特别是数据方面,只能一边写一边查资料,在充电的时候,就睡着了。这一章算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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