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将整个钟山作为供给的养料，比如亲手将整个钟山带入时空乱海，比如……弑杀其子。
那一刻，烛龙望着虽然有纸人之身，但实际上却只剩下了一道魂魄的烛龙子鼓，神色悲怆而悔恨！
“吾……犯孽啊！！！”
他那般嘶吼，歇斯底里！
反倒是烛龙子安慰起他来：“父祖冕下，往事不可追，且向前看去——钟山之上，还有无数子民啊！”
烛龙听罢，沉痛无比地低下头去。
“蠢龙，你儿子说得对，若是你这般要死不活，倒不如直接说，吾将你一口吞了，你也不烦。”饕餮那张破嘴从来吐不出象牙，大声开口道。
“烛龙，木已成舟，但你这段时期的记忆，至少可以帮我们搞清楚——那群上古余孽究竟想干什么。”余琛一锤定音，开口道。
烛龙转过头来，饕餮和烛龙子他都认识，那女子不似生灵，更像是某种器灵一般的存在，也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
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他却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先前他被天灵蛊掌控的时候，天灵蛊也不知晓余琛的身份，并且此人在这一众当中似乎……还处于主导地位。
后来在余琛的神薹内景当中，天灵蛊方才知晓了酆都大帝的身份，但那个时候烛龙早已是半死不活，同时也脱离了天灵蛊的掌控，所以他认不得余琛也是情理之中。
“阁下是……？”烛龙强压下心头悲痛，开口问道。
“且可唤我……酆都大帝。”余琛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你子的魂魄乃是为我所救，你之性命同样如此，还有你那烛龙世家，钟山万灵，我同样会助他们逃脱魔爪，但一切的前提是——我需要你的情报，钟山之上究竟有多少上古余孽？除了先前那天权杖和混沌神偶以外，他们还有什么法宝？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那所谓的日晷究竟为何物？”
噼里啪啦一堆问题问下来，烛龙先是愣了半晌，似惊讶于余琛的身份，跪拜下来，恭称陛下，然后方才将一切地原委始末，一一道来。
“钟山之上……据吾所知，只有一位上古余孽——当初同吾一战的便是他，只不过他当时乃是受了相当严重的伤，但即便如此也能同吾不分上下。”
说起曾经的经历，烛龙眼中仍忍不住显露出一缕惊骇之色，开口道：“——后来吾拼尽全力，方才稍微将其稍微压制，但他突然掏出一头水晶蝉蛹，猝不及防之下，吾施展神力抵挡，那水晶蝉蛹却瞬间突破了吾之神力，入侵吾之内景，扎根向吾之魂魄。
而在此以后，吾便完全为其所掌，失去了一切自我思维，除此以外，那水晶蝉蛹还将整个钟山都完全控制了去，整个钟山的无数烛龙族人，整日不知疲倦地汇聚天地之炁，为那上古余孽恢复伤势的同时，也修复那一枚日晷。”
余琛听罢，眉头猛然一皱，急问道：“——那日晷究竟是什么东西？”
烛龙垂目，答道：“具体作用，吾亦不知，无论是哪上古余孽还是那水晶蝉蛹，似乎都清楚得知晓其作用，所以未曾过多谈论，吾记忆中只有寥寥数语——他们曾称那是最后的希望、是一切翻盘的底牌、是绝对不容失败的关键、是……什么什么核心？”
烛龙好似颇为困惑一般，无比努力在回忆——因为那些都是水晶蝉蛹和那上古余孽的只言片语，他们将那些东西说起来时无比晦涩，互有默契，所以局外人的烛龙听得云山雾绕，只能尽力去回想。
突然之间，好似想到了什么那样！
烛龙眼睛一瞪，“对了！吾想起来了，他们说那是什么……方舟的核心？”
那一瞬间，话音落下，寂静无声！
无论是余琛，饕餮，还是青女的神色，都变得无比阴沉和难看！
方舟？
那玩意儿不就是被余琛驱虎吞狼，以太初的清除之光将其完全抹除了吗？
那恐怖的东西，哪怕毁掉它的代价是让“太初”苏醒，让那个主导大世轮回和终焉之时的存在复苏过来。
但余琛没得选。
——虽然从总体上来看，太初的威胁肯定要大于那毁灭天舟，可当时要是不阻止，整个三界直接就没了，更别谈后面的事儿。
然而……
花费了这般代价终于毁去的可怕天舟，竟然……还留存有一枚核心？
“他们好似还说……此物乃是两位道尊拼尽性命抢救出来的……”烛龙好似又想到了点什么，继续开口道。
这般一说，余琛的心头又是一跳！
对上了！
这不完全对上了？
按理来说，虽然那太初的清除之光无比可怕，但却平等得一视同仁。
可其中三位道尊凭借“肉盾”成功掏出，潜伏在三界的阴暗角落，但两尊道尊却身死道消，这其实就有些不正常了。
当时余琛还在想，这怕是那俩道尊的运气太差了。
但如今，他们之死，竟是为了拯救所谓的方舟核心？
“可有核心，有什么作用？”余琛眉头紧皱，在存世余孽辛正的记忆里，虽然这家伙的地位算不上顶尖，并不清楚方舟的核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那天州市一件无比精密和庞大的恐怖造物，其中任何一个部件的毁灭都可能导致方舟的停摆和宕机，更不要说只剩下一枚核心了。
——在清除之光下，方舟崩溃殆尽，哪怕真剩下了核心，又能算什么？
“或许……”
而正在这是，精通时光之道的青女在一旁突然开口。
“日晷……最初是用来记录时刻的工具，在极少数的涉猎光阴的法器和神通中，显化的意相都是大钟，沙漏，刻针，日晷之类。
妾身猜测，除了方舟核心以外，这枚日晷恐怕还是一枚……掌控岁月之力的至宝。”
余琛听罢，心头一紧。
掌控岁月的至宝？
这玩意儿他可太熟悉了！
昆仑神镜不就是吗？
虽然所谓的岁月至宝也做不到真正地将整个世界的岁月都逆转，那般伟力恐怕连太初都没有那个权柄。
但……倘若有具体对象的话……
想到这儿，余琛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倘若他没猜错的话，钟山之上的大源余孽想干的……恐怕是借时光之能，重铸天舟，再启天舟计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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