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如何,还需要自己亲眼去看。
经过几天的准备,程世杰的队伍开始从金州出发,第一站前往辽南的兴海城,在前往兴海城的路上,正在田间劳作的农民都柱着锄头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开过。
原本荒地,现在已经被嫩绿的麦苗和土豆苗给覆盖了,绿油油的十分喜人,河水沿着长长的沟渠欢快的奔流,为田野带来必须的水份。
去年冬天雪下得不少,但是开春以后只下过几场小雨,各地都有些干旱,但是辽南并没有受到旱情的影响,至少,在程世杰的视线内,无论是军田还是民田,都没有旱情影响。
此时的金州,兴建了很多工厂,这些工厂无一例外,大量使用煤炭,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蒸汽时代,可是煤炭的优势,在辽南已经充分得到了发挥。
比如说仿制厂,需要洗涤织物,也需要烘干,这就需要大量的煤炭,木器厂也是如此,当然也有一些工厂,纯粹是为了工人的福利。
因为程世杰的要求,辽南几乎看不到蓬头污面的邋遢人,无论什么工厂,都要建立集体浴室,勤洗澡,泡热水澡,不仅仅可以缓解疲乏,关键是可以少生病,没有虱子等虫子的传播,人们的健康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可问题是,有得必有失,虽然大量的煤炭燃烧,空气中已经有了颗粒灰尘,哪怕程世杰坐在马车里,他洁白的衣服上,也留下了灰迹。
环境问题是发工业发展的必要途径,也是无法绕开的,至于说环境会给人们带来多少影响,程世杰认为这是屁话。
瀚钢集团是重工业集团,特别是生产一线的工人,直接面对的可是高温、强磁、高辐射,那么钢铁工人存在多少亚健康问题呢?有,但是很少,至少比大都市里那些白领更健康。
进入兴海城境内,情况明显不一样了,这是程世杰作为农业科技的试点,所以所过之处,都可以看到兴海城的屯田户们正在小心的给庄稼施肥,所施的肥料当然是五花八门,有原始方式生产出来的磷肥,也有草木灰,也有有机肥。
可是化肥有着浓烈的气味,朱微媞指着路边农田里的军户问道:“他们在做什么?好难闻的味道!”
“他们都在给庄稼施肥,别看他们一点点的洒上去,这化肥来之不易,而且直接关系着收成,每一点他们都十分珍惜。”
这一次出来,程世杰还真发现了问题。在农田里不少孩子正在田间拔草,这个场景,这让程世杰想起了从前。
他是农村人,在小的时候,由于他的父亲程卫国是退伍军人,安置在了瀚钢集团,但是他的母亲却是农村户口,当时,他们家在城市里也没有房子,只能在农村居住。
那个时候还没有进入机械化时代,都是采取原始的收割方式,程世杰在很小的时候,就需要帮助母亲下地干活。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九八年前后,那个时候,瀚钢集团最后一次福利分房,程卫国分到一座两室一厅,六十八个平方,当然,这可是实际使用面积,没有公摊的六十八个平方的房子。
尽管程世杰在教育方面投入了不少钱,也为了孩子们提供免费的校服,免费的早餐和午餐。可问题是,学校还是太少,而学校建设跟不上移民的增长。
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朱微媞非常开心,距离兴海城还有十数里,原本程世杰可以马上进城,但是他突然想到,这如此天气下,岂不是可以野炊。
想到就做,程世杰在一处河滩地前下令停下来。
“大帅,有何吩咐!”
“这里风景不错,咱们搞野炊!”
“是!”
