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好心,无妨。”余琛摆了摆手,开口回道。
石头在一旁搭腔:“竹竿儿,咱就说吧,没有老爷办不到的事儿哩!”
李元清深吸一口气,打心底里认同了这句话。
一番闲聊过后,俩人就各作各的事儿去了。/
石头回葬宫里练功,耕耘不辍。
李元清则是下了山去,自从得到夜游神的敕封,驾驭无数纸人分身以后,夜侠之名,彻底响彻了整个怀玉城。
恃强凌弱也好,欺行霸市也罢,夜侠就好似那真正的鬼神一般,能瞬间出现在任何角落。
从那以后,怀玉城的恶事儿,少了很多。
都生怕作恶之时,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夜侠从天而降,给他们来个脑袋开花!
俩人忙去以后,余琛便拉了张躺椅,坐在天葬渊门口,把守门人的腰牌往门上一贴,开启了新一天的活计。
从早上开始,熙熙攘攘送上天葬渊的尸首不少,隆隆的葬钟也响个不停。
余琛坐在门口,看尽人生百态。
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卑微也好,伟大也罢……一具具尸首,在这好似无穷无尽深远的天葬渊前,卸下了一切阳世的功名与浮华,平等地葬进其中。
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也在这生死之刻显露得淋漓尽致。
有人送葬,痛哭流涕,双眼通红,望着那沉入深渊的棺木,头磕破了,腿跪流血,仍不舍收回最后一眼。
有人就是走个过场,整个祭拜心不在焉,一脸不耐之色,只想赶快完事儿了去。
人生百态,世态炎凉,尽显无疑。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了。
转眼天色入暮。
余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刚准备取下守门人的腰牌,关闭天葬渊大门。
是时,那丧钟再响。
远远看到,那丧道里,一队声势浩大的队伍,缓缓上了山来。
人未至,声先到。
且听那一阵一阵,无比悲凉哀切的哀乐声,回荡黄昏之下,加上初冬,落叶飞舞,更显悲凉。
漫天钱纸,如雪飞舞,又在空中燃尽,化作飞灰落下来。
不时,且看庞大的送葬队伍,上了山来。
为首乃是几个黑袍道人开道,手中灵剑挥舞,口里念念有词。
往后是一个白发苍苍,无比瘦削的老头儿,神色憔悴,好似被抽掉了魂儿一样,捧着遗像,默默前行。
在他身旁,一个身材窈窕火辣,眉目妖娆传情的美艳年轻女子,轻轻搀扶。
哪怕是穿着那素白的丧服,也勾勒出那触目惊心的妖娆线条来,一举一动,都充斥着一股天然的魅惑。
无论是前方开道的道士,还是背后抬棺的黑巾大汉,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吞咽口水。
再往后,就是那一座灵铢雕琢的棺材,再黑巾大汉的的挑抬之下,上了山来。
棺材之后,又是一个个身穿丧服的身影,跟随前行。
最后,就是鼓瑟吹笙的乐师队伍,抑扬顿挫。
整个送葬的队伍,无比庞大,开路的道人已经到了天葬渊前,最后的乐师队伍却还在山脚。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方才办得起这般风光大葬。
余琛见罢,眼眸一挑。
他突然发现,这些身穿丧服的家属中,全都是男子,除了搀扶着那老头子的妖娆女子以外,再没有一个女人。
尽管心头疑惑,但一想到这毕竟也是别人家事,又是在这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时候,他自然也就是没有多嘴,只是让开路来,让那几个抬棺大汉把棺材送进天葬渊里。
另外最重要的是,他还看见在那棺材旁边,一个怒目而视的年轻男人,身形虚幻,脚不沾地,正死死盯着送葬队伍,怒声咒骂!
——鬼魂。
余琛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一道怨魂,执念不散,看那模样,和遗像上一模一样,想来正是那棺材中的死者。
很快啊,沉棺入渊,送葬结束。
按理来说,这人葬下去了,送葬的队伍也当下山去了。
余琛也打算取出度人经来,看看这面红耳赤的怨魂到底有什么未遂之愿。
可下一刻,让他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且看那好似丢了魂儿的老头儿,突然浑身一震,转头看向那美娘,“雪娘……要……”
那美娇娘眼波一转,竟在这寒冬腊月,脱下那那丧服,露出那羊脂白玉一般的妩媚身子。
那老头儿见状,立马从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变成了色中饿鬼,扑了上去!
空气中,响起那不堪入耳的嘤咛声来。
余琛愣了,那这抬棺大汉,开路道士和一众乐师也愣了。
满脸愕然。
而那队伍后方,同穿丧服的家属们也在那一刻好似魔怔,从人变成了野兽,红了双眼,一个接一个扑了上去!
寒风瑟瑟里,艳声回荡,旖旎之意,缓缓蔓延。
随着时间过去,那些开路道士和抬棺大汉也好似被一股莫名的魔力所洗脑了一样,丝毫不顾礼义廉耻,也褪下衣物,加入了这一场乱战。
一时间,天葬渊前,无数死者亡灵注视之下,竟生生上演了一场活春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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