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
可别了吧?
谁敢让您登门拜访?
血蚺凶家就是被您登门拜访,这会儿杀得几乎灭门,连天蚺府都被拆得渣渣不剩了!
于是,反驳的话到了喉咙,又生生被咽了回去。
纷纷开口。
“老夫此事可行。”
“不错,天一门有这个资格。”
“本座附议,余长老慧眼如炬,不错,当真不错。”
“……”
一个个大人物,笑逐颜开,好似欢喜赞同得很,又看向天一门执尘道人,纷纷祝贺!
“执尘道友,天降福缘啊!”
“执尘道友,往后同为天罡门,还请多多指教!”
“……”
一句句恭贺的话,好似天降馅饼儿,砸得执尘道人眼冒金星,好似做梦那般,纷纷回礼。
但冷静下来的心头,跟明镜儿一般。
——若非余琛,谁会将他放在眼里,谁会将天一门放在眼里?
这般想着,又是朝余琛行大礼!
“余长老大恩,天一门没齿难忘,长老若有所需,天一门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余琛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摩柯佛,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脏差点儿停跳的举动。
——他伸出手,一把搭在摩柯佛的肩膀上,就好似无比熟络的友人那样,“这也要天黑了,下去喝上两盅?”
这般举动,连同虞幼鱼都是心头一惊,生怕余琛冒犯了这位在世佛陀。
然而摩柯佛却毫不在意,双手合十,“施主,自无不可。”
说罢,便同其勾肩搭背,下了天葬渊去。
只留下一众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都在发抖,心惊肉跳!
妈耶!
那可是摩柯佛啊!
在世佛陀!
至强天人!
一座圣地势力的起源!
竟和余琛,如此亲密!
先前吧,摩柯佛帮余琛镇杀烛龙之子,已让众人明悟过来,这天葬渊上的看坟人同那位古佛关系匪浅。
但关系匪浅……也不是这么个“匪浅”法吧?
勾肩搭背,饮酒作乐,还是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
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大伙儿,天葬渊和摩柯圣寺亲如手足吗?
众多大人物对视环顾,噤若寒蝉,不敢讲话。
因摩柯佛离开,也纷纷离去了。
只是回去以后啊,几乎整个上京,大大小小的势力的高层不约而同,都传下同一个命令。
“自此往后,但凡是天葬渊下来的,哪怕是一只耗子,也要绕着走!”
天葬渊上。
黄昏来临,天色入暮。
顶着纸人之身的石头,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大摆宴席。
摩柯佛,大极天菩萨,虞幼鱼,余琛,还有李元清和石头同坐一桌,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杯盘狼藉。
大极天菩萨告退了,虞幼鱼也带着阎魔圣令回圣地了,李元清下山夜巡,石头首饰碗筷下去了。
桌上就只剩下余琛和摩柯佛,对桌而坐。
“今日多谢了。”
余琛深吸一口气,认真看向摩柯佛,“无论是从烛龙手中救我一命,还是方才离开时做样子给天下人看,此番都多谢了。”
对于摩柯佛子而言,先前和余琛勾肩搭背,算不得什么。
但对于这天底下来说,便不一样了。
“天人”之尊,一举一动,都会引得无数人的日夜揣摩。
摩柯佛同余琛勾肩搭背,便相当于宣告天下,余琛背后,是摩柯圣寺,是一尊在世佛陀!
往后无论是谁想对付余琛,都不得不考虑能不能承受住佛陀之怒。
可以说,此事过后,余琛足以在东荒横着走,也不为过了。
“施主太客气了。”
摩柯佛笑道:“若非施主,我不会存在,摩柯圣寺也不在了,甚至西域佛门都不在了,若真要这般算来,我今日所作所为同施主当初之恩相比,轻若鸿毛。
更何况,我也说了,施主若是伤天害理,我不会帮,但今日确实是那烛龙子太过骄狂,放纵血蚺凶家做恶,该罚!
至于上山之时,施主,那般作为可不是做做样子,在我心中,施主便已是我至交好友,自然也不必遮遮掩掩。”
余琛听罢,释然一笑,端起酒杯,“那我这至交好友,便先敬佛子一杯!”
砰!
且听一声脆响,俩人一饮而尽。
夜深,摩柯佛离京,无数大能,举目相送,久久不退。
同夜,天一门晋升三十六天罡门之一,顶替血蚺凶家之位。
一场席卷整个上京的风暴,终于随太阳落下,徐徐谢幕。
最后,这场被称为“血蚺事变”的风波,被以极为恐怖的速度,传遍东荒。
血蚺灭门,摩柯出世,烛龙败退,言定天罡……一道道情报事无巨细,被以电光火石一般的速度,放上了整个东荒大大小小所有势力高层的书桌上。
与此同时,余琛之名,响彻八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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