几十名宫娥和宦官,马上就忙活开了,虽然朱微媞有马车房车可以休息,但是,他们还是给朱微媞搭建了一座帐篷。
要说朱微媞的公主架子还真不小,这些宫娥和宦官从马车上取下了一块一块的木板,就直接在河滩前搭建起来,这些都是木板都是可以随时组合的结构,不一会儿,三辆马车的部件,居然给朱微媞组装起来一幢小木屋。
木屋的面积倒是真不大,大约有三四十个平方,占据了半个河滩的范围,还有一个小露台。
程世杰看了看自己的马拉房车,顿时感觉有些不香了。
马车房车再舒服,受空间限制,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但是这种木屋却不同了,挑高将近一丈,特别是木屋的屋顶,还有防水的雨布,就算下雨也不怕。
等木屋正式组装完毕,还有几个台阶,直接可以伸入到河边,几名宫娥拉起布幔,朱微媞坐在台阶上,将脚从鞋子释放出来。
程世杰看到了问题,原本的朱微媞并没有裹脚,可是现在她却裹脚了。
程世杰望着朱微媞道:“你明明没有裹脚,现在为什么又要裹脚?”
朱微媞微微一笑:“以前在宫里,我就故意不裹脚,自己有一双大脚,这样就嫁不出去了,现在不同了,我嫁给了夫君,不能给夫君丢人!”
程世杰这才想起所谓三寸金莲的传说来。缠足,顾名思义就是用布把双脚缠起来,阻止其自然生长、发育,让双脚变得又尖又小,这是古代评价妇女是美是丑的重要标,长着一双天足的女子脸蛋再漂亮,身材再好,也会被嫌弃的。
只是这样做的代价,却是脚部软组织挛缩,双脚像是被火烧过似的,变成了一个严重扭曲变形、连肤色都很不正常的肉疙瘩,非常难看。
当然,古人是不会这样看的,他们觉得很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美付出的代价却是女人就此变成残疾,丧失劳动能力,关节炎将伴随女子一生,让她们饱受折磨。
女子双足废了,行走不便,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倒也符合了自宋代以来古人对女子的要求。
明朝其实缠足之风并不浓,主要集中在大户人家,因为她们有人服侍,可以缠足,但是普通人家却不同。
有很多人说明朝的缠足非常重,这其实是对明朝的诬蔑,真正流传起来缠足之风,从乾隆时期开始,原本在南方不太流行的缠足也开始流行了起来,甚至连西北、西南的一些少数民族也染上了缠足习俗。
不得不说,这种要求很变态。从先秦直至隋唐,不曾有过哪个朝代要求女子禁足,更不曾有个哪个朝代的文人极力吹捧女子禁足,只是自宋代之后,禁足之风便泛滥开来。
当然,禁足之风泛滥于两宋并非偶然,当时宋朝在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中异常被动,从北宋到南宋,一直处于挨打的地位,这让宋朝的男子心里充满了挫折感,只能在女人身上寻找自己破碎的尊严,他们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了,但是却有办法让女人变得更弱,自古以来,男人的刚强都是用女人的柔弱衬托出来的。
在后世女人的地位提高了,伪娘成风,因为伪娘才能体现出女子的阳刚,说真的,那些娘炮,是个男人都会感觉恶心,因为女人喜欢,于是,他们就会商业运作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是时代的悲哀。
程世杰提起朱微媞的裹脚布,直接扔进河里:“以后不准缠脚。好好的缠什么脚,这一缠,还不把双脚给弄残废了!”
朱微媞苦笑道:“不缠脚就会给夫君丢脸……”
“哈哈……”
程世杰指着朱微媞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合着你缠脚是为了我的脸?我就不信这个邪,脸是给自己丢的,面子是别人给的,你不准缠足!”
朱微媞还想解释。
程世杰直接道:“你进了程家的门,就是程家的人,程家人永远不缠足,我还要立法,但凡谁缠足,一年罚银一两银子。”
“才一两银子吗?”
“次年罚银二两,第三年就罚银四两,第四年罚银八两如此类推!”
朱微媞道:“现在缠足的都是大户,根本就不怕罚银!”
“呵呵……”
程世杰笑道:“无论他们有多少家产,我都能给他们罚得倾家荡产!”
“这怎么可能?”
朱微媞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她发现还真如程世杰所说的那样,无论有多少钱,都会被罚得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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